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的揪心,吻妹更是紧张的大叫起‘不要’。可是就在匕首的锋刃快要接近假王珊的脖子时。假王珊好像野兽发作一般,怒吼一声一把攥住了匕首的刀刃,顿时滴滴哒哒的血液就直往她的脖子里面滚。我们看的瞠目结舌,心想这个假王珊还真够狠的,连刀刃都敢攥。不过都说兔子急了也咬人,人在情急的情况下一般是会做出常理难以想象的举作的,毕竟和被抹脖子相比,断几根手筋简直就是半价优惠了。
我们看的揪心而蒙译却脸色一僵,随后我们就看到假王珊手上攥着蒙译的刀刃,眼睛却看着蒙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紧接着她猛地将匕首往下一扯,竟然从蒙译的手中夺去了匕首。仅仅这个举动,就足可见她的力气是难以想象的惊人。
假王珊将蒙译手上的匕首生生的拽了去,然后将匕首往地上一扔扬着鲜血淋漓的手掌就要去掐蒙译的脖子。蒙译有一刻的愣神,但他也是一个打起仗来能下得了狠手的货色,这时候见假王珊不是一般的对手,也是拼尽了全力,手臂往她的脖子上一砸避其锋芒,然后两个人就滚打在了一起。我们看到他们的身手完全不相上下,扭打间弄的无数石兵俑倒塌碎裂滚落裂谷。
胖子看了此般画面吸着鼻子喃喃的说:“诶哟喂,原来咱东家这么能打呀。男妹子你见过东家这么猛过吗?我没见过,跟电视上的女特工有一拼。”
胖子说着看向我,我想他现在应该是明白了点什么。而我却没心思乘机给自己争辩身份,因为亲眼所见假王珊掐死陈鹿的过程,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凶狠,面对这样的对手蒙译能有几分的胜算呢。
吻妹却显得有些顿悟,摸了摸后脖子看着我说:“东家你没事吧。”
我白了吻妹一眼,没有搭理他,此时心里反而变得更委屈了。胖子却只是嘿嘿一笑,然后忙去捡蒙译落下的那顶头盔。这个铜盔也不知道是蒙译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自他说戴着铜盔是为了预防鹀狁鴱的袭击。那种鸟有个要命的习惯,就是喜欢不动声色的站在人的肩膀上,因为它身上的羽毛颜色在一般的光线下,会对你的眼睛起到视觉催眠效应,让人产生视错,浮现出一个自己恐惧的面孔。这个面孔一般是没规则的,不同的人会看到不同的脸,但实际上是虚无的,只是你把自己心底里最不想面对的一张鬼脸给翻了出来,作茧自缚的吓唬自己。但实际上根本没有这样的一张脸,所以也叫做无脸鴱。鹀狁鴱的羽毛就相当于一面可以反射你畏惧心理的镜子,一般情况下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够硬的话,就会主意识崩溃竟而昏迷。后来在吻妹介绍的四眼口中才知道,鹀狁鴱是鵂科鸟类,它的嘴很长很脆,强行猎取食物会因为挣扎而折断,所以只有等你昏迷或者死后,才来慢慢敲掉你的脑壳,吸干你的脑浆。
胖子捧着铜盔来找吻妹鉴定,看看是不是能值点钱。我看他们还有心思鉴定古董,就紧着对他们说:“快去帮帮蒙译君,他好像摆不平你们的‘东家’。”
胖子回头看了一眼打斗的俩人,转回头来对我说:“我不打女人,还是让给男妹子去吧。”
胖子的话才说完忽然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我,浑身都有些发抖,许久才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我说:“东家你,你的背后……”
我见胖子神色这般慌张,便意识到自己的身后有了情况。首先让我想到的是那张惨白的人脸,很有可能是鹀狁鴱歇落在我肩膀了。这只怪鸟好像特别的喜欢跟在我身后,好几次都把我吓的半死。在洞窟的时候,我的压缩饼干忽然失踪应该就是被它给衔了去的。
吻妹也忙回头看向我,手臂下意识的往后伸,攥住了铁铲。秦老爹也跟着面若死灰,但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忙迎前一步向我摆着手说:“别动别动,千万别动呀闺女。”
我心想,我什么时候变你闺女了?感情你死了儿子觉得没人给你送终了,就打算随便认个亲属?
吻妹也僵着脸色对我说:“东家你千万别动,他看不见死物的。”吻妹说着又对胖子说:“你不是说关掉墓门了吗?他怎么也跑出来了?”
胖子挤了挤眼睛有些委屈的说:“是呀,石闸门明明关掉了的。不信你问秦老爷子。”秦老爹他也迎合着点头,说:“段龙闸落,神鬼莫哭。虢叔也不想那东西跑出来,给自己的陵墓里装置了死机关。嘶……”秦老爹吸了一口凉气有些纳闷的说:“他没道理能跑出来的呀,难道是另只?”
