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是丘吉尔在国家与国家关系上处理问题的准则。其实把这话放到商场,政界,都很实用。只是有时候人与人会结怨,中国最传统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一类的东西有时候又不是利益能化解的,这也只是针对有些人,现在社会多的是有奶就是娘,认贼做父的人。
至少现在的陈浮生还没有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染的把最初的本质变了颜色,他像个蚂蚱一般吸收的都是他觉的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比如去各所大学旁听,掰了命的看书,是因为他想给母亲一个安慰,给张家寨那群戳了他20多年脊梁骨的人看,还有就是看书能使人变的智慧,这是曹蒹葭说过的,那些少数没念书成功和念书念成书呆子的人并不能证明读书无用。
他吸收所有上位者的城府手段,是想在那个女人面前不那么自卑,想请她吃顿好饭,登东方明珠塔的时候自己理直气壮的给那个女人付一回钱,仅此而已,至于再多的,那是后来曹蒹葭天鹅肉送到癞蛤蟆嘴里逼迫的。
所以陈浮生最本质的东西始终没有变过,他绝对不会做出那种认贼作父的事情,至少到现在为止不会,以后的事,留给上帝去判断吧。
陈浮生嘴上虽然从来没有叫过黄丹青妈,但是心里确实感激黄丹青,他知道这位干妈是打心眼里疼他,也确实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即使钱老爷子是因为利益关系将他定为代言人,不知道在钱老爷子心里有没有把自己当成亲人对待,如果将来有一天因为利益在背后捅他一刀,只要不是一下捅死,他也不可能把钱老爷子当成敌人一般对待,对黄丹青那更是只要有时间就得陪陪这位没有任何功利性质疼他的干妈。
这就是陈浮生的本质,也是最大的底线,不管怎么样钱老爷子有恩于他,要是没有钱老爷子出马,山西那边肯定不可能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也正是如此,陈浮生安顿好密码后,带着王解放和周小雀直接奔到了紫金山庄别墅,把两人留在了车上,他自己单独进去,客厅里就黄丹青一个人在听《雪拥蓝关》。
看着进门的陈浮生,黄丹青一脸笑意,然后说道:“浮生,快来阿姨这坐。”陈浮生很听话的就坐到了黄丹青身边,然后说道:“阿姨,中午我和您一起下厨吧,我给您打下手,您再好好露一手,做几个我姐和老爷子爱吃的几道菜,好久没尝过您亲自做的饭了。”
也只有陈浮生才能让这位跟了钱老爷子将近30年,亲自下厨用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的女人亲自下厨做饭,女儿也从小就在国外,至于其他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连中央政治局常委都不给面子的女人会给其他人做饭,笑话,连给钱老爷子做饭也得看心情,其中也有钱老爷子舍不得的关系,可就是这样,当陈浮生说完,黄丹青立即点头道:“好!”这就是陈浮生在黄丹青心中的分量。
陈浮生接着又说道:“我去看看孩子们,怎么今天没有看见我姐啊?”
黄丹青说道:“你姐在房间里看孩子们睡觉呢,我说让保姆看着就行了,她非要进去。”
陈浮生一脸憨笑的说道:“我姐估计是有想法了,母爱泛滥。”黄丹青笑着说道:“你呀,还敢开你姐的玩笑,等下吃饭的时候我非得告诉你姐。”陈浮生立即求饶道:“阿姨,您可千万不能啊,要不我姐等会就不让我吃您做的饭了,您忍心吗?”
