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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第一百零九章,自刎。(扶稳你们的小板凳。)1.4万(1 / 1)

娘走了,爹已年迈,这几年,她内心好孤独,有的时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还要撑到什么时候,北宫晟的出现,让她的感情有了依靠的肩膀。

可她总会凌迟在抛弃纳兰氏责任的自责中。她从未想过如此神经大条的苏子安能感觉到这么多。哽咽出声,她心颤道:“为什么?”

为什么?苏子安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浅而笑。

为了北宫晟吧,为了父亲的嘱托吧,为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的喜爱吧,这个总是揍得他鼻青脸肿却又让他提不起半点火气的可爱女人。

为了这份割不断的亲情吧!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但谁让她姓苏。

缘分是种很奇妙的东西,有些人或许是命中注定,或许有些事情就是上天安排。

纤长的睫毛半眨,他如玉的清颊上泛出几许得意。“因为这样北宫晟就是我妹夫,也得管我喊哥了,多赚!有没有觉得我是经商天才!锎”

“…………。”

***

闲散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凌晨刚过,伏虎营就拔营后退,萍百关门口,顾百胜银甲花翎,脚踏虎靴,端端站在城门上。

“苏校尉,皇上下令说全面进攻,这……。”

纳兰芮雪抬眸瞟了眼假惺惺的他,冷冷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此事我自会向皇上解释,劳烦顾将军开下城门。”

“这……,恕本将军无能为力了,苏校尉乃皇上面前红人,为非作歹自是无事,本将军却只敢忠于皇令。”顾百胜声音迟疑,但眼底的眉飞色舞毫不遮掩。

“顾将军只管开门即可,出事自由我一力承担!”她蹙眉,凌烈气势带出嗜杀之气,让顾百胜心惊一瞬,很快又镇定下来。

“苏校尉还是不要为难本官的好。”他冷冷一笑,高声对着身后吩咐道:“用圆柱将城门抵死。”

话音一落,下面众将士纷纷双拳紧攥,周身线条成紧绷状。

四大副将在身后默不作声,青萝厌恶的扫了他们一眼,驱马凑身到她跟前小声道:“不如杀进去吧?”

“不!”冰冷的面具在阳光下翻出渗人的冷意,面具下,她黛眉紧蹙,亦高声冷笑道:“顾将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朝廷军粮吃紧,我们只是进关弄点吃的,何必赶尽杀绝?”

顾百胜大笑:“行啊,只要苏校尉甘愿孤身留在萍百关,本将军就放他们进关内,如何?”

青萝大急,低声道:“小心有诈!”

纳兰芮雪冷冰冰的扫了顾百胜一眼,点头道:“好!”

杨衡等人听言虎躯一怔,眼底都划过不置信的流光,又很快归于平静。

顾百胜心中大喜,对身侧士兵吩咐道:“去,将苏校尉请上来!”

一刻钟后,看着“请”她的手铐与脚镣,她冰冷而笑,默不作声的将手腕递了过去。沉重的锁链拷上她的同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咔的一下锁住了伏虎营上下的心。

顾百胜笑道:“苏校尉可别怪本将军不近人情,既然苏校尉决定一力承担违抗皇令的罪责,本将军也得跟皇上有个说法,但又不忍心逼伏虎营入绝路,所以只好委屈苏校尉了。”

“不委屈!”她淡淡而语,静默的跟着士兵朝关内走去。

苏子安扫了眼欲言又止,却紧紧攥着缰绳的青萝,眸光转了转,翻身下马,笑道:“顾将军不介意多招待个人吧?”

顾百胜上下打量了下苏子安,想起密探的汇报,唇角浮起一缕不易察觉的阴笑,颔首道:“不介意。”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诧异的回眸扫了眼他,他报以淡笑,任由士兵同样将他锁上。

两人双双被带进封锁的高塔之中,杨衡等人临走前回头扫了眼,黯淡了神色,瞟了眼驱马而近似乎想说什么的“罗璟”,纷纷避远了身子。

青萝见状,轻咬下唇,勾出一抹极浅的冷笑,一甩缰绳。“驾!”人如风影般离开。

见人影走远,周坤才叹息道:“这样……好吗?我们这算将她们推向死路了吧?”

陈凡冷笑:“谁愿让娘们领导谁跟,反正我不跟。顾将军的意思各位都明白,只要归顺枫王爷,伏虎营上下还能保全。如果继续跟着,全营只有死路一条。不是我陈凡不愿跟着苏校尉卖命……,可!谁能想到她是个女人!”

三日前,他们接到了顾百胜的信笺,让他们进城一趟。

于是他们四人跟随着面色不好的刘源到了城内,豪门大宴中,顾百胜当众宣读了圣旨,里面将苏校尉的身份披露的一干二净,跟他们猜想的全全吻合。

连跟随了四年的纳兰军副将刘源都开始默不作声,他们的心更是五味杂陈。

方少坤闻言皱眉。“陈凡!你其实是想自己当伏虎营校尉吧!顾百胜什么东西你不清楚?他的话你能信?”

