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呼啦啦的急速行驶着,从成田机场到东京站,乘坐列车连一个小时都用不上。
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夜景,新垣介轩无奈地摸了摸口袋,这班列车的两张车票共花了他六千阳本币,够他心疼的了,特别是但这个钱还是他从妹妹那里借来的时候。
想着想着,思绪不由飘飞到了千叶县的家里,新垣介轩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也不知道老爸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们都能没事吧……到东京后就给他们打电话吧,得把消息尽快传回去才行,不然真不知道情况会变化成什么样子……想必,到那时总该没有什么“伏兵”之类的东西了。
一边想着,新垣介轩从车窗上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看向一旁正在发呆的小公主,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艾嘉丽……今天你为什么要跑回来,你不是没有看到我给你的暗示吗?”新垣介轩不让小公主直接叫他的名字,但他自己却自来熟地叫上了对方的前缀名。
“啊,我吗?”小公主愣愣的抬起头,她很诧异新垣介轩竟然会主动和她攀谈,要知道从早上开始,对面这个“无礼”的家伙就总是对她爱理不理的,让她差点误以为对方是从断背山上下来的……
新垣介轩点了点头,他对这个貌似神经粗大的小公主也是十分的头疼:“没错,是你。”
“唔……其实也没什么啦。”小公主确认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后,微微笑了起来,“你早上的行为还是很容易看透的嘛——受伤后突然就让我走,虽然声势很骇人,但斧凿痕迹太明显了……这个,你父亲没有对你说过,你的演技太差了吗?”
新垣介轩闻言眼皮一跳。这个家伙,居然说自己演技差!?该说不愧是上层人物,眼光就是不凡吗?靠……难道她是泡在政治中长大的……发生了今天这种事居然还像个没事人似的……不,她应该是纯粹的粗神经吧。
虽然对小公主吐槽不断,但新垣介轩还是继续追问下去:“那你回来干嘛,送死吗?”
“才没有!我这不是救了你一命吗?”小公主倔强地反驳
右手捂额,新垣介轩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别顾左言他,我问的明明是你回来的原因,以你的智商,不可能想不出当时的不利局面是指向谁吧。”
“哦……这样啊,其实也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原因,想回来就回来了呗。”小公主俏皮地吐了吐香色,看到新垣介轩那抖动的嘴唇,又连忙改口,“嘿嘿,好吧,我承认,我是不想你替我承担责任,这样总行了吧。”
新垣介轩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个小公主是真的俏皮,还是隐藏的极深,总之,他很难从小公主的身上套取到有用的信息。
“还差不多吧。”他回应道。
得到了所谓的答案后,新垣介轩不再出声,又把视线投向了窗外。然而,小公主却不满地把他的脑袋扳了过来:“喂!刚才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才行!”
“好吧,请说。”新垣介轩耸了耸肩,他的脸庞被小公主的两只手夹着,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里传来的凉意,“但你能不能先松开我的脸?”
“哼。”小公主傲娇地收回了手,这个动作再次让新垣介轩不忍直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几乎他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每一个女孩都携带着天生的傲娇属性,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一个叫“傲娇女孩跑起来”的世界,怎么遍地都是傲娇抖S?
小公主微扬起头,看着新垣介轩高了她半个头的眼睛:“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回到机场去?要知道我的两个保镖都在那里,我有理由相信,如果我们呆在那儿的话,会更加安全!之前你的解释太简单了,还不足以让我完全信服。”
此时的小公主十分严肃,连带的,就连新垣介轩也不由得端正了姿态:“其实这和之前我与那个少将的对话有关,他和我说,如今的整个千叶县都被他们布下了眼线,只为了将你截杀在千叶县境内,从而达到打压千叶县鸽派一方的目的。”
“鸽派?”小公主插口问道,“他们不怕开战吗?”
“呵,他们简直求之不得!若真的开战了,那才是正中他们下怀。”新垣介轩微微颔首,“在华国,高层的政客们基本上分为了两派,一派为鹰派,一派为鸽派,鹰派主站,是一群军国主义者,鸽派主和,他们坚守和平主义,他们在华国境内势均力敌,行政区也被他们分为两份,一份归鹰派管理,一份归鸽派管理,而千叶县就是鸽派治下……其实这些东西在真正身份较高的人眼中,还是很透明的,你们英吉利的高层对此也应该是十分熟悉才对,怎么你会不知道。”
提到英吉利高层,小公主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不快,似乎是对那些高层的政客们颇有微词:“别提这个……继续说吧。”
深深地看了小公主一眼,新垣介轩继续解释:“还记得我从少将衣兜里搜出的窃听器吗,直到那一刻,那个窃听器的开关依然开着,显然,对方的背后一直有人在监视着这些执行截杀任务的军官,或是为了统筹现场情况,或是为了……监视官员。”
“监视官员?”小公主再次问道。
“嗯,没错,就是监视。”新垣介轩眼中异彩闪过,“这样,那个少将不合理的行为也就解释的通了——他是被迫的!或许他背后的那些人抓住了他的把柄,又或者是那些家伙拿了什么东西威胁他,比如说家人。”
小公主疑惑地偏了偏头:“不能是利诱吗,为什么非要是威逼?”
新垣介轩闻言勾起了嘴角:“就凭那个少将的言行,以及……那把未曾使用的手枪,如果是利诱的话,那他势必会一上来就将我们当场击毙,以达到他的目的……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他在与我的交谈中,不只一次的露出过犹豫和挣扎的神色,甚至他还在放跑你后主动与我对话,以此来拖延时间,看得出来,他并不希望发生战争,甚至于……在最后宁愿被你击晕也不愿意再造杀戮。”
“宁愿!?你是说,他已经察觉到我在靠近他了,怎么可能?”小公主惊讶地张大了嘴。
新垣介轩却是漠然地点了点头:“不然呢,你以为一名战力超群的少将会被你偷袭成功吗,你还真是小瞧我们华国陆军的战斗力啊。”
“但是……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要对你下死手?”小公主凑上前来问道。
闻言,新垣介轩不由得沉默了,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或许,他真的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吧,就像被敌人用枪抵着脑袋而不得不妥协的叛徒们那样。”
“是这样子啊……”小公主的眼里闪过黯然的色彩。
一时间,车厢里再次静了下来,两人相对而坐,互不言语。
然而,就在这时,随着碰的一声巨响,车厢的车顶凹陷了下来,两人惊讶地看向向下凸出的车顶,讶然地睁大了眼。窗外,一块写着“东京界”的竖牌向后闪去,拉出一条残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