黄道青说道:“快去看孩子吧,和阿姨还贫。”
陈浮生来到二楼孩子们的房间,看着房门虚掩,慢慢的推开门,房子正中间放着两个婴儿床,一男一女在安静的睡着,从窗户打进来的阳光温暖的照在孩子们的脸上,一个穿着打扮很普通的女人安静的望着窗外,偶尔转过头来看着孩子们,微笑一下,那一笑,不能颠倒众生,但是也绝对能让人敢到一股温暖化开。
陈浮生现在就这种感觉,看着转过头来微笑的钱小琪,觉得就像阳光透过窗户直接照进心里一般暖洋洋的。钱小琪看着陈浮生的到来,收敛了只有在对着婴儿或者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露出来的微笑,轻轻地说道:“浮生来了啊,快进来看看小平和小安睡的好香。”
生怕声音大了惊醒孩子们,陈浮生也被钱小琪的声音和房间里安静的气氛所感染,弓着身子轻轻地进入了房间,然后站在两个婴儿床中间,看着自己的孩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像极了盛开的狗尾巴草。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一个看着窗外,一个看着自己的孩子,气氛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融洽的很,如果这时候有个不知情的外人在场,一定不会把这两人当成姐弟,而是夫妻。
就这样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过了差不多有20分钟的时间,陈浮生才低声说道:“姐,我下去给阿姨帮厨去,你要不也一起来?”钱小琪点了点头,和陈浮生走出房间。
钱小琪对着楼下专门请来看孩子的保姆兼奶妈说道:“赵姐,你上来看孩子吧。”
黄丹青看着两姐弟,心里也非常高兴,于是说道:“小琪,你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在中午12点以前回来,要回不来就没有他的饭了啊。”陈浮生也说道:“阿姨,我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黄丹青点了点头。
陈浮生来到门外给周小雀打了个电话道:“小雀,你和解放自己找个地方解决一下温饱,我中午陪老爷子吃顿饭。”电话那头简洁明了的一个字,恩。
然后陈浮生就给黄丹青打下手,不一会钱小琪也加入了队伍,母子三人其乐融融的把一顿饭做好了,11点50,钱老爷子准时到家,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道:“浮生来了啊,我就说你阿姨怎么会亲自下厨,还出动女儿下命令,开会的我接到命令后匆忙结束会议就赶了回来。”
钱老爷子将珍藏多年的茅台也拿了出来,说道:“浮生,咱爷两喝一杯。”
吃到最后,桌上所有的饭菜都被浮生消灭掉,连老爷子想再尝尝那个红烧鲤鱼都被黄丹青制止。饭后,陈浮生还准备要帮忙洗碗,最终被黄丹青阻止,说道:“你跟老爷子去书房说正事,这些事情让保姆做就好。”
陈浮生跟着钱老爷子进入书房,钱老爷子盯着墙上挂的那两个大大的“制怒”说道:“浮生,人一辈子,碰到了觉得什么解不开的难题,先冷静下来,然后不要着急,扛一扛也许就过去了,就跟当时我要赶你出南京一样,第一次扛过去了,你就过去了,没有一点心酸,得来的任何东西你都不会觉的它很重要。”
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老爷子,这次的事情我觉的真是扛不住了,曹家,一个傅颖就能让所有人知难而退,您说我还怎么扛?”
钱老爷子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那只昂贵的毛笔写下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陈浮生正准备转身走的时候,钱老爷子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我没有把你当外人,让富贵陪你去。陈浮生开门走出书房,重重的抒了一口气。
一家小饭馆内,一张桌子上有两个人,两个男人,没有酩酊大醉,一个坐的端端正正,另一个一条腿登在椅子上,登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长的不能说貌似潘安,但也绝对能够得上玉树临风了,另一个一身西装,一脸严肃的表情,结实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感,登在椅子上长的帅的自然是王解放,另一个就是周小雀了。
两个平时八竿子都打不出一个响屁的男人坐到一块,自然也没有多少话题,唯一的话题就是陈哥,王解放问周小雀道:“你觉得陈哥那人怎么样?”周小雀没有说话,王解放自言自语道:“我是看着他走过来的,刚开始是小爷对他死心塌地的,我跟着小爷自然没错,可后来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狠手腕,那时候开始有点佩服,直到跟了尉迟老爷子打拳后,我就知道我这条命是小爷的也是他的。”
周小雀还是没有说话,王解放也没有觉的什么不对,带一瓶酒和一包烟就能和一个死人聊上好几个钟头的人,神经自然不是一般坚韧。所以王解放又继续道:“陈哥不能算个好人,但对手下兄弟那是没话说,当初手里只有一张七位数的卡的时候就交给了白马探花,不是做作,我能看出来那是真的。”
说到这的时候,周小雀点了点头,说道:“那是一个并不比龚爷差的人。”他所说的龚爷王解放自然知道是周小雀的前主子浑水袍哥龚红泉,在重庆道上至少也能进前三,但是在南京被周小雀的现任主子干掉了。
王解放没有管周小雀说的那句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陈哥以后会有大出息的,这是小爷说的,小爷看人探墓从来没有出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