“难道你愿意跟着一个女人?”陈凡反驳。

一句话将方少坤噎死,张了张嘴,深叹口气侧开了头。

周坤看不下去,咬牙道:“可摄政王……。”

杨衡攥了攥缰绳,抬眸后,眼神里满是锐利。“都别争了!我们都是南通的将士,子子孙孙都在这个土地上生活,谁也不可能叛国!她如今无牵无挂,跟着摄政王可享荣华富贵,我们陪她折腾这几个月算什么!难道诸位都想让家眷连坐?”

陈凡颔首,表示赞同。“还是先筹粮吧,不管怎样,伏虎营还得存活下去,我们祖祖辈辈都在伏虎营,这份荣耀绝对不能毁在我们手中,顾百胜不说了吗?稍后伏虎营会归到枫王爷名下,成为凌驾于皇家军之上的军队。哥几个对伏虎营都没有私心,可谁能丢得起这个人?被女人号令这么久,我简直难以启齿!”

周坤听到这,无力的叹了口气。“也罢,要怪就怪她是女人吧,散了吧,我回家去看看。”

几匹马四散开去,交谈的树林深处,顾百胜带着刘源与赵一铭站在树后,见人都走远,他回头扫了眼面色尴尬的两人,冷笑道:“听清楚了?别以为你们偷偷出去帮伏虎营作战的事我不清楚,不管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早点看清楚苏校尉的本来面目。跟着一个为了情爱可以陷国家于危险的女人,你们还要效忠吗?”

刘源与赵一铭双双对视,沉眸单膝跪地道:“誓死效忠南通!”

顾百胜唇角浮起满意的冷笑。

皇上的决策是正确的,没有一个人愿意效忠一个女人,这是太过耻辱的事情,不管往日多少感情,身为男人,没有人会将自尊心如此践踏,尤其是军人!

而枫王爷的计谋更是拿蛇七寸,招安招的太漂亮了!

转身走进他所住的府院中,大厅内的主位上坐着一男一女,正在茗茶对弈。

顾百胜兴冲冲的奔进,遣散左右后立刻叩首道:“属下参见枫王爷。王爷果然神机妙算,这招反间计用的甚好!。”

南枫冷淡的瞟了他一眼,不悲不喜的神色让他的所有兴奋退却。“纳兰芮雪呢?”

“已经关在塔楼了,根据杨衡他们的回报,随行的那人叫苏子安,是个大夫,似乎跟摄政王认识,关系不错。”

“去把这个下他们饭菜里。”南枫微微一招手,身后的飞影颔首,从腰间摸出一个青釉瓷瓶,递给顾百胜。

他接过来,狐疑的神色扫了下,又凑上前嗅了嗅。“这是……?”

“春情百花粉,宫廷秘药,无色无味,无影无形,即便是神医再世都觉察不出来,但只要沾惹上便会欲血奔涌,不交欢便七孔流血而死。”一旁对弈的女子悠悠开口,声音森冷的让人能起鸡皮疙瘩。她眉黛如画,秋瞳迷美,美的好像一幅画,偏偏阴毒的令人心颤,她正是纳兰如秋。

一听是春药,还能杀人致命,顾百胜立刻吓得差点没拿捏稳,匆忙塞进衣袖,不敢再闻。

“行了,下去吧,本王稍后即离开,记得不要跟任何人提及,再有圣旨来,就按照父皇的意思办即可。”南枫清淡的瞟了眼,悠悠道。

“是!”

待顾百胜离开后,纳兰如秋才皱眉道:“不是只弄死那贱人就好吗?救他干嘛?鱼肉百姓的混账东西,还不如杀了的了。”

他们来的时候,听说顾百胜对伏虎营百般打压,南枫就找到他吩咐道:“如果不想死,就对伏虎营好点。”

他闻言冷笑。“南世君中了纳兰芮雪的计,将伏虎营逼到绝路,那种情况下他们不得不反,即便不想被纳兰芮雪统治,也会自动臣服到北宫晟麾下。对伏虎营好点,他们就会记得自己还是南通的将士。死个顾百胜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若活着,以后不是更方便本王管理?”

“王爷所言极是。”如秋凌唇菀笑。“不过听王爷的意思,似乎对此事把握不大?”

南枫捏着棋子的手瞬间僵直,顿了顿才缓缓落子。“的确不大,不过不管怎么说,本王都不亏,不是吗?”

“哦?怎么讲?”

