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我就不经意的惊叹出一声,“天啦!那是鬼东西呀!”
这时候吻妹和兵子都已经从青铜大铙上爬了下来,见我这般惊惶,吻妹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老熟人,”
闻此我就一愣,心想难道这还是那种三眼水怪,三睆犰狳?那血红的浪涛是他们会发出红光的眼睛吗?那得有多少只呀,齐压压的都映红一片水域了,少说也有半千八百数吧。
三睆犰狳说是犰狳其实根本不属于犰狳纲,只是他们身上盔甲一样的鳞片和部分生活习性接近犰狳,实际上是没有任何血缘关联的。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进化的,前肢像蝙蝠那样生成了蝠翼,后肢却如同鹰爪一般尖锐灵活,腾空飞跃仿若一只巨大的蝙蝠,而席地爬行就相似蜥蜴、犰狳。因为前肢生有蝠翼,在水里游动就只能靠后肢踢水或摇摆,所以他在水里的时候就好似海豚、海豹,频繁的腾出/水面,一扑就是好几米。
最特别的要属那三只据说已经退化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就看不到东西,看不到还生的这般明亮干什么?点缀吗?而且还能自己发出红光。我们通常在黑暗地方看到的动物眼睛会发光,其实都是光线反射或者眼蓝能像荧光棒一样短暂的吸附光亮,不会真的自己发光的。但是这些三眼水怪却不同,那眼睛鲜亮的就跟红外线似的,看到哪里迎面就是一片区域的‘红灯区’好比是打着红光矿灯一般。
这个时候我终于知道舅舅他们所说的来不及是什么意思了。这么多的三眼水怪从我们这里经过,我们不被撕食掉也会被踩踏成肉酱的。看来这个地方肯定是存在什么样的规律规则,麻神甚太郎和舅舅也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戏,所以才那样急着找到什么祭坛入口。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这件事肯定和这只青铜大铙有关系,那么这是因为我们的到来触动了什么吗,还是这是个周期性的事项呢?如果这里发生的事情是和我们的到来有关系,那我们也没做什么呀?
然而在这样的时刻,所有这些想法都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刹那间在脑海之中闪过,也没有时间让人细细琢磨,大脑粗略的过了一遍我们从来到这里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事情。我们当中有谁先动过这个青铜大铙呢,谁?,是谁?
我们围着青铜大铙转圈,然后麻神甚太郎发现了很多青铜壁上的信息,还兴奋起来拍了一下,之后就是青铜大铙嗡嗡作响……。
想到这里我才恍然惊悟,是麻神老头子。是他拍的那一下。
青铜铙本身就是一种敲击乐器,这么一拍肯定就是开启了什么。然后就是舅舅他们所说的什么祭祀的开始。
麻神甚太郎说过《周礼·大宗伯》里说:“以血祭祭社稷”。在青铜大铙发出第二声嗡嗡响之前,兵子拿着匕首威胁水哥爬进了青铜铙,而现在水哥的手腕上就有一道很深的刀口,难道当时是舅舅要兵子把水哥骗进去放血的?
想到这里我就不禁的有些害怕,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人呀!没一个正经正常的。
祭坛:
眼看那些成群结队的三眼水怪就要如潮水般涌动而来了,就在此时所有人除了惊骇之外,都有点自渐形秽郁郁绝望了。因为这来势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这时候阿甘也从青铜大铙上爬了下来,手里捧着一只三十码鞋盒般的石头匣子,看见那些扑啊扑的水怪,也很是惊讶:
“我滴个天嘞!东家,这都是些什么呀,千军万马的。我们快跑吧。”
“跑是来不及了,这里的岔道也都不能走,我提议到青铜铙上去。”舅舅才这么说着吻妹就摆了摆手,然后失笑起来对我舅舅说:
“敌人是那三眼犰狳,我们躲哪里都能被他们揪出来,而且那上面我还真不愿意去了。”
闻此我就有点好奇,究竟这青铜大铙里面有什么呢?而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向吻妹询问就有一只赶先的水怪蹭的窜出了水面,然后又成一个六米开外的弧度扎进水里。这一跃就是五六米的距离,可见其来势的疾速。
这个时候不管是往前跑还是爬上青铜铙都已经来不及了。人的本能反应就是看见危险到来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找地方躲。这个时候也不管有没有用,转了一圈看见那青铜铙的三足之下有道背水的石梗,便纷纷往里钻去。
就在我刚要进去的时候忽然想起水哥还在身后,便急忙喊了一声:“糟啦!水哥还在那边。”
舅舅闻此就拽了我一下,细声责道:“珊儿就别管他死活了,让他认命吧。”
我见舅舅又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就有点气急败坏,忙掰开他的手要回去救水哥。这时候我身后的兵子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向我做了一个摇大拇指的手势,这意思应该是说:你就别管了,我去救他。
兵子最后又把我往青铜铙下推了推,然后反身跳进水里去抬水哥的胳膊。
阿甘本身是走在我和舅舅前面的,这时候见我们说到水哥,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黄金还在水里,便连忙返回来,把那石头匣子塞在我手上后,也蹦进了水里。
吻妹连忙要拉住他,却没能拽住,就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你这个财迷心窍的蠢货,要是还有命在,还害怕黄金子长腿跑了不成?”
