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妹又凝神看了看那些水晶墙面上的壁画。这些图画和文字都是很浅的琢刻在半透明水晶石面上,纹路很浅,不加留意甚至是看不到的。好在水晶石砖的对面是完全漆黑的世界,这也让墙壁上的纹路显现的明显和清晰了。
我们这代人除了港浓台胞,接触繁体文字的已经很少了,我一看见那些笔画繁琐的古代字体就有些脑胀,而且古代人叙述事件都是文嗖嗖的,根本不好理解,所以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没了兴趣。
吻妹早已把那些铭文熟读了好几遍,自己能理解的也都理解了,说都是钟子凡记录自己的生平事迹,和来到这个岛上的一些见闻。叙述的很简捷,也看不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端详了一会都觉得索然无味,这便作罢。这时候大奎和胖子也无事可做,看见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胖子就咥笑道:“我看你们也别在这里瞎想了。搞的那女王婆子是个传销头目似的。这人要是走过去瞅上一眼,就能被女王洗脑?”
我也觉得这事蹊跷,也有点不大实际。可能钟子凡和徐福做的这些,与那寒冰棺椁并没有多少直接性关系,只是我们想的太多了。
我们几个人靠在墙壁上又等了一会,这时候大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嗯?”了一声,疑惑地问我道:“不对啊少东家,韩老板不是说他们被困在上面的什么影阵里有段日子了吗?可是我们来这里才两天。”
我没大听懂大奎的问题,凝神想了想,也没发现这里存在什么问题和矛盾,就紧着问他道:“是啊,舅舅前我们好几天,我们是为了找他们才来这里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大奎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紧着又说:“不是啊,张强说他在移宫的街道上遇到过韩老板。也就是说,那时候韩老板还没有走进什么影阵里。但是张强是和我们是一起来的,这不就存在矛盾了吗。”
闻此,我才有些恍然,发现这之间确实存在问题。心想如果张强是在移宫的地方遇到的我舅舅等人,那么也就是说我舅舅并没有被困在那里这么久。接而也就说明,张强和舅舅他们之间有一方说了谎。
“张强骗了我们?”我认定的说,想想张强最后的行为也确实不大对劲,可能他在移宫障碍里遇到我舅舅的话是骗人的。
这时候吻妹也察觉到了什么,紧着摇了摇头说:“为什么东家要认定是张强说谎,而不是韩老板他们?”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舅舅还骗人不成?”我马上反驳道,但心里却有些心虚。在这种问题上两方其实都有嫌疑,但是因为我相信我舅舅是不会骗我的,这时候也就会有点想当然的认为。
吻妹也不愿意去怀疑我舅舅,但现在既然问题出现了,就不能只凭自己的感觉来判断,这对张强就太不公平了。静思许久,吻妹又对我说道:“张强和韩老板之间肯定有一方没有说实话,但是如果仔细分析的话,我倒是觉得韩老板他们的嫌疑大一些。因为张强既然说他看见了韩老板和一个日本老头在一起,那么就很有可能真的遇到过他们。假如张强真的遇到过韩老板,而韩老板又被困在影阵里这么多天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张强进过影阵之中,后来又出去了。”
吻妹的话才说完,身边的水哥不知何故,忽然就哭了起来。
只见水哥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无缘无故就把脸贴在地上痛哭不止,跟个怨妇似得。
我是第一次遇到大老爷么哭嚎。因为怕神经失常的水哥乱跑添乱,舅舅一直捆扎着他的双手和脚。这时候的他因为身体被绳子捆着,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掩面拭泪,就见他忽然往前一扑,趴在地上半张脸着地面,闭起眼睛,张嘴就嚎嚎大哭起来。就像是刚挨了揍的孩子一样,哭着还一抽一抽的吸着鼻子。
我们谁都不明白这是发生什么事,但心想水哥已经失心疯,任何不合常理的举动都是不为奇怪的。也有可能他是饿了、渴了、想拉大便了。
见水哥哭着像个孩子,胖子就乐了,哼哼一笑说道:“这家伙该不会是想爹妈,要奶喝了吧。”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水哥的失心疯来的蹊跷,好端端的怎么就傻了呢?而且他的那句:‘好漂亮的新娘’是什么意思?
吻妹也看着水哥觉得蹊跷,上去拍了拍水哥的脸,问他:“李漳水,你哭什么?”
