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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时光末04(1 / 1)

[我不怪别人把我想得坏,因为啊,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我没有去深究季浩然说那句话时到底是什么意思,更没有暴跳如雷,我反而觉得心里的石头一下就落地了,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我由衷替他开心,说,季浩然呐,你终于从游戏了走出来了呢。

我很久之前就想过了,像季浩然这种有车有房有存款甚至还长得不错的人哪里会缺女人呢,只是当年他提出要奔现的时候着实是吓了我一大跳,至于他是如何神通广大到知道我就是迟鼠的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当初我老是想着,要是潇潇然是个抠脚秃头大汉就好了,至少寇然那丫的就不会和我撕起来,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一堆又一堆的事情。

可是,要是那两个字和如果是同义词,是永远都不会出现,就像我这种老是各种找寻原因以寻求自我安慰的人才会用那样的词,然而,我除了负能量爆棚,我还厚颜无耻,在季浩然表明对我不再有非分之想后,就果断的爬上了他的车。

笑话,那时的我是身无分文,我很介意徒步去医院,那样我的脚会断的,其实更重要的是我是想知道,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被警察小哥抓紧了审讯室呢?

可能是见过了我勇猛的不要命的样子,又或许是因为我爬上他车的时候特别不要脸,所以季浩然已经将我看透了,他手里紧紧握着方向盘,鼻子里哼着冷气,并不解答我的疑惑,看着他的样子我倒也没有置气,置什么气呢,这么强大的后台,这么结实的大腿,我巴结还来不及呢!

我安静的闭目养神,尽量去让脑子放空,至于儿女情长什么的我一点都不想去纠结,你若是要问我对季浩然有没有感觉呢,我会告诉你,没有,从始至终都没有。

无论是以前混迹魔兽,还是经过了许多事情以后,我还是没有办法对季浩然动心的,他就像一棵大树,能让我避雨,可免我日晒,可我眷恋着的,依旧是不远处那棵歪脖子树,所以后来的后来,面对季浩然的时候,我才会那么的愧疚。

季浩然将我送到医院门口放我下车后就调转车头离开了,其实我很想问问他,怎么不上去坐坐呢?

原谅我,每次我发现要和季浩然说话的时候舌头都会打个弯,总之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过看着他拉长的整张脸我还是识趣的闭了口。

抬头,市医院的楼高得让我觉得有些心悸,那时候我心里突然蹦出了米思的影子,十六层,到底是怎样的高度呢?

我突然就眼皮也突突的跳个不停,那时候我想,肯定是米思的影子盘踞了我的思想,所以才会去脑补她做自由落体运动以及带着那枚耳钉落地的模样。

物理学上说,无论是千二百斤的物体,还是轻飘飘的小纸片,只要自由落体的物体,那他们落地的速度也都是一样的。

那米思在下落的过程中,就应该像一张纸一样,轻飘飘的落下了?

可如果真像纸片一样轻,她怎么会像陈凡形容的那样,绽放红色的花朵了,就连姿势都不丑。

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出恐惧,特别是看到有人在门口摆放的花圈后,我就像亡命徒一样开始拔腿就往医院里冲,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些具有视觉冲击的东西抛到身后。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让我几欲作呕,我想,我这辈子最最讨厌的地方估计就是医院那种地方了,生与死的交界,哭与笑不断更迭,不断交替,千千万万的面孔,或欣喜、或麻木、或悲痛。

跑进去的时候我就想,我脸上会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是不是也和不断经过我身边的人是一样的,僵硬得都看不出表情了。

医院的的走廊上,应佳儿左肩绷着沙袋,她低着头静静的吸着烟,眼神里的空洞的,涣散的,时不时抖抖烟灰,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对面的病房。

我终于肯放慢步伐,落坐在应佳儿身旁的时候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呼吸有些不顺畅。

彼此沉默,在应佳儿那里我似乎没有任何的存在感,片刻,当我将呼吸调匀之后,我才轻轻的迈着步子,靠近那间应佳儿盯了许久的病房。

病房里,躺着的是顾思辰,那场战斗里最最无辜的受害者,听说混乱中他被人用瓶子击中了某根神经,然后就变成了一朵较弱的花,直挺挺的躺在了那里。

我顺手抓住刚从里面夹着病例奔走出来的医生,我觉得自己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问他,那个男孩,那个叫做顾思辰的男孩,他不会死吧?

可能是表情太过悲切,年轻得医生看了我一眼,语气里带着安慰,他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至于醒不醒得来,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造化,我觉得血气正在上涌,造化和弄人是联系在一起的,为什么要用那样一个词呢?

