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轩昶方才表面似乎是随意一问,但其实心里是紧张的,他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知道答案。自从确定自己对姌卿动了心后,他就决定要宠着她,让她无忧无虑,可是现实总是不会按照你预想的轨迹发展,只是一个不留意,还是让她受了委屈。
看着姌卿眼中满是依赖,周轩昶心里一震,亲吻了他的额头一下,低声而有力道:“孤不会让你后悔的。”
姌卿闻言甜甜一笑,将自己更加依向他,柔声道:“恩,我相信你。”
周轩昶下巴摩挲着她顺滑的发丝,问道:“你决定,就今天吗?”
姌卿道:“嗯,未免夜长梦多,今早做好为妙。”
“哎!”声音中含着一丝懊恼,“你还真是一点不舍都没有啊!”
“咦?”姌卿诧异的抬起头来,却忘了头顶上某人的下巴,结果可想而知,某人的下巴便受了这无妄之灾。
“嘶!”周轩昶摸着自己无辜的下巴,瞥向不知所措地姌卿,无奈道:“你可真是孤的克星!”
姌卿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马上歉然道:“是臣妾鲁莽了,快让臣妾看看,有没有伤着?”说着便伸出手揉着他的下巴。
娇嫩的触感,再加上姌卿那眼中的担忧,让刚才那痛感瞬间消失了,但是周轩昶却不会说出来,难得姌卿这么温柔体贴,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姌卿不知他的心思,看着他的下巴,表面看起来是没有什么,但是还是有点担心,便问道:“皇上,要不要宣太医来看看?”
这种事情宣太医的话,那他这个做皇帝的颜面可真是要丢了!
轻咳了一下,抓住姌卿的手,道:“无碍,不过是碰了一下,孤哪有那么脆弱。”
姌卿这才放下心来,想到方才他那句话,眼珠子转一转,道:“对了,方才皇上说什么不舍?”
有些话说出一次后,便不好再说第二次了。正如现在的周轩昶。
只见他眼光微微闪烁,道:“孤方才没说。”
“当真?”她方才明明有听见的。
周轩昶轻咳了一下,“咳咳,真的。”
瞧着周轩昶这尴尬别扭的样子,姌卿兴趣颇浓,说起来,和他做了两世夫妻,还从未见过他有过这样的表情,不由得轻笑出声,道:“皇上还总说臣妾像个小孩子,您这样才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大胆!敢这么说孤!”俊眸一瞪,但是那语气中却更多的是有被揭穿的窘迫,这引得姌卿越发笑不可支起来。
周轩昶见此苦笑一下,捏着她的脸蛋,磨牙道:“当真是只没良心的小狐狸!”
“臣妾哪有?”姌卿不服地回道,抓住他在自己脸颊上作怪的大手把玩着,轻声道:“臣妾当然也舍不得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周轩昶闻言目光一柔,揽过她,道:“还算你有良心!”
姌卿舒服地靠在他怀里,看着他手掌上的纹路,轻声道:“其实,表面上皇上是不能和臣妾见面的,但是只要皇上真想臣妾的话,您还是可以来看臣妾的,这就要看您有没有这个心了。”
周轩昶闻言便看向姌卿,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姌卿唇瓣微微撅起,道:“臣妾都说得这么明显了,您还不知道啊?”
深深地看向姌卿眼底,其实周轩昶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是却想知道姌卿是不是和自己想得一样,索性就决定装傻到底,面上摆出一副迷茫的样子,道:“孤当真是不知卿卿所说的是什么,乖,快说说,你有什么法子?”
姌卿怀疑的瞧着周轩昶,不太相信他想不到,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假装的,便道:“臣妾相信以皇上的身手,一定能蛮得过众人耳目吧?”说罢便瞥向他,却见到周轩昶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当下便知道自己被耍了,便锤了他一下,道:“臣妾就知道你一定早就想到了,方才根本就是装的,您就是喜欢逗弄臣妾!”
周轩昶笑着抓住她再次投来的拳头,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柔声安抚道:“好啦好啦,别气了,是孤的不是,不过孤也只是好奇卿卿想的办法是什么,没想到卿卿和孤还真是心有灵犀,居然想到一起了!”
姌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少说好听的话,这么说,皇上是早就想到这个办法了?”
周轩昶点了姌卿撅起的娇唇,道:“也没有多早,应该和你差不多同时想到的吧。”
肯定比她早!
姌卿心里不服气地想着。不过也不再纠结于此,而是好奇地问道:“到时候皇上打算如何来看臣妾啊?是像您师弟那样,一身黑衣来吗?”
没想到对他那师弟姌卿倒是印象深刻呐!
想到这里,周轩昶语气便带了点酸味,道:“怎么,卿卿倒是对孤的那个师弟印象颇深?”
这醋味那么明显,姌卿想忽略都很难,眼中含着笑意,紧紧盯着周轩昶,不放过任何表情,道:“皇上方才莫不是在吃醋?”
没想到姌卿倒是那么直接问了出来,让周轩昶脸上滑过一抹尴尬之色,握拳低咳了一声,低声训斥道:“你乱说什么?”
姌卿歪着头看着他,眼底满是洞悉一切的了然,话中含笑,道:“臣妾有没有乱说皇上最清楚不过。”说罢眼睛还眨了眨。
周轩昶怒瞪了她一眼,接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自嘲着想着,看来自己是真的栽倒这个小女人的手里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他甘之若饴。
看着周轩昶笑了出来,姌卿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周轩昶好笑道。
“皇上笑什么臣妾就笑什么!”姌卿如是的回道。
“你啊!”苦笑了一下,接着便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既然决定了,事不宜迟,就开始吧,嗯?”
姌卿也收起笑容,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嗯,臣妾都听皇上的。”
周轩昶将姌卿抱回床榻上,并为其盖上锦被后,才扬声道:“赵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