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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大婚2(1 / 1)

新房之中,两人相对而坐。杨洛兮手捧一托盘,上放酒壶,另一名伴娘托盘中放着合卺杯。一个妇人上前,先施过礼,将酒注入合卺杯中,李元吉和杨如烟各取了一杯。

这妇人姓郑,为太子妃郑观音的堂姐,她夫妻和睦,儿女双全,故被选中为李元吉主礼。

郑氏道:“请齐王、王妃共饮交杯酒。”

李元吉和杨如烟各自喝下半杯酒,再将合卺杯放入托盘。郑氏将两杯酒倒在一起,再分成两杯。李元吉和杨如烟再拿起酒杯,将酒饮尽。

杨洛兮等人退下,另外两名伴娘上前,也各捧一个托盘,托盘中是李元吉和杨如烟的一束头发。

李元吉和杨如烟将头发递与郑氏,郑氏将两人的头发慢慢绾成结。两个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发丝结在一起,都心有所动,两人不由对视一眼,都低下头去。所谓结发夫妻,便是要相濡以沫,如这两束发丝一般不离不弃。

郑氏将发丝结好,放入一个精致的荷包,再将荷包系好,交给杨如烟。杨如烟手中抚摸荷包片刻,依依不舍地交给身旁的宫女。郑氏和四名伴娘一起行礼,道:“恭祝齐王、王妃白首偕老,早得贵子。”便退了出去。

宫人端了一些饭菜上来,一众人服侍他们小夫妻用膳。众目睽睽,杨如烟有些不自在,她略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李元吉见她放下筷子,便也停手放下筷子,示意众人将饭菜撤下。

李元吉起身道:“我马上就过来。”

杨如烟点了点头。屋内留下了七、八名宫女,有一个宫女上前道:“齐王遣奴婢服侍王妃,奴婢名叫觅梅。奴婢这就侍候王妃洗漱宽衣。”

觅梅就是杨如烟居室之中领头的宫女了,杨如烟对她微微颌首。便有宫女帮她一层层褪下厚重的朝服,再换上大红抹胸,披上藕粉色轻纱寝衣。随后用一张巾帕将杨如烟脖颈围了起来,有宫女端来一个大铜盆,服侍她洗脸。

脱了朝服,卸了浓妆,杨如烟终于觉得轻快了些。宫女再扶她到窗边梳妆台前坐定,那妆台雕花简单精巧,很合她的心意。她再看到妆台上一面大镜子,唇畔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宫女帮她将钗环取下,慢慢打开发髻。她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居所,虽然狭小些但布置的却很雅致,摆设多用玉器,并以花草点缀,室内暖如春日,这些花草更显得精神抖擞。因是大喜之日,室内纱幔都选了红色,更添了暖意。宫女帮她将头发疏通,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余下的发丝纷披在脑后,只衬上几条红色的丝带,再无其他装饰。一名宫女在她身后执镜让她查看,杨如烟想了想,命人打开妆盒,挑选了一支小小的步摇,别在了髻上,就寝的时候再取下便是。

收拾妥当,杨如烟便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待李元吉。屋内阒寂无声,杨如烟只能闻得自己的心跳。

李元吉换完衣服步入房中,他一眼就看到身着寝衣的杨如烟,青丝散漫,比往日更加清雅可人。他心神摇荡,几步走到床边,并看了旁边宫女一眼。那些宫女会意,忙退了出去。

杨如烟见他只穿了玄色寝衣,系一条暗红腰带,想想自己也只披一层薄纱,虽说已经是夫妻,第一次与男子坦诚相对,她还是有些慌乱,手都不知道如何放置。

李元吉拉起她的手:“你这样妆扮真是…….”他话只说一半,便双目含笑看着杨如烟。杨如烟更加窘迫,讪讪将手收了回去。

李元吉看到她眼中的慌乱,便问道:“如烟,晚上的饭菜可还合你口味?”

杨如烟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什么味道……”

李元吉笑道:“我也是,最惨的是,我都没有吃几口。我们这是第二次在一起用膳,还是第一次在一起吃的面好吃。”

第一次是在山中露宿一夜之后,两人饥肠辘辘,在赵冷湘家中吃面。想起两人在山中之事,杨如烟觉得好笑,道:“那次我们饿了那么久…….”她又想起一事,问道:“那天清晨,殿下为什么要朝山上走,为什么还说保证天黑之前能到长安?”

“你是真的不明白?”李元吉斜睨双目坏笑着,他见杨如烟开始蹙眉忙解释道,“我只是想和你多呆一会。”

杨如烟唇角微扬道:“那我是真的不明白了。我真不明白殿下为何那么愚钝,真的以为两个尚未进食的人还能翻山越岭?”

李元吉道:“只能说我被女色所误,一时糊涂。”

杨如烟又问道:“殿下还记得天黑之前,我遇到的那三个人吗?他们会不会…….”她话停在这里,双眸俏皮地看着李元吉。

李元吉诧异道:“你不会认为那三个轻薄你的男子是我的侍卫吧?我怎么会任用那么猥琐的人?再者,若他们真是我的侍卫,我又怎会痛下狠手?”他放低声音道,“只能说你这副容貌太容易惹是生非,怪不得别人。”他突然从金钩上取下纱幔,一边的大红纱幔迅速散了下来,他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杨如烟,“如烟,你不累吗,躺下歇一会吧。”杨如烟怔了一下,红云迅速飞上双颊。

李元吉小声道:“穿着朝服,骑马亲迎,拜堂行礼,我腰都要折了。如烟,你真的不累?”他拉了拉杨如烟的衣角,“躺下会舒服些。”说罢,他先躺了下来。

杨如烟只觉两颊发烫,她缓缓俯下身去,躺在李元吉旁边。四周一片寂静,杨如烟只能听到李元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李元吉慢慢起身,取下另一边的纱幔,红色的纱幔轻盈地落了下来,将两个人掩映在一片喜色之中。暖香浮动,满室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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