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娘娘,不能过去啊!”熏儿没想到姌卿会突然跑向卓夫人那里,一愣便马上提起裙摆追了上去。
现在的卓夫人一看就知道有点不正常,她怎么能放心让主子靠近卓夫人?
熏儿这一呼唤,倒也让云珏反应过来了,终究他人高腿长,且身手灵敏,在姌卿距离卓夫人三步之遥的时候便拉住她,道:“娘娘不可,您这么过去会有危险的!”
“是啊娘娘,您现在可不能过去。”熏儿这会儿也跑了过来,拉着姌卿,边说边上下检查了一番,唯恐姌卿受了什么伤。
“你们快放开本宫,娘亲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不叫本宫过去,本宫如何会放心啊?”姌卿挣扎着,眼角甚至有泪珠流了出来。
云珏看着姌卿这十分着急的样子,心下莫名其妙,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怎么这会儿却如此担心了起来?
这时候却突然间姌卿瞟了一眼身后,云珏顺着看过去,便看到树干后露着一片宝蓝色的裙摆,当下虎目一眯,脚尖一点,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到了那树干前,伸手一抓,冷斥道:“何人在此!”
那个人被突然抓住,还被这么凶狠的质问,吓得脸色煞白,颤着嗓子道:“是……是我……”
而待云珏看清楚是什么人的时候,也是一愣,接着便马上松开手,道:“原来是钟夫人,您这时候不在垂拱殿中,为何不声不响地站在这里?”
钟夫人尴尬一笑,道:“妾身这不是一时有点醉意,便想着出来醒醒酒,却没想到碰到皇后娘娘,是妾身的罪过。”
正要过去去给姌卿赔罪,但是待看清眼前的情景,动作便顿住了。
云珏见此便转过身看过去,只见姌卿声音十分轻柔,似乎担心把卓夫人呢吓着似的,“娘亲,别怕,是我啊,我是姌卿啊,是您的女儿啊!”说着就迈进了一步,似乎想靠近卓夫人。
云珏见此那粗眉又皱了起来,刚想开口阻止姌卿的前进,但终究是慢了一步,卓夫人突然大叫了一声,眼看着就要扑向姌卿。
“娘娘小心!”熏儿将姌卿拉向身后,闭上眼睛,却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疼痛,睁开眼就看到云珏已经将卓夫人制服,这下她才算放下心来,想到身后的姌卿,忙转过身,“娘娘,您可有怎么样?”
“本宫无碍。”姌卿摆了摆手,但是眼睛还是看着卓夫人,脸上满是伤心担忧,“娘亲,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的了?云将军,你快放开她吧。”
卓夫人已经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两次突袭姌卿了,虽然不知姌卿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但是为了不让卓夫人伤到姌卿,他这次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了,于是便沉声道:“娘娘,卓夫人现在似乎是有些神志不清了,为了不让她伤到娘娘您的凤体,请恕微臣不得从命!”
“你们都不是人,都不是人……”卓夫人似乎根本不知道周遭发生的一切,还是咧着嘴,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钟夫人见卓夫人被钳制住了,这才敢走上前来,对着姌卿行礼,道:“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姌卿似乎才发现钟夫人,微微楞了一下,才道:“钟夫人免礼,你怎么会在此?”
“回娘娘,臣妇不胜酒力,有点醉意,这才想着出来走走,好醒醒神,听到有人笑着才好奇走过来看看,却没想到看到卓夫人她……”说着又看了看卓夫人,“不知这卓夫人是怎么了,方才在垂拱殿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姌卿拿着丝帕擦了擦眼角,道:“都是本宫的错,方才娘亲想让本宫好好劝说父亲不要过度宠溺府中的姨娘,本宫看母亲形容憔悴,想来也是因此,也是于心不忍,但是本宫虽说贵为皇后,但是也是他们的女儿,这种事哪能本宫过问,就劝娘亲想开点,可谁知娘亲却突然就大笑了起来,说本宫不再关心她了,然后……然后就变成了这幅样子。”接着又看向钟夫人,“本宫记得娘亲私下和钟夫人的感情甚好,敢问钟夫人,卓府中的那些姨娘当真是那么可恶,竟是将娘亲逼到如斯地步?”
“这……”钟夫人平日里和卓夫人走得是近一些,但那也是因为她要为自家老爷才这么做的,她可是知道卓夫人不是个心胸豁达之人,若不是不得已,她才懒得去拉下脸讨好于卓夫人,而这时常的走动倒是也让她知道卓夫人对府中那些姨娘有多么不喜,所以对姌卿这句话倒是相信的,但是她相信,却也不能这么说啊,人家可是皇后的亲生母亲啊,若是一个说不好,便是得罪了皇后娘娘,现在的皇后可今非昔比了,这么想着,斟酌了一番后,才道:“这个,臣妇也不好说,虽说臣妇平日里和卓夫人关系不错,但是平时说说的也都是些服饰妆容或者儿女的事情,倒是没有聊到这些事情,不过,娘娘您也知道,这女人多的时候,是非也就多一些,卓夫人要管理那么大的后院,难免心烦一些,相信好好休养一番便无事了,娘娘无须担心。”说着就看着疯癫不止的卓夫人呢,反而有点心虚了,这个样子,怕是修养一番也未必能好了吧?但是这话她可不能说出来,这不是咒卓夫人么?不过要她说这卓夫人呢也委实太不知轻重了,哪有做母亲的让女儿去劝说父亲不要宠小妾的?而且这个女儿还不是一般人,那可是一国之母啊,这若是传出去,那不成了天大的笑柄了?
姌卿闻言看了看卓夫人,心疼不已,道:“夫人这么说,那便是娘亲真得在府中受了委屈了,都是本宫这个做女儿的不细心,娘亲定时委屈极了,才会这么说的,都是本宫的不是。”说着便又嘤嘤哭了起来。
熏儿不知姌卿为何突然如此伤心难过,但是知道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于是也就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