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新垣绫濑,是新垣家唯一的女孩。
我有一个哥哥,他是家里的长男,他长得很帅气,笑起来也很迷人。
我的父亲是一名议员,平时总是很忙碌的样子,很少有闲暇来照顾我们兄妹,所以总是由妈妈来料理我们的起居。
但妈妈同样是一个“大忙人”,很多时候她都会忙得脚不沾地,所以在实际上,一直都是我们兄妹二人互相照顾……不,确切的说,是哥哥一直在照顾我,从小到大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需要他,他总是会出现在我眼前,面带着微笑,露着唇下的虎牙,很是好看。
但不知为何,自从哥哥进入国中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依然是习惯性的带着微笑,但却是多了许多说不清的成分,或许是我还太小,并不能理解那其中的含义,但街坊们聚在一起闲聊时,总是会有意无意地说起哥哥是个虚伪的家伙。
虚伪是什么我并不了解,但直觉上总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词汇。所以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气冲冲地冲过去替哥哥说话,直到他们哑口无言为止。
而当我问起哥哥其中的缘由时,他总是会楞在当场,然后用手揉着我的头,轻声地说:“你还太小哦,绫濑,这些东西说了你也不能明白的。”
我不服气,于是就撅着嘴问:“什么还太小!我都快有十岁了唉,哥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呢。”
“哈,怎么会,绫濑都是小大人了哪,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他总是这么回答,充满了敷衍的味道。
再后来,我发现父亲呆在家里的时间长了起来,他在家时喜欢把哥哥叫到他的房中去,两个人在一起不知道商谈些什么,这让我感觉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而哥哥也会在屋子里呆上很长时间才出来,出来时总是一副深沉可怕的样子。
只有妈妈一直都是那么的和蔼,于是从哥哥那里得不到答案的我转而去询问妈妈——哥哥到底怎么了?
妈妈的回答也很简洁,但我还是无法理解:“因为你哥哥他啊,未来是要成为一名政客哦。”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吧,只要哥哥他一切都好就行。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唯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之后发生的一件事让我们兄妹之间产生了一条很长很长的间隙,甚至长到让我感觉永远无法逾越。
依稀可记起的早晨。
“啪!”清脆巴掌声自哥哥脸上响起,我看着眼前高扬着右手的父亲,感到难以置信。
“哥……哥哥!”我看着哥哥脸上的红色印痕,眼中的泪水开始翻滚,仿佛那巴掌是扇打在我的脸上一般。
似乎是听到我的惊呼,哥哥撇过头看了我一眼,淡淡的,如看死尸一般的不含任何感情。而我也看到了他的正面,那双通红的眼睛在他肿胀得不成形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出。
看着他的眼睛,我无法领悟其中的含义,但我却能看到那爬满角膜的血丝。
顿时一声惊呼再次从我喉头发出,这次我的声音很大,以至于那声带着丝丝颤音的惊呼传入了父亲的耳朵。
父亲眉头一皱,转过眼看见了撇着头的哥哥,以为他心存不屑——事情顿时一发不可收拾了。
“啪啪啪啪”
父亲沉默地从腰间抽出了皮制的软带,一下子冲到了跪坐的哥哥面前,抡起一双刀斧般的大手轮流抽打着哥哥,啪啪的鞭笞声犹如炸雷般在我的脑海回想,我惊呆了,跪坐的哥哥双颊上立现道道血痕,坚韧如哥哥都哼出了声音,他的脊背紧紧绷着,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一般。
“爸……爸爸,哥哥他……”我战栗着想要为哥哥求情。
“哼”哥哥突然出声了,他转过来,虽然脸上皮开肉绽,却看不出一丝痛苦之色:“笨蛋!你来这里干什么?赶紧回房间去吧,碍手碍脚的家伙。”
我实在无法想象,哥哥竟然会对我说出这种话,我顿时嘁嘁地呆立着,不知该怎么办,心里莫名地如刀割一般的痛。
“喂,听不见吗?快点回房间去啊,混蛋!”
我瞪大着眼睛,泪水淌了出来。
“混蛋!赶紧回房间去!”
哥哥的话如一柄巨大的锤子,重重地砸在我的心头,我咬着嘴唇,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任由泪花涌出眼角,沾湿衣袖。最后,还是妈妈来把我牵进了房间。
在那之后,哥哥也来找我道过歉了,但我们兄妹间的间隙却越来越大,关系越来越形同路人,并不是我任性地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而是哥哥确确实实的离我越来越远了。
然而,转折再一次出现了,似乎我的命运就是这么的曲折多变。
那一夜,我回到家,得到了哥哥变成植物人的噩耗。得到消息的瞬间,我的心里仿佛失去了什么,空落落的难受,我第一次感到了哥哥在我生命中的不可缺失。
简直难以置信!我最爱的哥哥怎么可能成为植物人!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如同临死前的挣扎,我奢侈地希望着这个消息是错误的,但在进入哥哥房门的那一刹那,我的泪水再也遏制不住了。
古朴的房间里,父亲和母亲抱在一起失声哽咽,雪白的单人床上哥哥安详地躺着,一圈白色的纱布缠绕在他的头上。
植物人!哥哥真的成了植物人!
在那之后的事我都不大记得了,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办不到。
不过或许真的是老天垂怜,当我醒来时,我看到了哥哥正一脸微笑地看着我,右手的食指轻轻抵在我的脸上,散发着淡淡的温热。
这里是天堂吗?我竟然又看到了!又看到了那阔别了三年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爽朗迷人和不染风尘。
“是幻觉吗?”我想,“哥哥不是已经成为植物人了吗?真是不敢相信。”
还好,最后的结果并没有让我失望,哥哥真的没有成为植物人!而且非常幸运的——我真正的哥哥回来了!
就这样,我幸福地想着,要是能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
直到这一日,哥哥来厨房找我时,我依然这么想。
PS:硕梨后天就要开学了,开学以后硕梨就只能一周一更了,毕竟高中只有一天的休息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