“若北宫晟他们赢了,南世君得死,如果南世君赌赢了,北宫晟得死,反正对本王都是百利无一害便得了。”

“你更希望谁死?”纳兰如秋转了转眼眸,靡靡的声线故意拉长,带着几许调[戏]的询问。

“你说呢?”南枫将手心其他的棋子扔进棋盒,抬手勾起她的下巴,悠悠而笑。

飞影见状立刻颔首退下,关上阁门。

如秋起身,伴随着他的动作慢慢走到他身边,侧身缓缓落座在怀中,红唇凑上,轻柔笑吐:“自然是我的好姐姐了。”

“知道就好。这一点,你我也算夫妻同心同德了。”南枫的眸光中泛出几许幽魅的哑光,指尖已经顺着衣襟滑入她胸前的娇挺,轻轻揉捏。

如秋缓缓凑近,柔弱无骨的身子彻底点燃了他的渴望,翻身压上,很快,软榻间便传来了迷[乱]的低喘。

***

灰败的塔楼上,纳兰芮雪透着木窗看着伏虎营全部隐散在远处,眸光悠悠,不得实质。

身后苏子安气愤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愤愤不平道:“还看他们干什么!刚才没一个站出来给你说话的!这几天的情景你还不明白吗?他们早都不把你当回事了!你还替他们想,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找了个小木棍挑开镣铐,他走上前坂过她身子,想给她也解开。

却诧异的发觉她已经径直从手腕上退了下来,她已经消瘦成如此模样……。狭窄的铁手铐完全不能禁锢住什么,如同手镯一样,可以随意摘取。

心疼划过,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花颊。

“或许这个世界女人就是如此吧。”她清冷淡语,声色听不出喜怒,但却让人品出一股无以名状的哀伤,听得他心底一阵揪痛。

北宫晟之所以提前泄露他们的关系,就是在试探他们,让她明白或许事情不像她想的如此好,现实就是现实。

连晟也在认为他们靠不住,他不愿违背了她的意愿,所以才无声的让她看清楚他们的面目吗?他知道她想赌一把,可他知道她此赌必输吧……。

男人?女人?她双手抱怀,唇角苦涩更深。

难道她什么都给不了他吗?难道真的要通过战争才能解决问题吗?

“不会的!你看青龙六将都知道你是女人,可他们都对你很敬重啊!”苏子安听她声音越来越清淡,好似就能随风飘走般,急切的环住她的身子,想给她一些温暖。

“有什么用呢?子安……,你知道杀人的感觉吗?”

一句话将他问懵了,说实话,他真不知道……,他从出生就不喜欢洪门庄的规矩,什么救一人就得杀一人。他反正是我行我素惯了,逢人就救,结果老挨苏老头子的骂。

不过……,晟应该知道吧,可每次提到这个的时候,晟居然跟面前的女人好像,一样的忧郁,似乎心底有解不开的结。

“不好,很不好!”她缓缓仰头,任由眼泪从眼角滚落。“特别是面对无辜的人,刀锋破开身体的时候,看着他们绝望到枯竭的眼神,你会觉得你是全世界的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地方,可我们就生在了乱世,有的时候不是我们想走这一步,可老天将我们逼到了这一步。你可知纳兰氏族谱的卷轴里,还有一卷皇旨吗?”

嗯?苏子安不解,不过似乎听晟说过百年前的纷争,纳兰氏是随着南氏拥兵自立的。

纳兰芮雪看着天边的云,想到年迈的父亲,苦笑更胜。

“那是个连父亲都不知道的秘密……。”

当天她翻开卷轴看到跟南氏的契约之后,心底已经震撼到无与伦比,却在合卷轴的时候,发觉半边重,半边轻,疑惑不已,最后发觉卷轴的右边木轴中是空心的,里面还夹杂着一份皇旨。

上面是北昌宣武帝的亲笔密昭。

“北昌山河飘零,穆氏自立至千万百姓流离失所,孤深感愧德,北宫氏血脉凋亡,不知存亡几许,南氏欲拥兵又立,望卿顾念南方疆土,莫再生灵涂炭,护其山河。若天不亡族氏,他日兴旺之时,纳兰氏定助皇室一臂之力,重夺故土。”

苏子安闻言大惊,久久不能言语,放大的瞳仁仔细消化着每一句……。

“你的意思是……。”

纳兰芮雪苦笑。“纳兰氏跟南氏签订契约,其实是遵照宣武帝的旨意,北宫氏孩子那一代消亡极快,他担心族氏将亡,再多挣扎争到最后只是黄粱一梦,干脆放任南方疆土。”

“他是个爱国爱民的好皇帝,可惜时不待他,最后只能选择这种方式保护子民。而纳兰氏的军队……,其实是北昌第四军,伏虎营……以前是皇室骁骑营,而且……直接隶属于皇室。”

苏子安费力咽了口口水,颤颤道:“难怪我看杨衡他们身材怪怪的!虽然比北人矮,但是比南人高,而且那么勇猛好斗。跟着晟打了这么多年仗,没见过这么难缠的!”

