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已乐回到家无精打采往床上一躺,明明是自己打赢了那帮不良少年,心里却并不开心,那背影,那熟悉的背影与上一次的相见已是两年前的事了,都说女人的直觉很敏感,而宣已乐的直觉却比女人还要敏感。“咚咚”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不好”宣已乐敏捷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等待着脚步声的女主人出现。“臭小子,你倒是挺舒服地,一放学回来就往床上一躺,见到你姐我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宣兰为自己的地位讨个说法,其实他并没看到自己弟弟躺在床上,凭的是这多年的经验。宣兰比宣已乐年长三岁,一头乌黑的长发里包裹着洁净的瓜子脸,长得没话说,正中的大美人,可就是脾气暴了点,尤其是在宣已乐面前总是指指点点。一向习惯的宣已乐解释起:“老姐,你这是想吓死我啊,我以为你在表哥那谈情说爱呢,这不刚放学有点累吗!”说完又往床上一躺,打架打累的,后面一句话没敢说。“累?是不是又打架了?”宣已乐“扑通”一声坐了起来,真不愧和自己从一个肚子里出来的“蛔虫”,想什么都知道,还是夏伟把他打架的事告诉他老姐了?宣已乐傻笑道:“这怎么可能?我是那种爱打架的人吗?”宣兰一眼看出他今天有些不对劲,两眉毛一皱:“嗨,嗨,别以为你跟你表哥学武功的事我不知道,好的不学学什么武功啊,教会你打架是不?”一提到“武功”宣已乐就有一种自豪感,多亏了他表哥教他的特技,否则这会躺在医院里被他老姐数落了,“看来还是我老姐厉害,表哥都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你了,你们是越来越有戏了。”这的确是个秘密,当初宣已乐表哥告诉他姐时就已经叮嘱过不能说出去,现在再加上宣已乐这么一说,心里立马花枝乱颤起来:“你看你们两个一见面就是‘五功、六功’啥的,都不把我这眼前的大美女放在心上。”一会的功夫不到就被自己的弟弟把话题给转了个弯。宣已乐“哈哈”笑了起来,讥讽道:“难道你还希望表哥对你动手动脚的啊?那样岂不是生米都煮成了熟饭,我都成了小舅子了。”宣兰的小脸被说的红润了起来,道:“就算我成了他的人了,你照样还得听我的。”“唉,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们男人啊。”宣已乐不想把话题抽的太远,问起池雪的事:“对了,姐,池雪是不是回来了?”池雪是宣已乐从小玩到大最好的朋友,又如同亲人,谁也忘不了谁,要不是两年前池雪的父母被人害死也不至于被自己的外婆带到新加坡去,从此了无音讯。宣已乐之所以留在本市上大学就是等池雪哪天能够回来第一眼就能见到她。宣兰眨了眨眼睛,很是不解:“池雪?她不是去了新加坡吗?没听说她回国啊!要是回国的话肯定会来找你的。”宣已乐点头道:“说的也是,今天我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像极了她,也许是我太想念她,看错了。”宣兰说道:“这都两年过去了,我老弟对人家的情还是一点没忘啊,得了,我也不打扰你了,我还要去看看锅里烧的菜,待会饭好了我叫你。”“嗯”宣兰说的一点也没错,他的的确确是爱上了池雪,只不过是在这两年里才发现的,越是不能相见越是想见。夜,浓如墨;风,若割刀。凄美的月,苍白的月光照进一间漆黑的屋子,此刻“呼呼”一阵狂风卷入,掀起铺在八仙桌上的桌布,四个人四道背影分别坐在四个位置,他们分别是铁明(铁杆儿)、冯昆(带头的)、刘强(胖子)和夜神。气氛很冷,就连白天最为活跃的铁明现在变得如同僵持的木马,只敢用眼角多余的目光打量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夜神,此人很年轻,才二十三岁,个子虽高但身材板瘦的如同枯木,不认识他的人以为从饥荒堆里逃离出来的,但铁明却不敢,尤其是他的脸,阴森森的,似乎被岁月掏空,但又谱写着数不尽的生活经历,只因查询“撒旦之手”。“查到什么线索了没有?”夜神冰冷冷地问了一句。其实他的本名叫步六孤,但因他那腰间的一把打破夜的回魂刀人们常称呼他为夜神(夜间的神)。冯昆回应道:“今天送盒子的学生的确是你所说的那学校派出来的人,而且那学生明目张胆到穿着校服去送东西。”铁明拍着拳头插了下嘴:“这次我们非要好好地‘’下他们不可。”想不到还有人更比他能叫板的。刘强一旁嗨嗨到:“我劝你还是收起你的拳头,要不是我们今天你这两条胳膊恐怕就被那学生废了。”铁明本想骂刘强,可这会夜神寒冷的眼神正好漂到自己的脸上,低下头抱歉道:“对不起,今天我确实有些冲动了,想不到我居然输给了一个学生。”“今天送盒子就只有一个学生?”看他们无功而返的样子,夜神想弄个究竟。冯昆说道:“虽说只是一个学生,但更让人费解的是那学生也是接错过‘撒旦之手’的人,事情有些蹊跷,见他怀里的珠子是假的,我便命令他们没有动手。”夜神眉毛皱起,吃惊道:“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接触过‘撒旦之手’?”“一开始我也不信,凡事接触过‘撒旦之手’的人都是经历过死亡游戏,在那人安排的游戏下将对方杀死,才能被他所赋予想要的力量。”冯昆转眼对着铁明继续说道:“今天我见铁明和他动手时,感应出一股气流压制着铁明挥出去拳头的力道,才判定出那学生也是接触过‘撒旦之手’之人。”夜神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可以解释,但我从未听说在他们人群里有这么一个人,居然还是个学生。”冯昆道:“所以我们只好来找你,帮我们把此事查清楚,我们三人虽是警察,但你也是知道的,上面不允许我们查有关于他们的事情。”说道这铁明一头的火气:“如今土匪完全和警察成为一窝子了,当初当这鸟警察还有什么意思。”冯昆道:“要不是两年前出现一个能赋予‘撒旦之手’能力的人出现,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夜神像冯昆使了个眼色,意思要和他单独地谈,两人一同站了起来走出门外,在月光下他们两人的身影显的更加孤寂,但又相聚,只听的到他们沉重的脚步声。夜神先说起:“你还没有向他们说出你也接触过那游戏?”冯昆看着今晚的月色,沉重地回忆起:“几年前我们兄弟四人一同进警校入警局,曾立誓一同进出,同生共死,两年前我和我兄弟陈康一同查询一件杀人案,碰巧遇上了那人,逼迫我们互相残杀,活下来的人便拥有被他赋予你想要的力量。”夜神道:“如果你兄弟不选择牺牲自己,那样死的只会是你们两人。”“可如今却让我背负着谎言活了下来,骗他们陈康在查案中被人一枪打死的,而不知开枪的那人是我。”冯昆眼神盯着屋内的铁明和刘强,是歉意亦是伤痛,其实当年是陈康抓住他握着抢的手自己开枪打死自己的,实在自己兄弟手上好比死在他人手上安心,可冯昆却一点都没领会那意思,自己把自己推进了阴影里。“我们无从选择游戏规则,只有把自己变强才能去报仇,找出定下那游戏的人。”“嗯,正好最近出现一个也会特技的人,不妨从他下手。”夜神领会到:“这事就由我来处理,我比你比较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