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曲四媳妇是满面愁容,听到离婆的话后,顿时脸色一变,如同被人踩到尾巴了,急头掰脸道:“你这话啥意思,我家姑娘咋死的跟你有啥关系,你这操的哪门子闲心,还是你看我姑娘没嫁人,要给她拉个阴婚……”
离婆一个寡妇能把家撑起来,看似和善,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尤其此事又关乎儿子的命,哪能忍下这口恶气。
“好哇,不打自招了吧,我儿子自从上坟回来,就一直躺炕上昏睡不醒,看来就是你们家捣的鬼,自己姑娘嫁不出去,用这么损阴德的招儿,活该你们中年丧女……”
离婆正说的起劲,曲四从屋里走了出来,拦住正欲说话的媳妇,弯腰赔礼道:“张家嫂子,你别听她胡咧咧,今天俺家有点事,就不让你进屋了。”
“不让我进屋?”离婆向屋子看去,冷笑道:“你们说不定在屋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更要进去看个究竟!”
离婆越过二人就要进屋,被曲四一把拦住:“不能进,你不能进!”
就在二人争执时,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瘦高瘦高的,但脊背却挺的笔直,双眼格外明亮。
“既然是跟秀芳有关,那就让她进来吧,纸是包不住火的。”
听了男子的话,曲四长长的叹了口气,而他媳妇再次落下泪来。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进了屋子后,离婆明显感觉到气氛的沉重,仿佛有一层阴云笼罩着这家人,使得老少七八口人,一个个皆是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这也使得离婆恢复了一些理智,在男子的询问下,将事情的始末,仔细的说了出来。
“造孽啊,不过大嫂你不必担心,我会尽全力将你儿子救好。”男子安慰道。
“可曲秀芳到底是为啥死的我都不知道,要我咋相信你?”
男子闻言将目光放在了曲家老太爷的身上,后者又向曲四看去,曲秀芳的死便从她爸的口中幽幽道来。
原来曲秀芳根本就没得什么病,而是自杀死的,但其中的内情却也让人为之心生怜悯。
六个月前,正是酷夏,傍晚时分天热难耐,曲秀芳就找了前院的小嫂子去村子东头的河里洗澡。
要知道,在八十年代的农村,条件差的让人无法想象,一年四季也就夏天能洗几次澡,而且还得是天然浴场。
二人刚下河,那小嫂子才一岁大点的儿子就哭闹不止,便被婆婆早早的叫走了。
因选的地点较为偏僻,曲秀芳胆子又大,便想洗个痛快再回去。
就在她洗完刚要穿衣服时,从河边草丛的缝隙里看到远处摇摇晃晃走来一个男子,仔细看去,正是同村的老光棍刘毛子。
曲秀芳连忙将衣服藏了起来,又钻入水里,打算对方走过去后再穿衣服。
那刘毛子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走着走着就栽倒在地,连爬带滚一番,就来到了河边,也不知道是为了醒酒还是咋的,三下五除二就将衣服脱个精光,跳到了河里。
在那个年代,人们思想保守,别说是没出阁的姑娘,就算结了婚的妇女,被男人看了身子,那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
曲秀芳被惊的理智全无,吓得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的往中间游。
刘毛子初时也是一惊,随后便反应过来,见一个白花花的女人身子,欲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也向曲秀芳游去。
要说女人到关键时刻,多半都会失去思考能力,曲秀芳越紧张,身子就越不听使唤,没多会功夫就被刘毛子追了上来。
刘毛子将曲秀芳拖到岸边,活了四十多年没碰过女人的他,这下可算找到个发泄口,直到天黑才意犹未尽的离开,而在走之前对曲秀芳还威胁一番。
本以为噩梦就此结束,哪想到就在岸边的草丛里,又跑出三个半大小子。
这三个小子从曲秀芳二人出了村子就一直跟着,想满足一下对未知物体的好奇心,可却意外的见到了这么一副人肉大战的场面,心痒难耐下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可怜的曲秀芳先后被凌辱身子,早已是昏迷不醒,直到半夜才被家人找到。
曲秀芳本想寻死,可每次都被及早的发现,逐渐的,也断了死的念头。
而他们一家对刘毛子等人也是莫可奈何,若告发他们,他们曲家就成了全村茶余饭后的笑料,这个人他们丢不起,便怀着隐忍的态度压下了此事。
虽然如此,但曲家老太爷一看到曲秀芳,气就不打一处来,就想着赶紧给找个婆家,嫁出去一了百了,对于老爹的想法,曲四两口子也是颇为赞同。
也不知曲秀芳是咋想的,看了十多个对象就是不同意,也不知道是担心结婚后被发现端倪,还是不想祸害其他人家,反正无论家人给多大压力,就是不嫁人。
曲家老太爷在家里是个说一不二的主,见这个丢人的孙女不听话更为火大,每次见面都是恶语相向,好像不是他亲孙女似得,到后来则更严重,不是打就是骂,语气之恶毒,下手之狠辣,跟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没啥分别。
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久了谁也受不了,就这样,曲秀芳趁家人都不在的时候,又一次寻死,结束了她苦命的短暂人生。
曲家老太爷极是重男轻女,外加这个孙女还给他蒙了羞,说啥也不让入祖坟,说来也巧,正好在后山的沟塘上边,有个现成的坑,便做主将曲秀芳埋在了那里,曲四两子虽然不咋同意,但也不敢忤逆老爹。
“那个地方我去看了,后有沟塘死水,前有粗顽石块,最不宜下葬,加之死者又含怨气,极有可能形成怨灵,迷乱人间。”
“但人死不过百,不得索命债(人死不到百天,无法成为鬼怪报仇),可她的怨气极大,也就导致了附近的松树枯死,但巧就巧在后来那棵树被天雷劈断,蕴含少许灵气的树尖压在了她的埋身之所,将她镇压,所以在没有一定道行前,是无法现身报仇的。”
说话的是中年男子,名叫曲建达,与曲家是远房亲戚,年少时拜了道士为师,后来赶上破四旧,他师父被迫害致死,而他却藏了起来,这才免除一劫。
在半个月前,曲家一家人都做了相同的恶梦,担心是曲秀芳来寻仇,便捎信将他找了来。
“建达你也说了那丫头无法现身,但俺们一家老少的恶梦,还有国辉那小子是咋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