“杨衡祖上姓库德那尔……,他们几人都是当年骁骑营的副将嫡支,杨衡祖上应该是东奴那边的血统,陈凡是西燕血统,方少坤和周坤是北昌血统。伏虎营大部分将士都是嫡支入营,不过近几十年,收了不少南通本土将士。”她淡淡而语,似乎想到了什么,发出轻微一声苦笑。

苏子安点点头。“所以你没拿皇旨出来让他们看,是因为传代到这一世,其实都是南通血脉了吧?”

纳兰芮雪闷闷的点了点头,曾经的那些往事能做的了什么数呢?只要他们的心向着南通,就算她拿出金旨银旨都改变不了什么。他们的亲眷……都是南人,他们在这里定居了百年……,她是想将伏虎营交还给北昌的,她是想让纳兰军回归北昌的……。她是想让这里的百姓都向往北昌的……。

不是单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想给他们彼此一个回归故土的机会。毕竟他们的祖坟都埋葬在那,他们都留着北昌的血。

可是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她做不到。

因为她是女人,所以一切都毁了……。

他们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离开,因为不耻……。

他们宁愿去接受一个外姓的苏墨,也不愿接受纳兰芮雪。

他们宁可去忠于将来会将他们赶尽杀绝的南氏,也不愿追逐与他们朝夕相处,养活他们多年的女人。

全部的全部,只因为她是个女人,而已……。

苏子安心疼的搂着她,听着她的低泣越来越重,只剩下沉重的哽咽。她转过身子,将头埋在他的怀中,眼泪如连成河流,每一滴都透露着悲伤。

这些她从不敢当着北宫晟面留的眼泪,在此刻轰然而出,心殇成海。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的抱着她,一遍遍的轻吐。“雪儿,雪儿……。”

直至此刻,苏子安才终于明白,她发动这场战争是为了避免以后兵戎相见。

她是能一干二净的离开,可南世君的野心太大,一旦被他牢牢掌控伏虎营,不用北宫晟来打南通,南世君便会先下手为强。

到那一日,她该如何看着自己与昔日的他们站在对立面?她该如何举刀破入对方的身体?她该如何指点战术,将他们围剿?

她跟北宫晟不惜双双承受伤害,一个甘愿挨刀,一个甘愿忍饿,甚至不惜拿孩子作陪,都只是为了不让这块土地真正染上战火。只是为了将来不跟曾经最亲近的人反目成仇……。

深叹许久,苏子安锐冷的眸光如阴鸷的猎鹰,黯哑越来越浓。

南世君!你们这群北昌的乱臣贼子,为了担心往事被世人发觉,都如此不遗余力的想要吞掉北昌!

难怪北昌这些年一直灾祸不断,难怪你们一个个都那么想至北宫晟于死地!难怪你敢为了兵权如此逼雪儿,为了一绝后患千人围剿晟!

你们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你们要的只是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瓜分国土怎能满足你们的贪欲?你们想要更多,一统天下,然后万世朝拜!

这笔账!爷这次跟你们慢慢算!

***

顾百胜走进来的时候,看到拥抱着的两个人惊了半晌。

什么情况!纳兰芮雪不是跟摄政王好着吗?怎么跟大夫搂搂抱抱的?

招呼士兵放下午膳,扫了眼他们自行解开的镣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这些肯定拦不住他们,只要纳兰芮雪顾念着伏虎营那帮傻子就不会离开。

轻咳了下嗓子,他淡笑道:“苏校尉,这些日子饿着你了,吃点东西吧,若缺什么支会一声,现在兵荒马乱的,物资不多,不过但凡你要的,我还是会尽力去做到。你的事我已经上报朝廷了,等皇上旨意下来之前,你我还是同僚。我不会亏待你的。”

“滚!”纳兰芮雪淡扫了眼他虚假至极的笑容,冷冷道。

顾百胜揉了揉鼻子,冷笑一声“不知好歹!”便转身离开。

苏子安扫了眼饭菜,拉着她坐到桌边,掏出银针在米饭与菜上都测了测,发觉没有异常后,小声劝道:“怀着孩子呢,别跟身体过不去,吃吧!”

她扫了眼饭菜,实在没有胃口,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举起筷子。

半个时辰后,从高塔上传出响动,顾百胜负手走上去,守卫的士兵立刻掀开门上一条极小的细缝示意他看里面,表情极度猥[琐]。

他探头凑近,发觉里面一幕甚是刺激。

苏子安正将纳兰芮雪按倒在榻上几欲强迫,两人都已经衣衫不整,面颊泛着桃粉的热潮,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哭泣不止,大骂着:“滚!,苏子安,你给我滚!”