我被他们说的有点犯浑了,心想我背后的难道不是鹀狁鴱?还是他们心里最害怕的一张脸是统一的,而且就在刚才让他们九死一生的虢叔陵寝内?不过不管怎么样,此时让我站着不动就实在难为我了。凭空出现个莫知明的东西在身后,弄的我后壁一阵冰凉却不让我动弹,回头看一眼都不可以,我能忍得住吗?
“是什么呀同志们,别吓唬我了,你们知道我胆小的。”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而吻妹却忙止住我的话说:“东家别说话,他发现你了?”吻妹说着又看向胖子说,:“是你失职才让他跑出来的,现在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点个火把引开它。”
胖子鄙夷的看向吻妹,把铜盔套在自己的脑袋上说:“男妹子我发现你特别看得起胖爷我。”
直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自己身后究竟有个什么玩意,但恐惧感却在心里渐渐的蔓延,叫人连呼吸都不敢继续了。就在我倍感畏惧的时候,忽然我的脖子上一阵冰凉,好像一滴水珠掉在了脖子里似的。遇此我就下意识的用手去摸了一下,我的动作尽量做的轻缓,直到我的手指触碰到已经滴滴哒哒落在肩膀上的粘液时,才意识到这玩笑开大了。落在我肩膀上的竟然是漦。满手湿哒哒黏糊糊的,好像还透着一股子恶臭,别提有多恶心了。
遇此我是眼睛都瞪大了,心想鹀狁鴱这怪鸟的嘴上还垂涎的吗。我的身后该不会有只‘异形’吧。
可能是我刚才的动作引起身后这怪物的注意了,忽然就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蹭了蹭我的脖子,这一蹭我就感觉我的半张脸都给漦涎黏住了,一种强烈的恐惧和恶心感让我再也矗不住了。在急剧恐惧的情况下,任何禁忌都有可能会被打破。一般无视禁忌的人多半都是主角,例如杨过踏入武当山的禁地认识了小龙女、张无忌无视禁忌炼成了秦坤大挪移。不过眼下我也没时间想这些敢于叛逆的成功人士经历了,见有个大东西就贴在我的肩膀上,就顿感喘不过气来,脑子里一空,没办法把吻妹和秦老爹的话当做禁忌,惊叫一声就捂着耳朵要逃。
惊恐之余我是什么都不顾的扯着嗓子惊叫着往前跑,可是这才往前迈开两个步子,忽然就感觉腿上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我的身子还在往前加速脚下却被东西给生生的绊住了,这一绊因为惯性我的身子就往前踉跄着猛地栽了过去。霎时间我就看到自己的鼻子快要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只是咫尺的距离我就要花颜凋谢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绊住我双/腿的这个东西猛地收紧,蜷住了我的脚腕,不等我脑袋着地就猛地往上一提将我倒挂了起来。
我这时候就有点懵了,完全的失去了方向,挂在脖子上的手电摇摇晃晃就看见吻妹等人焦急和惶恐的神情在眼前一晃又一晃的荡过,耳朵里面灌进大把的风声和自己惊慌失措的吼叫。
也不知道这东西挂着我荡了多久,它好像乐此不倦把我当风铃了。我越叫他却越起劲,直到我因为倒灌的口水呛的咳嗽不止,他才渐渐的停了下来。遇此我才发现这东西好像因为我的惊叫才把我荡来荡去的,当我呛住一口气闷咳干呕的时候,它终于停止了摇摆,挂在我脖子上的手电晃儿晃的渐渐有了扫射的规律。当我迎着手电的光柱看到吻妹等人时,就发现他们并没有再往我这里看,而是一个个面露惊色芥蒂的看向裂窟,在那里正有几个嫩绿色的东西缓缓浮动着,看着就像是黑洞洞的裂窟里冒出来了几块绿色的肥皂团在空中晃动。
遇此我便心里纳闷,心想这是什么东西?我们从下面爬上来没见到过这东西呀,是从哪里来的?
不等我多想,吻妹忽然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说:“快躲到石俑阵里去。”伴着吻妹的话音那些肥皂一样的东西都猛地往上升来,只见一条条绿色的藤蔓状触头像是巨蟒一样往吻妹和胖子的位置升了过去。这些滕头一样的东西看着就像是浑身沾满粘/液的巨蟒,手电的光柱照射在他们的体壁上是油亮亮明晃晃的晃眼。滕头的体壁上生长了许多手臂一般的枝桠,此时都蜷动着就像是一只只蠕动的魔爪,我想挂住我的应该也是这东西吧。
我看到吻妹等人惊慌的躲到石俑里面。滕头没有眼睛可能是依靠分泌的涎液来感知周遭环境的。只要吻妹他们躲在石俑里面不动弹,一时之间也不会被发现。此时蒙译和假王珊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的情况,见绿色的滕头往自己卷动着伸了过去,两人也放缓了搏斗的动作,最后推开对方各自躲在了石俑之间。
遇此我才发现原来只有自己被俘虏,不免有些心寒和委屈,就扯着嗓子对下面喊道:“快想办法来救我呀战友们。”我的话音未落挂着我的东西又猛地抖落一下,然后就有一个庞然大物伸到了我的面前。借着手电的余光我看到这果然也是一个绿油油的滕头,浑身嫩绿色,看着就像是一株巨大的豌豆苗。我的眼睛扫过四周发现和它一样自裂窟下伸上来的共有八珠,都和巨蟒似的蠕动着四下寻找活人的气息。
遇此我的脑子里轰咚一响,心想它们难道是从神木上长出来的?加上顶着玉台的滕头刚好九珠,莫不会这就是所谓的九瑩神木?
