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怜脸上有些挂不住:“叶长华,这一切都是你捣的鬼!不然父皇也不会那么对本宫的,都是因为你父皇才与本宫之间有些嫌弃。叶长华,你不要得意太早!就算你日后会成为君国的一国之母,本宫将来也自然会成为临国的一国之母!说起来,不都是同样的身份,你有何可骄傲的?”
叶长华觉得叶长怜是理解错了。她本就没有骄傲,她只是高贵的而已。若是她这么以为,那便如她意吧!
叶长华望着那个人如同望着一个泼妇一般:“你若是这么认为,本宫也不会横加干涉的!”
而后,似是解释,又似嘲讽,更似讥笑:“毕竟你做的那些事情,父皇全都看在眼里。本宫何曾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父皇自然有的是眼睛,在那高高的皇位上坐了多年自然会明辨是非的。反而,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宫!本宫本无意与你相争,可你不放过本宫。因为你,本宫幸而捡回了一条命,自然要活得洒脱一些,不同以往那些隐忍、谨慎。说起来,这一切也都是多亏了妹妹,姐姐她能想通这一切!妹妹,与其担心姐姐会不会坐稳那个后位不如好好担心一下自己。看看那个人究竟对你几分真几分假?保不准他的心思都用在别的小姑娘身上。你枉费长了这十多年的时光,这个子倒是长得挺不错的,只是这脑袋就未必是如此了。妹妹这脑袋是生锈了吗?是不是需要好好的修理一下?”
叶长华自然高贵,她端坐在轿椅上,神情自然而又放松。仿佛刚刚的那一番话,只不过是最简单不过的话语了。可偏偏是那最简单的话语,却让叶长怜变了脸色。
叶长华觉得,原来只要那么轻轻一激她那好妹妹便将一切神色都放在了脸上。
叶长怜继而一笑:“妹妹不同于姐姐那般。姐姐自小顽劣惯了,也竟然使临国质子方莫弦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可是姐姐竟然没有半点的悔悟之心吗?想起来,姐姐被父皇关在房中好长时间,也不曾去过外面,如今怎么还不知这样的消息呢?姐姐如此顽劣,怎可担当得起一国之母的责任来。姐姐,与其担心妹妹不长脑袋不如好好担心一下姐姐。不知这姐姐可否有丝毫的愧疚之心?毕竟姐姐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难道不知道仁为何物吗?若真是如此,还真是浪费了那一肚子的学问。本宫看,姐姐那多年来学的学问怕只是一肚子的草吧!”
叶长怜掩面轻笑,颇有些胜利者的姿态。
可是这世间的万事万物不是那么的简单!无论如何那圣贤书也会让人知事明理,绝不会像那一脑袋的草包一般任意妄为。
叶长华轻笑:“妹妹,姐姐至少读过的圣贤书,可妹妹呢,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是扑蝶、装扮又或者是嬉戏玩闹?说起来,妹妹没有读过一点的圣贤书,那脑袋里装着的是草包吗?父皇的姐姐早已有了清晰的认识,姐姐迟早是要远嫁他国的,自然是要学习那么多的圣贤书用来应对要远嫁的国家的各项事务。可是妹妹这么多年来,轻轻松松玩闹了十多年,肚子里哪有半点圣贤书的墨迹?即便是妹妹有幸能嫁给一个不如姐姐的国度,但是妹妹是否能坐稳那个位置恐怕还不足以让人信服吧!姐姐的肚子里是笃信,妹妹的肚子里怕是不知所谓吧!”
叶长华细细打量着她那长长的指甲,在太阳的光辉之下熠熠生辉。
那尖锐的指甲,似乎随时都能刺破人的脖项,叫人防不胜防。那一脸温和而又高贵的面庞,几多心事、几都不耐、几多惆怅。
叶长怜总有些不知所谓,也不知是哪来的自信,“姐姐,至少妹妹嫁给了妹妹所喜爱的人,可是姐姐怕是没有这么好的幸运吧。姐姐喜欢的人又在哪里?”
叶长怜故意说着这话,也许这么多年以来有些事情总是隐隐出现的心头,叫她防不胜防。
叶长华不过是父皇手中的棋子而已,哪来的喜欢与否?若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么迟早有一天会丢掉这侥幸的性命!所以她没有喜欢的人,也不曾喜欢谁……
只是唯独对有个人有些微微的心动而已!不过这并不阻碍她日后要走的路。
将那份不欢压在心头,心头总有些微微作痛。那长长的眼睫毛跟着扑闪,诉说着她此刻心情的不佳。
人这一生,要经历太多的东西。那酸甜苦辣,不仅仅只有甜蜜,更多的还是苦涩。
这和亲之路路途遥遥,父皇当真要把她一个人送往那豺狼虎豹一般的地方?
那里,也是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更何况这里还有父皇母后的庇佑,有些尚好的玩伴吧!
若是只身远嫁它国,那才真真正正是孤立无援。她一个人要怎么争过匀国整座皇城的人!想来都是不可思议的,可是父皇还是将她放往了那里!
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总是需要有人舍己助人的。
成全了这芸芸众生,却唯独辜负了自己!
这天下何其之大,又有万万众人。可唯独那个人选只能是她,匀国最高贵的嫡长公主殿下!若是换做其她人,那都是不行的。
叶长华要远嫁它国,其实并不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情。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她要威慑君国,叫君国不敢轻易对匀国发起战乱来。她是维系两个国家之间的桥梁,出不得任何的差错。她是世间万民的希望,是太平盛世的象征。
这世间万民也不想看到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她嫁给君国太子殿下,其实不单单是把自己嫁给了君国那个人,更多的是她嫁给了君国。
为了两个国家的和平共处,这和亲是必然的选择。既能牺牲最小的利益,又能换取最大的利益。牺牲这一人,成全这世间万民,难道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