苏子安嘴里说着:“雪儿,别怪我,好难受……。”

而人却一步步压向了她……。

眼看更血脉膨胀的一幕即将上演,顾百胜唇角泛起得意的阴笑,拍了拍守卫士兵的头,小声唾骂道:“别看了,小心眼睛长鸡眼!”

“是!”

他转身朝塔下行去,才走一半,便听到上面女人一声近乎痛苦的哀叫。

回头瞟了眼面前的虚空,身侧紧随的两名士兵偷笑不止,他也泛起更深的笑意。

跟前一名笑道:“顾将军,下顿饭还下药吗?”

“算了,哪能次次便宜那小子,改天北宫晟攻到城下了,再给他看出好戏得了!”袖袍中,他攥了攥瓷瓶,想的却是,这么好的东西,不如跟万花楼的姑娘试试看。

***

百里外的北军主营中,北宫晟正在午睡,突然惊坐起身,额头尽是虚汗。

身侧景南诧异的看着他,疑惑道:“晟,你怎么了?”

揉了揉几欲炸裂的额头,他皱眉道:“她们到哪了?”

“过了萍百关了,探子回报全部进城,只是人数众多,似乎进城前小有纷争,不过离的太远也没听见,只看到全部都进城了。”

“没出什么意外吧?”他眼皮跳的很厉害,心慌如鼓,他是不是不该放任她如此去做?总觉得好危险……,虽然成功的话可以减少杀戮,给南世君致命一击。

可只要想到她一直在危险的边缘游走,他就心下难安。

“有苏子安在她身边,应该还好吧。”景南见他慌乱,宽慰道。

苏子安……,苏子安……,北宫晟想到这,又重重的躺回榻上,乏力的闭上眼眸。“是……,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你还真是对每个弟兄都这么信任。”景南不置可否的摇头笑了笑。

“信任不好吗?”他淡笑反问。

“好!不过我觉得你就是傻货!苏子安挺喜欢纳兰小姐的,难保什么时候情不自禁吧!”景南打趣,一如往常的半分怒骂,半分调笑。

北宫晟闻言如幽潭般的黑眸深邃了几许,淡笑道:“他不会!”

景南本就是开玩笑,见他坚定也就没兴趣调笑下去,而是继续转过身对他列出的处方碾草药。

“王爷!王爷!”

伴随着急吼,斩雷冲进后帐,气喘吁吁道:“王爷!不好了!西燕发兵了!”

紧随其后的几名副将闻言瞬间惊傻,景南手中木槌“哐嘡”一声掉落在石窝中。

北宫晟重新坐直身子,整了整衣衫,淡淡道:“慢慢说!”

“西燕发兵了!四十万大军,从北方包抄过来!王爷,南世君打算南北夹击我们了!”

话音一落,众人心凉,南通四十万大军还没搞定,北方又来四十万,八十万大军合围的话,在南方这群山峡谷,几乎是将他们围死中央了!

八十万比三十万!那是什么概念!

北宫晟闻言纤长的睫毛半眨,黑眸没有半丝波澜划过。“可知何人领军?”

“西燕穆二皇子穆御杰挂帅,伐北将军冯德隆任先锋将军!”

冯德隆就是当年跟东奴一起攻打北昌的将军,那些年他们吃了不少亏,对其恨之入骨。

“现在到哪了?”他继续声色冰淡问道。

“刚出西燕,到这里,估计只需半个月!王爷,纳兰小姐那边如何?如果不行直接带着她撤兵回北昌吧?八十万大军一旦合围上,我们必死无疑!”

北宫晟半眯眼眸,微微沉思一瞬后,起身走到外帐,众人合围过来,顺着他的指尖看去。

他沿着落水崖至西燕交合处划了一条线。吩咐道:“将沿路城池的百姓全部转移,守城的军士护送他们安全离开,不要采取暴力,如果实在不愿走的百姓,让他们负责带齐隐入山涧,照顾家小。”

“王爷!”江淮大惊,不满吼道。“放空的城池只会让西燕军队进军更快!而且守城的有十五万人马!这些人马全去搬迁百姓,我们就只剩十六万人了!”

“我知道,”北宫晟悠悠扫了眼江淮,声色平淡道:“按我的吩咐去做!”

几人面面相觑,只能领命离开。

临走快要出帐的时候,江风顿住脚步,疑惑回问道:“那我们这十六万人马干嘛?”

北宫晟黑眸半抬,淡吐一个字。“等!”

***

广德二十九年,七月下旬,西燕接南通借兵请求,发兵南通,一路兵贵神速,行进极快。

北昌大军原地滞留一个多月,既不进攻攻打萍百关,也不后退回北昌。

一个谣言渐渐在大陆悄然兴起,摄政王攻打南通,其实只是为了抢一个女人,结果多次与南王交涉未果,因为这个女人在萍百关,所以他为了这个女人再次举兵不前。

甚至不惜将北昌军队陷入危险之中,此等要女人不要众将士性命的王爷!实在可恨!

