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把垃圾当做身后那个可恶的变·态男,狠狠的甩进垃圾池里,一股邪风迎面出来,带来一股恶臭,熏得她头有点儿发晕。
晕症减缓,目光也逐渐清晰起来,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突然放大的脸。
她被惊吓的后退几步,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儿掉进垃圾池里。幸好她在盲目挣扎时,随手抓住一把软乎乎的东西。
刚稳住脚,她便听见身前一阵痛苦的哀嚎声。她循声望去,见自己手里刚才抓的支持物,正是那变·态的头发。
梁夏慌忙收回手,清了清嗓子,看着抱头呲牙咧嘴喊疼的男人,讪讪一笑,“呃,刚才,谢谢你啊,要不是你,的头发,我就跌倒了。”
伍子轩抓着自己差点儿被薅掉的头发,眼泪汪汪的瞅着她,嘴巴一撇一撇地,好像不委屈。
这时熟悉的邻居刘奶奶也出来倒垃圾,那双精明的小眼睛时不时的扫向他们这里,偶尔对上梁夏的眼神,眼睛一眯,笑的暧昧。
只是那眼神在扫过身边的伍子轩后,紧皱眉头,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梁夏在刘奶奶惋惜的目光下,终于受不住,捂起了脸,真他妈的丢人!老娘的一世英名,全毁在这混蛋的手里。
“你有完没完啊!不就薅了你一下,又没少块肉,至于吗?”梁夏见他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恼火了起来,好脾气磨灭,冲他吼了一嗓子。
伍子轩被吼的一愣,不甘愿的收起自己的委屈相,嘟嘟嘴巴,“薅都被你薅了,委屈一下都不可以,真是霸道,怪不得那小子被吓跑了。”
“你说什么?”梁夏听了他的话,冷下脸来。
“没,没说什么,嘿嘿……”
梁夏冷冷斜他一眼,没有说话,抬脚往回走。
伍子轩暗骂自己笨蛋,还是惹怒了这小姑奶奶。见她往回走,他闪身去拦她,被她错开,他只好再拦,又被躲开。
他没了办法,只好发挥狗皮膏药的本事,死死贴着她,她走他就拦路,最终还是把人激怒。
“你有病是不是?”
“咦,我感冒了你怎么知道?”伍子轩冲她嬉皮笑脸,换来更多的怒意。
“好狗不挡路,滚开!”梁夏的怒火彻底爆发,横眉怒视着他。
伍子轩眉毛一挑,毫不在意,不紧不慢的说,“狗在哪里?这里有狗吗?”
说着他像模像样的四处看了看,回过头来嬉笑的对她说,“可能是你看错了,哪来的狗,连根狗毛都没有。”
“……”
这混蛋,脸皮厚的简直刀枪不入。梁夏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很想把他瞪穿。
伍子轩厚颜无耻的一笑,懒散悠闲的看着她,好看的桃花眨了眨,眼底一片戏谑,“累了吗?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你再好好教训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梁夏气急,反而平静下来,她拿这种特不要脸的人实在没招,为了不让自己更生气,那就是晾着他,不予理会。
她斜睨他一眼,冷哼一声,别过了头。
看她这副样子伍子轩急了,“呦喂,小姑奶奶,你怎么这么倔呢?软硬您都不吃呀!”
梁夏就当没听见,眼珠子四处转着,就是不看他,不理他。
之后伍子轩是用尽了办法,人家都不跟他说一句话。
良久,伍子轩累得口舌干渴,气喘吁吁,就差没给她跪下了。最后他只好妥协,乖乖让路,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大摇大摆的走回家。
伍子轩心里这个憋气啊,他气闷地跑到一个墙犄角,面对墙壁蹲在了那里。
梁外公从公园遛弯回来,看见自家墙犄角蹲着一团绿油油的东西,心里纳闷,家里什么时候种了一棵万年青了。
待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人,那人不停的扭着大屁股,嘴巴里念念有词。
他一时好奇,走近了才听见他在念叨什么。
“画个圈圈诅咒你,诅咒你和那个黑了心的小狐狸互相折磨!哼哼……”
“……”
梁外公一辈子从事教育事业,教学严谨而严厉,他崇尚科学,最讨厌受社会摒弃的封建迷信。
如今这小子在这碎碎念,正触到他的信仰,心里的真理油然而生,他抬起了拐杖。
伍子轩只觉得屁股一痛,被人用什么戳了两下。他条件反射般的蹦了起来,因为离墙面太近,以至于他刚窜起来鼻子就碰到了墙面。
他痛呼一声,愤怒的转身想教训一下罪魁祸首!他奶奶的反了,这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敢捅他屁股。
待他回头一看,身前站着一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身子略微佝偻的老人,正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那目光似乎不太友善。
这老头谁啊?有点儿眼熟,似乎是在哪见过。
伍子轩拧着眉,一脸不悦地瞪着老人。
“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就出来了。”
嘿,这老头还挺横!自己是招他惹他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根本就认识。
“贼眉鼠眼,尖嘴猴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梁外公冷哼一声,转身准备回家。
伍子轩被气乐了,他敢肯定,这老头一定是老年痴呆的患者,想着他也挺可怜的,心里的那股气儿也消散了,自己再怎样,也不至于和一个患病的老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