舅舅拽着我靠上青铜铙地下的石梗,此时因为太过紧张,身体往水下一浸也感觉不到冷了,这地方的水里飘荡着很多黑色头发一样的丝状物,看着就让人浑身不舒服,但是我们这是在避难,也挑不到什么优雅的地方,尽量不去想就没有什么不大碍了吧。
兵子拖着水哥进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变的混乱不堪,兵子被撞了好几下,我看到他嘴角都流出了血来,也不知道有没受什么内伤。
这些三眼水怪撞到兵子却没有咬他,看样子不像是恶意攻击,倒像是在极速奔跑着逃命一般。
吻妹帮助兵子将大块头的水哥拽到石梗下,又查看了一番水哥是的情况,确定他还活着,就使劲扔了两个耳光,想把水哥打醒,但是却没有任何效果。见此兵子就摇了摇头,然后冷冷的说:“他失血休克,你不要打他,没用。”
阿甘拖着黄金走进来的时候,已经满身都是伤痕了,应该是被那些水怪的爪子给踩的。我看见他满身都是血,狼狈不堪,就觉得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心酸,因为只有我知道他之所以这么爱这些金子,主要还是因为他想买回失去的一些东西。这般不顾一切的争取,着实令人心酸和感叹。
我连忙把那石头匣子交给舅舅拿着,然后迎前一步把阿甘往下拽。这时候水怪的正规军大部队正好赶到,只见外面就像是烧红了的彩霞一样,一道道红光闪过,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不计其数的三眼水怪撞击在青铜大铙上,顿时就变的血肉迷糊坠落下来,吼都不吼滚到我们跟前。也有刚好从青铜铙肚下穿过的,几乎是踩着我们的头皮窜过去,吓的我不禁的惊慌尖叫。
然后就是青铜大铙的晃动,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这声音和之前的嗡嗡声完全的不同,就像是用手在外面敲一面钟,而之前的却是钟自内部自己发出的声响,有很长的回旋声。
这个时候我就在想,幸好刚才没有爬上青铜铙,不然这时候在外面不是被撞死,就是被晃下来,然后一样被踩死。要是在青铜铙内部的话,一定会被震成聋子。
我把阿甘拽下来,就紧着骂了一声:“你/爷爷的,值得吗?差点没命吧。”
阿甘抱着那包黄金赔笑一下,可能是身体擦伤的地方太多,一笑就会扯痛伤口,所以这时候笑了两笑就不敢再笑出动静了,心满意得的看着怀抱里的黄金,就跟爸爸找回走失的儿子似的。
我见阿甘也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这就放心了,更侥幸的是,这个地方虽然憋屈了一点,但却是比较安全,不过那些水怪为什么都这么急匆匆样子呢,明显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这个时候吻妹也说:“这些水怪好像是在逃亡,跑的这般慌张,撞死在青铜铙上都来不及避让,可想而知他们是有多么的急。可是他们在急什么呢?”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这个时候知道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便也不再担心了,我想这些东西即便再多,照这个行军速度也不会有多久就会走/光的吧。到时候我们就没有什么危险了,至于它们这是赶着要去干嘛,我还真不想在乎。
但是就在此时舅舅却有点杞人忧天的叹着气说:“它们既然再逃跑,那么就肯定有一个撵追他们,能给他们造成生命威胁的东西。”
这个时候阿甘虽然受了一点伤但是还算精神,见我舅舅这么一说就嗤笑道:“韩老板你也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这水怪能上天能入地,还是满城尽带黄金甲,谁能威胁到他们?我看他们只是马拉松比赛呢,或者就是那边是食堂,现在下课了。”
阿甘说话喜欢带点比喻性的,算是个幽默吧,不过这个时候我们谁也没心情笑出来,大家沉默稍许之后吻妹忽然又是一惊道:“不对呀,谁说这个三眼水怪就无敌啦?他不是很忌讳河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