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妹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然后对我们说:“现在也不早了,我们早点找地方准备过夜……。胡子,你带着阿五熟悉一下四周的地形,顺便看看能不能弄点吃的。大奎带胖老板捡一些干柴,我们今晚就在围墙这里过夜。”
“男妹子你真会安排,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海上贸易商人,从大了说,是个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人。你怎么可以安排我和大个子去捡柴火呢?”胖子这会儿歇在石头上,早已懒得动弹了,而听说要和大奎去捡干柴,就一百个不愿意。他本来就有点害怕大奎,而且还是大奎带着自己。这时候可能那点老板架子又回来了,就觉得屈人篱下有点辱心。
但胖子说完后一想想又觉得什么事都不干也不合适就紧着说道:“要不然,我和大胡子去巡山吧。我会下套子,说不定能撵个野兔丘壑什么的回来开开荤。”
“你就服从组织安排吧,少有这种小私想法。就你这身段还能撵兔子?看见一粒兔子屎,估计都弯不身,捡不到。”
大奎说着就扯住胖子把他拽了起来。但胖子还是想争取自己的民/主意见,就挣扎起来说道:
“诶哟!这不是还在商量,在开会吗?最终决议还没下来呢,男妹子又不是咱东家,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叫越权篡位。”胖子说着就把哀求的眼神投射向我,紧着说道:“东家你倒是说句话啊!看在我勤勤恳恳忠贞无二的份上,就驳回刚才男妹子的安排吧。我强烈建议让男妹子代替这项任务。而我才好继续留在您的身边保护您。”
“你保护我?我还没问你算账呢。”想到刚才胖子丢下我的场景,我就觉得有点背不过来气。倒不是对胖子的失望,只是每每回想起潘莹最后那双无望而又怨怼的眼神,就会觉得全身颤抖。那个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这时候我也不能表现的太在意。因为这件事情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个不对劲不仅变现在潘莹身上,而是在我们当中好像有一双眼睛,这双眼睛一直盯着我们,也是这双眼睛把我们带到了这个光怪陆离的地方。
从吻妹在高速路上和我说起徐福宝藏开始,到我们拿到徐福宝藏的藏宝图,这一切看似机缘,却又有着一份投巧,好像有一双手正在将我们慢慢推向这里。
这个人可能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虽然我还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存在,但心间的芥蒂从我遭受潘莹偷袭的时候,就开始于心间建竖了。既然在潘莹身上能出现这种出人意料的事情,那么同样一路走来的这些人里面,怎么就不可以有下一个潘莹呢?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多留个心眼了。潘莹的事情,我谁也没有说过,这件事情在没有丝毫进展之前我只能继续做我迂腐的‘东家’,眼前的人没一个沾亲带故知底知*的,别到时候死的不明白不白,被买了还兴高采烈的为人家数钱呢。
“大奎,快把这货牵走。哦,他要是不乐意干活,你也别强拗,就让他自由发展去吧。毕竟人家也是个老板,海上货运贸易商人什么的,是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既然他这么厉害,我相信脱离了组织的约束,将会有更广泛的天地任由其发展。”
胖子见我说要撵他走,就慌了,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岛屿上,一个人能做什么?现在阿五又不认自己了,船员们死的死丢的丢,连渔船都沉掉了,不说在这个岛上不好生存,就是回到内陆也不知道能去哪儿,要是被船员的家属找到自己,指不定还会惹上官司。
