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兴奋起来对我们说:“烟会往洞穴里面飘移,说明这个洞穴是与外界相通的,这里存在气流就必然不是死路。地图上的坡道就是这个洞穴无疑了。”
舅舅说着就要反身往洞穴里下,这个时候吻妹忙拦着他说道:“韩老板啊!虽然这条道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小心行/事还是要有的,行规最好能遵守,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吻妹说的我一愣,我们这算是哪一行?还有行规?
说完吻妹就从背包你拿出一支红色蜡烛点燃在石阶上,然后又抓出一把谷米沿着石阶撒了下去。
阿甘偷偷的告诉我,他听人说过这样的祭祀形势,蜡烛是问路灯,糯米是消灾钱。能不能走,让不让走,只要蜡烛一灭糯米变黑便是大凶,反之则无大碍。是北方盗墓贼的手法,看来这个吻妹还是个‘摸金校尉’。
摸金校尉是盗墓贼的一脉,和卸岭道人一样是仅存于世的传承试盗墓贼的一种。我之前就查阅过相关信息,对这个行当的分门立派倒也略知一二。没想到舅舅的这个北京伙计竟然是个摸金校尉,难怪之前说碑文的时候头头是道,原来是个操职人员。
我在心里暗想,也不知道陈鹿属于哪一派系,但我想应该不会是卸岭力士,卸岭伐丘多有些神秘色彩,就跟会妖法一样被传说的神乎其神。和陈鹿认识这么久了,一点也没察觉到他有什么特异功能的表现。
只见吻妹站在洞穴前用矿灯张望许久,见没有大异便向舅舅做了个OK的手势。
我心里嘀咕,这些人迷信思想太重了,蜡烛会突然熄灭完全可以理解,毕竟鬼吹灯的说法早就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情了。但是糯米怎么会无缘无故变黑呢,就算是霉变也不可能会立竿见影到瞬间呈现吧。
沿着坡道越往下走空气湿度也就越大,石壁上不断会有水系渗出,让石阶变的异常湿/滑。石阶半足一步基本就落不稳步子,我们还都背着大号背包,身体失衡的情况下每一步都异常艰辛,如履薄冰。
兵子走在最前面,身后就是我的舅舅和水哥,我的身前是吻妹,身后紧随着阿甘。水哥个头太大,走这种坡道迈不开步子又直不起身就不停的抱怨,舅舅被他呶不休的话激怒了,蓦地转身回来要捂水哥的嘴。可是水哥此时也没有一点的心理准备,身子没能刹住猛然撞在了舅舅身上。
倘若这是平地也就是个小碰撞,无痛不痒的。但是这个地方实数特殊,于是我就这样看着两人一撞带着兵子一同滚了下去。
见此吻妹就哈哈笑了一声:“嘿,还是这个方法直接”吻妹说着又回头来看着我“这是成/人游戏你们俩可千万别模仿,我做事不喜欢直接的,喜欢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阶梯,要是你们俩也要想这么玩,就先对我说一声,我给你们让开道。”
眼看着舅舅就这样滑了下去,我可没有心情和吻妹开玩笑,忙用矿灯往坡道下照射,意欲大喊却见吻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吻妹原本嬉笑的脸忽然就冰凝住了,然后问我和阿甘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有,韩老板和水哥的惨叫声。”阿甘说着也踮起脚往坡道下张望,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在他的身后就传来一声‘咯咯’的女孩子笑声。
遇此阿甘整个人就一震,然后用不能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们。我看到阿甘空睁着眼睛惊慌失措的看着我,便知道他在等我给他一个答案,于是我和吻妹开始把矿灯的光照向阿甘身后。
光亮所到之处,我们看到在石阶上那个披散着头发没有眼白的禁婆正凝视着我们。她倒趴在石阶上,昂着头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就会前扑过来一样。
见我和吻妹都僵住了,阿甘开始不由自主的转回头,我想任谁在这个时候看到她都不可能视若无睹,即便有着再充分的心理准备,当一个完全超出你认知外的东西赫然出现,再胆大的汉子也会被吓坏。
我看到阿甘就如同触电一样,整个人一阵哆嗦,然后失衡仰面向下滑来。
好在吻妹及时上前按住着了他的腿,不然保不齐不会像水哥那样把我们都给带下去。