谣言传到他耳际的时候,已经是八日后,西燕军队距他们安营的落水崖已经不足八十里,只要一天就能到达。

青龙六将天天出入他的军帐,每一次得到的指示还是只有那一个字:“等!”

他在等一个女人,他们说好,不管成不成,她都要平安回来,不管是厮杀也好,阵亡也罢,此生他们要一起携手走过。

可这些日子,她的消息就跟断线的蝴蝶,再也找不到踪迹,带回来的每一条消息都没有关于她的……。

雪儿,你在哪?

雪儿,你发生了什么事?

雪儿,你是否还记得你所说的。“妾未到,君莫行?”

第九日,金色的朝辉刚洒满大地,他终于下令三军武装,阴霾的情绪笼罩住每一个人的内心。

而他只是下令所有人上到落水崖的顶端,依旧不前。

日光渐渐高照,探子的每一次回报,西燕的军队都前进一里,终于,等第十七次回报后,江淮终于忍不住单膝跪地叩首道:“王爷!别等了!撤吧,要么就攻进萍百关!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其他逃生的路,在这里等就是找死!”

北宫晟抬眼扫了眼天边的金云,雪白的云缎在金光中镀上明媚的光芒,此刻他所站的地方崖高万丈,周围青山葱翠,霞光漫天。

清风掠过,他衣袂翻飞,同样雪白的云锦衣衫映在这山水如画里,亦如最美的风景。

而他负手而立的姿态在霞光中亦如天神下凡,每个人紧盯着他的背影,充满期翼,他是北昌的希望,是北昌的阳光,不是吗?

而这个光明再一次让他们失望,因为他再次淡吐出一句话:“等!”

“等等等,王爷!她要能来早就来了!你这样等下去,只是在枉顾众兄弟性命!”江淮怒了,看着再一次冲上前的哨兵,他愤怒起身,推开哨兵的禀报,走到北宫晟身边扯着他的衣袖让他回头看。

“北宫晟!你看着,这些兄弟跟着你这么多年,今天你为了一个女人的承诺,原地等她!可你能不能想想这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爱的女人,他们今天枉死在这里,全部都只因你一个自私的念头!”

北宫晟黑眸幽幽扫了眼众人失望的眼神,眸光再次聚焦到江淮手上,那危险如猎豹的眸光冰冷渗人,让江淮不自觉收回了手。

他拽回袖子,轻拍了拍褶皱,冷冷道:“我还是那句话,等!”

凌烈的气势让所有欲言又止的人再次安分下来。没有为什么,即便知道这样是死路一条,还是不由自主的追随着那道淡然的身影,继续伫立。

江淮懊恼侧头,景南看不下去,皱眉冷笑道:“王爷让你等你就等是了,这么多年你不是最沉得住气吗?今天怎么了?”

满满的嘲讽与阴阳顿挫的怪笑让江淮听着很不爽。

怒吼道:“他这是在玩火*!枉顾众人性命!”

“众人?哟,不知你的众人在哪?可别算我,死就死好了!老子不在乎,但你要再胡搅蛮缠一会儿,别怪我不客气!”

“我胡搅蛮缠?景南!你到底有没有大局观?王爷疯,你也陪着他疯?”

“大局观我没有,我只知道当年命是王爷救得,他若要我死,我死就好了,哦,也对,你可是江家大少爷,就算不跟着王爷,将来也是能袭成侯爵之人,跟我们这些没人要的野孩子不一样。”景南继续冷嘲热讽,听得江淮心火怒燃。

“行了!都一人少说一句!没看王爷烦着呢?”袭夜皱眉,厉声喝道。

北宫晟充耳不闻的看着山谷的南方,那一团青草漫漫,山路陡峭的尽头。

他在等她。

那一夜他离开的时候,她搂着他的脖子笑道:“北宫晟,答应我件事可好?”

“你说!”他唇角浮出两璇梨涡,俊魅无双。

看的她有些痴傻,笑嘻嘻凑上前深啄一吻。“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相信我。”熠熠的眸光包含满满的期待,犹如碧空中璀璨的星星。

他心头一颤,她似乎从未认真的索要过承诺,她在担心什么?压抑住心底的好奇,他认真颔首道:“好!”

“任何事!任何时候!任何原因!”似乎是觉得他承诺给的太快,她纤长的睫毛半眨,泛着几许不置信,再次确认道。

他嗤嗤低笑,捧过她的脸颊在额头轻啄一吻,没有松开,而是贴着清浅而语。“我答应你,不论任何事,任何时候,任何原因,纳兰芮雪,这辈子,但凡是你说的,每一句我都相信,你没说的,每一个眼神我都相信,你做过的,每一个动作我都相信,你没做过的,每一句解释我都相信,不问缘由,不问答案!”

