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屋子的人纷纷应和。
可能是最近吴岚撬项目的事情确实是让华达损失了不少，会议里最后的时间王川和郭谦都在反反复复强调项目保密的重要性，甚至警告说，如果谁违反了，就可以直接交辞职信走人了。
不可谓不严格。
——
散了会，夏燃回到十八楼办公，可刚坐定，钱莱就过来了，“夏夏，你怎么还在十八楼坐着，他们华达投资部的人不都在十九楼环绕着老板们办公吗？你不过去？”
“不知道。”夏燃耸耸肩，她也无所谓坐哪里，坐十八楼远离老板们的监视反而觉得轻快，“可能是老板们还是觉得华达和科熙得有区分吧，害，我坐哪都行，管他呢。”
什么管他呢！你可是华达基金未来的老板娘啊！怎么能这么随便！你必须时时刻刻围绕在老板的身边才对！
不过钱莱没把这潜台词说出来，她只是过来问夏燃事情的，“我们部门一会儿就下通知，今晚有团建，大范围的，庆祝科熙和华达完成合并。你去吗？”
“我？”夏燃这几天挺累的，本来想今晚可以休息休息，但觉得是公司合并以后头一次团建，逃了不合适，就说，“去吧，你去吗？”
科熙没剩几个人了，要是钱莱她们都不去，那她可能就不去了。
“去，必须去，我还是郭总的临时生活秘书呢，我不去也得在外面二十四小时蹲点好吧。”
“那洪大姐和李哲呢？”
“洪大姐晚上要送孩子去学钢琴，肯定不去，李哲我还没问，”钱莱说，“不过头一次搞团建，他肯定去，咱们科熙虽然业绩不好，但是人心齐，肯定不会让谁落单的。”
“那就好。”夏燃点点头，“你们要是都去那我也去。”
“好嘞！”钱莱给夏燃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眨眨眼，“听说晚上定的铁板烧，你中午少吃点！”
“……”夏燃白了一眼，“你个吃货！”
五十步笑百步，为了晚上能多吃点，夏燃中午没吃饭，饿到下午差点两眼昏花倒在工位上。
钱莱竖起大拇指，“论吃我甘拜下风。”
“……”
——
晚上，昆泰酒店。
出手阔绰的华达基金选择包场了北京最贵的铁板烧店，店里面所有师傅全部出动，大家分别围着不同的操作台附近，说说笑笑，举杯庆祝，好不热闹。
好不容易熬到了开饭，夏燃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和钱莱两个人正在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
“我靠，这鹅肝好好吃！还有这个鲍鱼！”夏燃边吃边赞，“这酒店的厨师小哥哥手艺真的是太棒了！”
“还有这个蒜蓉扇贝！钱钱，你尝尝！”
“我哪有嘴，我还要吃我的雪花牛肉呢！”
“别吃了别吃了，快看，小哥哥要表演那个鸡蛋打成心心的那个动作了！我看抖音上有好多视频的！哇哇，着火了！”
站在操作台内的小帅哥戴着厨师高帽，胸前戴着淡黄色领巾，厨师服洁白如雪，袖口妥帖的折起来，他用喷火枪把牛排点着后，一手背在身后，微笑着道，“我会做的花样比抖音上还要多，两位小姐姐不要急，一会儿都会表演的。”
“是吗是吗！那我要录像！可以录像吗小哥哥？”夏燃激动道。
厨师小哥哥微笑地点头，“可以的。”
“好棒好棒！”夏燃亢奋中，“我今天要刷爆的朋友圈，让他们知道在北京吃一顿铁板烧要多少钱哈哈哈哈！”
“太帅了！”钱莱比夏燃还豪迈，她直接拿出手机，“小哥哥，你微信号多少？一会儿加下微信，常联系啊！”
和他们在一桌吃饭的李哲，“……”
相比于热热闹闹的“平民老百姓”桌，高管那桌就没那么聒噪。听说这次团建，但凡能叫来的合伙人都叫来了，除了郭谦和王川，还有四五个夏燃没见过的合伙人，也都是西装革履的打扮，一水儿的绅士男性，只是岁数看着都比郭谦大一些，还有的看着岁数不大，可头发都白了，他们也正围着操作台，说着什么。
没了平日里坐在办公室里的冷峻，老板们多了几分随和和烟火气。
王川坐在郭谦身边，他是最会发现什么好玩什么不好玩的人了，偶尔和郭谦低头私聊几句，偶尔拿着手机给他看，再调笑着说几句，直到郭谦听完，忍不住笑骂回去。
这是夏燃头一次看到郭谦这种状态，很放松，整个人都是柔软的松懈的，不是那种绷着神经绷着表情随时准备战斗的感觉。她有些看愣了。
聚餐没多长时间，整个场子就热了起来。
投资部作为男性比例9比1的超级阳刚部门，开餐没多久就开始放开了喝酒，这种宴会，各路同事相互敬酒是少不了的环节。吃到气氛起来了，投资部的那些男生们就开始不断引战，然后一桌一桌的血洗。
他们首先第一桌就敬的高管桌，说说笑笑之间，合伙人们都豪饮了一杯，最后不知道怎么说的，竟起哄似的又攻击王川和郭谦，非要他们两个人再单独一口干了满满一小杯的茅台。
闹腾起哄的声音很大，夏燃和钱莱被声音吸引，都向那边看去，郭谦此时白净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酒晕，眉眼间带着一点无可奈何，“你们啊你们，明知道我不能喝，还变着法儿的给我挖坑，到底还是不是我带的兵了？胳膊肘向外拐！”
“郭总，您先喝，我们第一轮都是得敬直属领导的！”
“对啊对啊，剩下的领导，咱们打第二轮的时候再来，保证一个也不落下。而且人家别的老板都说了，您要是不喝，他们后面也不喝的，这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郭总，您别怕醉啊，这酒量就是要常练，练着练着就有了！”
“对啊郭总，您看王总这喝的多痛快啊，快点快点，大家都等着呢！”
“你们王总酒量号称千杯不醉，我哪能和他比！”郭谦眯着眼笑说，不知道是不是夏燃眼花了，她觉得郭谦的视线有一秒瞄到了自己，接着又迅速收回。
餐厅灼亮灯光和火焰晃的郭谦眉眼温柔，竟然有说不出的旖旎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