就是这转眼的瞬间,这只禁婆又爬近了许多,我看到她的两支手臂曲在胸前,那双胳膊看上去消瘦如柴,也没有袖子,可能是个裸/体的家伙。手指奇长,指甲锋利而晃眼,就像是打磨过的一样在矿灯下闪着寒光。
她好像对我们的矿灯有些忌讳,见我们用矿灯照着自己,就停下动作凝视我们。这个时候吻妹紧着问我们有没有带家伙,韩老板有没有在我们的背包里放装备。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舅舅后来在我的背包里也放了一个黑布包裹着的东西,会不会是手枪呢?我们的背包里除了压缩饼干和高压水壶就是些零散的器具,只有兵子有一杆改装后的机枪,看上去像是从南疆走私来的。可是现在兵子不在,我们没有军火装备是很危险的。我的舅舅肯定是老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于是在我的背包里放了一把手枪,肯定是这样。
想着我就慌忙摘下背包翻找那个黑布包。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半天也找不到拆开的方法。
我见这个包裹里的东西圆润饱满,但不是很沉,看样子不会是什么手枪,有点像是一颗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蜂窝手榴弹。
撕开黑布我就傻眼了,竟然是一个毛茸茸、黑乎乎干马脚一样的东西。我心下骇然,舅舅在我包里放这个东西干什么?饿了能当卤水猪蹄啃吗?失望之际正欲扔掉却被吻妹拦住。
“这是黑驴蹄子,最为辟邪。是扔也不是往下面扔,直接扔给她多好?”吻妹抓着我的胳膊忙止住我的行为。
我好像是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说法,黑驴蹄子能镇尸。可是眼下用它来招待这个南洋来的婆子真能管用吗?
阿甘听说有办法了就急着对我们喊:“扔啊,扔啊,快扔过去打走她啊,我滴个祖宗呀!”
我试着把这颗黑驴蹄子当手榴弹扔过去,但是又怕自己投不准,这东西只有一个,扔过去又不能真的就像手榴弹一样炸开花,到时候人家一闪避开那该怎么办?
见我磨蹭吻妹就将黑驴蹄子一把夺下,然后对着禁婆面门砸了过去。可是吻妹完全高估了自己,我看到这颗黑驴蹄子在眼前划出一个抛物线,就直接撞上石阶,然后滚落两个石台停在了上面。
这个地方是呈四十五度倾斜的坡道,往上面扔东西肯定是没有什么面中率的。加上空间有限,又在一定的高度上,简直就比篮球场上二十五米砸篮还要难中。
见我和阿甘都漠然的看着自己,吻妹就陪笑一声耸了耸肩说:“远了点是吧,早知道叫她爬近一点再扔,肯定好一点。”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多给你准备一个黑驴蹄子,不对,给你准备一筐,让你留在这里陪她慢慢玩。”我瞋视着吻妹,又看了一眼石阶上的黑驴蹄子问:“现在怎么办?你们两个大老爷么谁上去把它拿回来?”
“当然是吻妹,他犯的错误得自己摆平。”阿甘说着就向一侧让开道,让吻妹上去。
“嘿!我说你们俩是不是打算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外乡人啊,是我没砸中又怎么样?隔你们肯定也是同样的结果。”
“那可不一定,是你自己无能就想恶化事情的难度,我当时好不容易酝酿好却被你夺了去,不然我肯定能砸跑她。”
阿甘好像听出了我的意思,忙着帮腔说:“就是就是,是你自己没用。”
吻妹果然被激怒了,拢了拢袖子说:“谁他/妈没用了?说的跟自己有多厉害似的。”
吻妹说着就要往石阶上走,但是仰起头再看见那只禁婆,刚刚燃起的一腔怒火就瞬间黯淡了,怯下来一步赔笑道:“其实吧,天下间辟邪的东西还是有很多的,我们再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古玉、墨斗什么的。”
说着就要我们再找一找,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挂在背包上的对讲机就发出一串呲呲沙沙的声响。见此我们都一愣,以为是我舅舅在联络我们,就忙端起对讲机来听。
可是对讲机只是沙沙的响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动静了。我心急如焚,按着对话键喊了几声,却还是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