然而水哥根本不理会吻妹的话,越发哭的凄烈。我看着有点不大对劲,忙扶开吻妹说:“水哥是不是想干什么,被捆着干不了才哭的啊。”
“东家你是说要给他解开绳子?”吻妹转过脸来看着我问。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没经过大脑思考就说了出来,这时候遇吻妹这么一问,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忙迂回道:“不是啊,我的意思是,水哥是不是想做什么自己做不了的事,才哭的。就像是婴儿饿了或者想尿尿的时候就会哭一样,他这是预感了什么。”百花文学
闻此,吻妹也就脸下一沉,向四周看了看说道:“东家说的有道理,李漳水疯的蹊跷,也不知道是不是来过这地方,如果他来过这里,肯定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什么事情。可能他是预知到了什么危险……”
说到这里吻妹就恍惚了一下,紧着又说:“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这里也不是很安全。”
说着吻妹就和胖子搀扶水哥往外走,但就在我们忽然转身的时候,那水晶墙面的穿墙洞外,忽然有一张脸正贴着破洞的砖石上往我们这里看。
这人鬼鬼祟祟好像在偷窥我们。当我们蓦然转身的时候,他也就猛地缩了回去。但是那一幕还是让我给看见了。然而我却又不敢去承认,因为那一刻,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张惨白的白纸脸。这个人好像是没有画上鼻子眼睛的白纸人。它斜着头探视着我们在水晶石室里的动静,而当我们转身的时候它就缩了回去。、
见此我就整个人愣住了,立在当场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而吻妹等人却没有看到这一幕,见我忽然愣了神,就紧着问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明明是看到了一张脸却又不敢去承认。心脏跟装了马达一样撞的生猛,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我……好像看见外面有个‘人’?”我尽量不把话说的诡异,怕自己的恐惧影响到大家,毕竟我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看到了什么。
“东家是不是看到了一个纸人头?”胖子站在我身后瞪着惊惧的眼睛看着穿洞外。看样子那一幕他也瞅到了,也就是说,那并不是我的错觉。
“纸人?”吻妹狐疑地问。又看向大奎,大奎却摇了摇头,表示没看见。
见此吻妹就让大奎先放下装备出去看一看。大奎点了点头,将手枪上膛,谨慎地走了出去。许久许久大奎才端着手枪回来迎我们,面色白沉地说道:“没事了,你们出来吧。”
见大奎这么一说,我们还以为只是虚惊一场,各自收拾情绪走出了水晶石室。
但是当我们走出水晶石室的时候,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只见在舅舅放下绳索的地方密压压的挤满了白纸人,那被我们炸开的裂缝豁口上正有几只白纸人趴在绳索上往下滑。
遇此我们的心里都一阵骇然,下意识的往后推开一步,做好往回撤的准备。但是这时候大奎却无所畏惧的说:“少东家别害怕,那些白纸人没什么可怕的,都是些被装进白纸糊子里的亡灵。”
我们见大奎说的轻巧,都一脸匪夷的看着他。心想你的意思不就是说,他们是鬼吗?都见鬼了,还叫我怎么不害怕?
我看着这些能动的白纸人是这般吓人就紧着问大奎:“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白纸人都是附着鬼魂的东西?”
大奎点了点头,但还没说话,吻妹却忽然惊恐的喊道:
“纸俑还魂,白纸嫠(li)?”吻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的问。
大奎点了点头说:“就是这东西,我以前在陕西的一口大墓里遇到过一次,差点没被吓死。但了解了也就不怕了。”
‘嫠(li)’就是妇女的意思,据说是一个丧妻的覡人所创。覡人丧妻悲痛,每晚都会梦见妻子坐在床沿。所以覡人认为妻子是舍不得离开自己,于是用白纸糊成纸俑放在床沿。等妻子的魂魄附着在白纸人里,就用巫术将他封在纸人里。
大奎解释这白纸嫠又对我们说道:“这些白纸人用手撕撕就没了,没什么好可怕的。只是我不明白,纸俑还魂只有在魂体心甘情愿附着在纸人的时候才能出现,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变成了白纸嫠?”
我看这些白纸人生的吓人,这时候也不知道大奎的话可信几分,就紧着问他道:“你确定他们是安全无公害,纯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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