想着胖子就后怕起来,忙抱住大奎的胳膊说:“诶哟!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嘛,我当时也是看自己摆不平那女侠,才急着要去搬救兵的,情况特殊嘛。再说了,你无缘无故说这么生分的话是做什么嘛,我既然认了咱东家,就哪里有舍弃大家于不顾的道理?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个子我们走吧,其实捡干柴这事也是很重要的,我也乐意去做。我哪有不想干的道理?咱们都是组织的螺丝钉,做好本分就是爱组织贡献组织。”胖子说着就和大奎走出了围墙外。
这是一道倒坍的残墙,看着像是山顶城堡的护城墙。只是早已残缺不齐了,很多地方都没在了泥土里。吻妹把一些小一点的砖块搬上来堵在缺口上,虽然不能挡风遮雨,但多多少少能给人以一点安全感。他又码起一摞砖块用以围助篝火,这样也就是能做的全部了。
做完这一切,他又将羊皮地图铺展在石头上反复的看了一遍。这种用羊皮制成的皮革地图,和去凤阳的人皮地图差别很大。羊皮上满是黑斑和血液变色后的血纹。也不知道先人是用什么绘画的,看上去线路和污浊模糊在一起,很难辨认。
见我凝视吻妹就指着地图上一团黑乌乌的地方对我说:“东家你看,这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这个岛屿呈现放射状,崖谷是个起点,然后我们来到这里要在城堡废墟里找到一条暗道。暗道可能是衢山王族在建造城堡时候挖凿的逃生线路,直达后面的山体内部。后来衢山国破败,可能徐福来过这里,就利用现有的暗道将宝藏藏在了里面。我们只要沿着……。”
“你真要把我们带进去吗?”
吻妹指着地图正向我解说着,却被我忽然的问话打断了。他看着我愣了半响才缓缓回问道:“东家,你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这样和吻妹说话是对与不对,但既然现在都问出口了,哪里还有咽回去的道理。
我不知道看到吻妹凝视的目光还能不能问的出来,就别过头,假装看四边的风景故作镇静的回道:
“以前我认为干盗墓的就是为了钱。泛着那么大风险,刀锋剑刃上混生活,不求财求什么,难道是体验人生?可是自从和你在一起,我却一直没有过这种感觉,你这个人好像不是什么爱财拜金的人,不是冲着金银珠宝来的。说吧,现在没有别人,你就告诉我,你把我们带到这里要干什么?还是你和潘莹一样,受人所用?”
“东家你说什么,潘莹受人所用?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遇吻妹这么一问,我就心下一沉,当下就有点接不上气了。心里也不禁暗骂自己太没用,自己还是不行,明明是自己在盘问别人,才两句话就变成被盘问了,心下也当即虚枉起来。
“东家你发现了什么?潘莹袭击了你却没有伤害你,是不是其间发生了什么事?”
吻妹还是聪明的吻妹,马上就联想到了其中的关联性,思维和逻辑随也不会像我这样受一点外力就能混乱。这时候不仅看穿了我的心思,还悟出了其中可能发生过的隐情。
吻妹见我开始犯哑了,就乘势紧着又问了一遍。然而面对吻妹的咄咄逼人,我也再无法从容应对,反而还觉得心虚了,当下还真有把事情全盘告诉他,换以推心置腹的冲动。但想想又觉得就这么说出来了,就显得我太没底线了,而且我强迫自己在心里建设的这道防卫屏障也会因此分崩离析,就此瓦解。
“嘿,我和你说着玩的,你怎么还认真了。咦?你刚才说的路线怎么了?是这条吗?”我见实在是敌不过吻妹,就忙要转移开话题,指着羊皮地图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吻妹见我忽然又止住了话峰,就知道我对他起了戒备,便也不好再问。就暗沉沉的看了我一会,对我说道:“我希望你有什么事情能第一时间和我商量,因为我们所在的地方早已非比寻常。比如这张羊皮地图,上面的信息是很难全部理解的。倒不是说我看不懂。”
吻妹说着又把目光转向了羊皮地图,指着地图上的一条黑线又说道:“这个应该就是徐福宝藏了吧。也是整个暗道的终点。但是地图上的虚线就很奇怪,是说后面还有路径,但是我们不能去。而这张地图呈现为放射状,也就是说按照放射性图形的规律,这张地图是没有边际的。后面还有一个更加庞大的世界,也可以说是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