最后都化成她含着泪绵延的柔软的吻,那个让他眷恋到窒息的吻。

“北宫晟,记着,不管是现实还是黄泉路,妾未到,君莫行。”

“好!”

远处的急报再次打乱了他的思绪。“报!西燕大军据此不足十里!”

所有人闻言,心间一颤,江淮含泪跪地道:“王爷!求你了,攻打萍百关吧!这是唯一能扭转局势的机会了!”

打萍百关吗?他转眸扫了眼天际的金阳,袖袍中,右手心红色的同心扣被攥的很紧,很紧。

紧闭双眸,他脑海只有一个女人临行前的起誓。“此战不拿北宫晟人头,我自刎以谢天下!”

雪儿……,不要开玩笑。我信你,但是求你别开玩笑……。

***

萍百关上,朝晖肆意,纳兰芮雪被揉推到城门之上,此刻她已经消瘦至极,一身雪白的衣裙完全撑不起半点,一缕清风吹过,她似乎都要随风而飘一样。但依旧高扬的下巴包含清冷孤傲,如冰山雪莲,清冷的让人心沁,却又只敢仰望,不敢亵渎。

城门内尽数是伏虎营的士兵与看热闹的皇家军,老百姓远远观望着,眼眸闪着不忍。

杨衡他们都已经回来,他们的衣甲之上已经卸去了伏虎营的虎头标志,每个人的右衣袖上都绑着一块白布,像极了发丧。

纳兰芮雪冷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唇角浮起自嘲的冷笑。

众人对上她的眼神,都暗漠的垂下了头。

他们今天是来送苏校尉走的……。不,是从纳兰芮雪走的……。

顾百胜淫恶的看着卸去面具的她开始精虫上脑,指腹有意无意的摸过她下巴,凑身低笑道:“啧啧,没看出来真面目竟然如此倾城绝美,难怪摄政王如此痴情,为了你不攻打萍百关半步,皇上说有你在,萍百关稳守,看来是真的。”

她锐冷的眸光半扫,只字未语,但眼神所带出凌烈的杀气让顾百胜笑容僵在脸上,愣了愣后,讪讪的松开手。

那股气势犹如立地而起寒雪所铸的龙卷风,骇冷袭人,让人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凉寒。

顾百胜扫了眼城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唇角浮起满意的淡笑,以手握拳轻了轻嗓子后,小声道:“苏校尉,今儿可是封了皇上旨意取你性命,九泉之下,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找我。”

她冷瞟一记,轻笑侧头。

“不过……这些日子忘了告诉你个消息,西燕发兵了,四十万大军!很快就到落水崖了!”见她孤冷,他兴趣开始浮游。

“你说什么!”她心中“咯噔”一跳,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你很快就要跟摄政王见面了,唉!据说他只有十六万人马,剩下的十五万全部安顿老百姓去了,你说他傻不傻?自己命都保不住了,先管他国百姓。啧啧啧,找这个愚蠢个男人,你可真够惨的。还不如跟了我顾百胜,最起码保你后半生平步青云。”说道后面,顾百胜面对着她白皙凝脂的肌肤,再次心猿意马。

真他奶奶是个绝色美人儿!特别是这股子清傲的淡然,让人看到都有征服欲!早知道自己弄来睡一夜了。

不过可惜了,皇上下令等北宫晟攻打萍百关之时,就是她的死期!

“这么小声诉说你卑微的渴求,你不觉得你很孬种吗?”她冷笑。

顾百胜气愕,抬手“啪”的就是一巴掌。“臭biao子!你现在送给爷,爷都看不上!名声臭的很屎一样,更别说你还如此下贱!做了摄政王的玩物不说,还勾[引]他兄弟,一个贫贱的大夫。怎么样?他们两哪个更厉害点?”

凌烈的掌声震惊了场下的人,谁也没想到顾将军居然当众打女人……,而且言语如此恶劣……。

顾百胜这一巴掌是牟足了劲扇的,顿时,她雪色的肌肤上就印上了五个鲜红的掌印,烧的火辣辣的疼,划过耳际的时候,更是扇的耳际一阵嗡鸣……,唇角破裂,沁出鲜红的血迹。

但怎么都抵不过他言辞带来的伤害。

她被绑在身后的手攥的很紧,指甲似乎生生都要掐入肉中。微微颤抖的身子更全全表达着她的心情。

顾百胜冷笑:“装什么清傲,以前没少受你的鸟气,今日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知道不?你倒是哭一个啊!等下摄政王来了,看到你这梨花带雨的模样,你猜他该多心疼呢?哟,会不会一个心疼给爷爷我磕个头,求放过你呢?”

“他不会来的!”她终于开口,冰冷入雪的眸光如看死物般冷冷的看着他。

“不会来?哈哈哈!难道他真在落水崖那三面环山的地方等死?西燕大军可是直奔他而去,他不往萍百关退,就只有死路一条!”顾百胜不信,哪有那么蠢的人,那鸟地方地势邪乎的要死,犹如葫芦口,等西燕大军将葫芦口一堵,待那跟找死没什么两样!