一瞬间,我觉得一股凉意脚底开始蔓延,一直到遍布全身,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的余光瞥了要应佳儿,我当时表情应该和她一样,给人一种心如死灰的即视感。

我没敢推开门进去,我就在门口巴望着,偷偷的踮起脚尖,看着那一张苍白的脸,我很想扑过去将他摇醒,后来我也那样做了,可我一走进去就被那满脸泪痕的贵妇给轰出来了,她浑身都在颤抖,用近乎癫狂的声音吼着我,你滚啊,我们家思辰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空气骤冷,心脏骤缩。

朋友,就是那样两个重千金的字眼,让我的世界在顷刻间,天崩地裂。

寇然受了伤住了院,我可以花钱私了,就算私了不成我也无所畏惧,大不了蹲几年牢,可是躺在床上的顾思辰,他被我硬生生的拽进了死胡同里。

在那个胡同里,我释放着毒液,不管不顾的伤害着他。

天崩地裂的,还有我的心藏。

因为,我池贝,真真是配不上朋友那两个字眼。

曾经的我以为,不干涉不过问,是对友情最大的尊重,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在别人看来,那样不闻不问的我近乎冷血,比不闻不问更还要冷血的就是忽略,忽略自己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伤害。

我突然就觉得,如果这辈子都是孤独终老,那也是我自己活该。

后来,当应佳儿过来将我拖走的时候她看了眼一动不动的顾思辰对眼前的女人开了口,语调平静得似乎没有一点点波澜,她说顾思辰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挑起那场纷争的人也是我,该赔偿多少我陪,他要是睡一辈子,我也不介意照顾他一辈子。

最后,应佳儿还补了一句,这是我欠他的,我还。

还,其实,我也再也想,欠下的债还要怎么还?大抵那贵妇人和我想的一样,否则她不会冷哼一声,然后毫无情面的将我们隔绝在了门外。

有些东西,是偿还不来的啊!

那些相互交叉的,却又一环又扣着一环的因果链虽然不会遗漏任何一个人,你欠了别人的,总会有另一个人替你讨回来,然后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可是,你失去的,和你讨厌回来的,永远都划不上等号。

所以,最后的最后,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体无完肤,多好的一个形容词啊,我努力的从脑海里搜索曾今的人和事,然后试图用上那样的字眼以表明它的伤害值,可是我心里还挂着事,比如寇然到底是死了没有,所以无论我的神经去触碰那个储存记忆的突触上,也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我的脑子里,涌出的,全是那绚丽的颜色,还有那不知道被警察小哥扔到了哪里的匕首。

后来,应佳儿将我拖到了走廊的最尽头,我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目之所及,是安静躺在病床上的寇然,她的身边空无一人,好看的脸上多了几个丑陋的疤痕,看起来好扎眼,应佳儿不理会我眼里的疑惑,顾自抽着烟,最后实在是受不了我的目光,她简单的丢给我几个字,我用烟头烫的。

医院的走廊永远都给人一种冰冷冷的感觉,应佳儿还在抽着烟,她的脸被藏在烟雾里,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唯一的感觉就是,真是个大烟鬼。

有时候我怀疑应佳儿肚子里藏着一只大烟虫,别人拿出手机刷微博的时候她吸烟,别人聊天的时候她吸烟,好像不吸那瘾就会发作似的,然后嘴角抽搐口吐白沫似的。

我见过许多看起来冰冷冷的女子,比如池瑶,比如洛飞飞,可只要应佳儿让我觉得,她不止表面看不出悲喜,她的心也是冷的,就连她的眼睛里,也都是一滩死水。

那一天我问了应佳儿,你为什么要帮我呢?我和她并无深交,我欣赏她,被她吸引,可我从未把她列在我朋友的列表里,估计她也和我一样,并不把对方归进自己的世界里。

应佳儿并没有看我,她惯性的弹弹烟灰,深吸一口后,用那种无比慵懒的神情回答我的问题。

她说,因为你现在的样子,我曾经也有过,那是一种无所畏惧,向死而生的孤勇。

我笑了笑,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人,什么无所畏惧,其实我很怕死的,不过一腔孤勇倒是真的,就像是开在沙漠里的一朵罂粟花,缺水缺肥,在结出大烟果的之前毒性都没有,所以注定缺乏战斗力。

只有熊的心,却没有熊的力量,不是孤勇,是什么呢?

孤勇,与其说孤勇还不如说不带脑子吧,永远带着鱼死网破,早死早超生的心态,不懂得妥协,学不会退让,遇到屁大点事儿脑子还会进水罢工,那时我就想着,要不就从了池伽然吧,去维多利亚好好改造一下,指不定几年以后回来,就脱胎换骨了呢?

脱胎换骨是怎样的一个词?我想,大抵就是让一个人由里到外,从头到脚,通通变了个样吧。

或许变得更好,或许变得更糟,总之改变了的我就不再是原来的我了,或许我就会那么自私,不再惹人恨,不再让在乎的人一个个从我身边逃离。

可是,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当你反抗过无数次,想要顺应天意的时候,天意反而不顺应你了,就像你拼命藏起来的狐狸尾巴,总会有人帮你拽出来一样,我从来没有不知道,我曾经挂在嘴边浪迹天涯终有会成为现实,我也不知道我曾经想要逃离的家,终于要将我驱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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