我的脑子里面好像闪过一道闪光,总觉得这画面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在这里遇到的所有事物好像都不是偶然的发生,就像藤蔓触头为什么偏偏是八珠?加上镶着虢叔头颅的神木桩口就是九珠。要是这九珠滕头上都蹲着一只火凤,那么不就是和明玉珍的古画一样了?想到这里我忽然发现这里不仅有神木还有九只匣子,以及那种时隐时现的怪鸟。这些东西之间会不会存在某种联系呢?
我的脑子里千丝万缕的寻找其中关要,面前的绿色触头忽然对着我晃了晃,然后我就看到他黏糊糊的触头上像是长着无数触毛一样翻动着,然后从里面吐出来一个东西。光线不大好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从眼前的形势看这个抓住我的东西是想让我看到或者拿到这样的一个东西,于是我就挥动手臂去拿倒挂在脖子上的手电。当我把手电的光照射在龙藤触头上的时候就惊呆了,在龙藤的触头上有个大象鼻子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得出来那是龙藤触头上的一个肢体部位,长长的好像一根萎靡了的大黄瓜,在末端我好像能够看到一张扭曲变形的人脸,邹巴巴的早已轮廓不显。这个象鼻子一样的部位被一个铁环子给套住了,看着就像是一只大象的鼻子被一个不相称的环箍给拴住了,想必一定很难受吧。这个铁环的颜色和我手上的封镯很相似,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牌子的。
龙藤的触头上有一个隐在内部的‘象鼻子’,这根象鼻子被人为的套上了个卡箍,也不知道这是谁干的,用意何为。此时我看着眼前的这根被卡箍勒的有点萎靡的象鼻子,忽然意识到这东西把它伸出来是想让我给他‘松绑’。记得小的时候张奶奶给我说过一个故事:有一只狼半夜闯进农夫的家里,没有咬人而是前腿跪在地上长着嘴巴对着农夫。农夫吓了半死但见狼不肯走,就端着煤油灯上去看了看,看到狼的喉咙里面竟然卡着一支发簪。农夫这才释然,这只恶狼恐怕是伤人的时候误食了死者头上的发簪,发簪卡在喉咙里不能进食不能喝水一定把恶狼折磨的快要死了,这才不得不冒死夜闯农宅,向他求助。农夫当时也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救他,那可是狼,万一过河拆桥可怎么办?但是这又毕竟是条生命,虽然曾经恶贯满盈但一码归一码。桥归桥路归路,从原则上说这和自己救他不是一码事,至于获救后他会不会恩将仇报这又是一码事。也不知道农夫是不是真有这么高的哲学感悟,后来还是拿火钳子给狼取掉了卡在喉咙里的发簪。
后来的故事大家可以想象,关键看这只狼的态度了。韩美美常说人有三六九等肉有五花三层,社会一大人心就复杂,等级和归分也就残次不齐。如果它是一只坏狼,就会吃掉农夫展露本性。要是这是一只知恩图报的好狼,当天就默默的离开,几天后用尾巴赶着一头大野猪来谢恩。当然张奶奶的故事肯定是后者,否则会把我教育的冷对人情事故。
看到眼前的这个画面我忽然想起张奶奶说给我这个故事,心想这厮捉我难道是想让我给他帮个忙?或者说他是在俘虏我帮他这个忙?要是我不做他会或者做了各会怎么样?
要是我今天帮了它,它也和那只狼一样赶着一头打野猪报答我就太好了,但是若是和青蛙背蝎子过河的故事那样,恩将仇报也不是不可能的。想想为什么有人要把他的这个‘象鼻子’给套住?是恶意的还是善意的?要是这东西是恶魔,拴着他‘象鼻子’的卡箍是一枚封印,我擅自给他解除了封印岂不是会祸及社会?那我就成了帮凶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它又在我的面见晃了晃,看上去是等的不耐烦了。遇此我也试着把手伸过去,它像是感知到了我的动作,隐在触头里面的‘象鼻子’带着涎液啪呲啪呲的伸长。碰到我手臂的时候让我感到了一阵恶心,但是这又让我心生疑惑,因为这玩意软软的好似男人的阴/经,一棵植物怎么会长出软体组织来?这神木难道不是植物?
不会的,植物就是植物,我记得神木的枝桠上分明还长着翠绿色的树叶,这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我的双手都在颤抖,尽量避开脸来,因为这黏糊糊的涎液好像有股难闻的腥臭味。
我碰到那只卡箍的时候心里一惊,这才发现这东西和我手上的封镯很相似。但是用手电细看才发现只是相似,卡箍要略大一些,造地也很粗糙,壁上更没有封镯上的浮鬼纹路,看着像是青铜的,应该是虢叔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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