话音刚落,皇家军的哨兵就跌跌撞撞的跑来,高呼道:“报——!,禀报顾将军,摄政王人马依然在落水崖,没有半分南下的意图!”

顾百胜心中大惊,回头扫了眼冷笑如修罗的女人,厌恶的一把推开身子,走上前揪起哨兵的衣襟怒吼道:“不可能!老子设计这么多抓他的机关,他不来怎么行!”

萍百关外的土地上,全是深坑兽架,竹签锐器,绵延二里,按照地形来说,绝对没军队能从这里通过!两边的青山上,弓箭手秘密麻麻已经准备就绪,只待人来。

而北宫晟的确还在落水崖,这让他烦躁。如果被西燕抓住北宫晟,他还有什么军功可言?

瞟了眼面前的女人,顾百胜阴鸷的眸光半眨,唇角浮起森人的冷笑。“北宫晟明知道你在这里,还不来,如果你死了,他是否会来报仇呢?”

抽出宝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剑锋在阳光下,“噌!”泛出冰冷的杀意。

见顾百胜杀心四起,城楼下,杨衡半眯了眸子,高声吼道:“苏校尉!我等也跟你一场,今日你就自行了断了吧,如果你还顾念着伏虎营当日的情谊的话!”

情谊?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自始至终都高傲不屈的她,在听到这个词后,心底似乎被什么撕裂成万道深口,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凄美冷笑。“情谊?我一个女人何德何能,跟你们讲情谊?不怕污了尔等皇家护卫队的身份?”

伏虎营已经全部被收编,回来后,当众人听说苏校尉居然是女儿身后,全部都羞于抬头,默认了皇家收编,此刻他们是凌驾皇家军之上的皇家护卫队,享百关同行之便利,军队先行之荣耀。

陈凡皱眉高吼道:“知道就好!这几年你耍我们耍的可以!杨兄弟也是心善不忍,想给你留个尊严的死法!你别不知好歹!”

“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居然浪迹军营,简直视天下男人如无物了!”刘源补充,含着满满怒火。

她缓缓侧头,在氤氲的水光中看着那曾经一张张熟悉的脸,唇角的自嘲越来越深。

好!很好!

男人,女人?原来做再多,终究抵不过一个性别……。

顾百胜走进,本想一剑毙命,见场下叫嚣的欢,心底冷笑渐胜。

使了个眼色,跟前士兵颔首,解开她身上的绳索。

“给!既然众弟兄都愿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也嫌杀你这样下贱的女人失了身份,你自行了结吧!”

“噹!”利剑***青石砖的缝隙之中,剑身微晃,泛出寒光。

她含泪拔起,看着银光锃亮的剑身映着她苦笑的面容。

瞟了眼楼下的都殷切看着她的众人,她突然笑了,笑的宛如春花,笑的倾国倾城,乌黑的发丝凌空飞舞,雪色的轻纺纱裙亦随风而飘。

她就犹如天地中最纯净的蝴蝶,只待风骤起,便会与天地共舞。

只是这只独舞的名字,叫心殇……。

“南军三月不见惺,孤怜寒陋惹人轻,长街打酒囊羞涩,娇娘见之笑躲撤。十有六七未娶妻,剩余三俩养儿凄,上有古稀老人息,下有儿读学不易……。”

她开始念起一首儿歌,一首曾经在南通流传盛行,连三岁孩童都会唱的儿歌。众人皆怔,痴傻的看着她……。

她声色很淡,很轻柔,似乎要消亡在天地间……。

末了,她抬眸扫了眼天际的浮云,静默闭眼。

“女人不算什么是吗?行,今天我成全你们高贵的气节!我倒黄泉路上看看,你们口中的耻辱,是否会让你们悔不当初!”

银峰划过,一抹血色扬起,染尽云霞……。

★第一遍写渣了,删了重写的==,0150问难道你要把自杀写的很牛叉么?对的!一定要虐死了才行啊,荡气回肠才有感觉嘛。

不过8号断更了,但是9号果断补齐字数,还超了有木有。艾玛,我怎么能这么有节操。果断给自己点32个赞。

今天跟明天都要去医院做检查,汗。。。。。那个,10号不一定会更。提前知会下。

★最近评论剧情的少了,嗯,作者断更挖坑的缘故,所以果断虐虐你们的小心肝。刺激下你们的下丘脑神经。

没点评人家就继续虐着走了哈。(*__*)嘻嘻……。嗯,再把晟晟虐死,嫡女就完美大结局了有木有。

呃,其实我觉得我心里最近好阴暗的说,带娃死啊,好牛叉啊。噜啦啦噜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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