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你没事,你真的没事,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快吓死了。你知不知道当我听到楚儿告诉我你失踪的时候我的心彻底的碎了。你知不知道当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你的时候我有多痛苦,我真的恨不得毁灭了整个风都。还好,还好你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君御墨就那么抱着洛夕颜,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脸色都是煞白的,眼角有泪滴落,可见他对洛夕颜的在乎有多么的深,对洛夕颜的爱有多么的刻骨铭心。
洛夕颜同样牢牢地回抱着他,此刻她的心里也是感慨万千的。在来见七星之前,她本来不打算告诉阿墨,可是她犹豫了,她知道自己一旦有了什么意外,对于阿墨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所以她找来了刀烈,隐鹤他们,同时交代了冷彧,在必要的时候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如今听着他这般紧张,恐慌,无助,伤怀,甚至可是说是失而复得的话语时,洛夕颜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他真的不能没有她,而她也根本无法失去他,他们两个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彼此的唯一。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别担心。”洛夕颜感受到他颤抖的身体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着他的焦虑和不安,眼中也被雾气所侵占。“我相信你一定会赶过来的,所以我不怕,一点也不怕。你看,你真的来了,不是吗?”
君御墨始终没有松手的打算,就那么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属于她的味道,感受着她真实的存在,他的心才算是重新回到了肚子里,老天待他还是不错的,至少他还拥有着她,这样就够了。
“是,我来了。我是你的夫君,又怎会让你受伤呢?你放心,只要尤为附在你的身边任何人都妄想动你分毫!”
说完这句话,君御墨轻轻地松开了抱着洛夕颜的手,目光如冰刃般看向那个正摊到在地上没有一丝力气的七星,尽管这时候冷彧早已走到了她的身边,准备弯下身子将她扶起来,可是君御墨却就那么站在原地,一股杀气扑面而去,伴随着一道无形的大手,七星整个人被提了起来然后抛下半空,脖子被死死的掐着,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挣扎着看着下方那个犹如地狱修罗附体一般的男子,她知道自己触犯了他的底线,已经到了根本不能再容忍自己的地步了!
“主人!”冷彧急忙转身下跪,面上急切而担忧,“求主人高抬贵手!饶恕七星!”
“冷彧,本王认准了要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她一次次触犯本王的底线,早就该死了。本王允许她活到今日已是她最大的造化,你别妄想再为她求情!滚开!”
“主人——”冷彧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残影拉了起来,拽到了远处,“主子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越是求情他的怒火就越大,你别忘了,七星这次动的可是主母的父亲,况且主母还怀着身孕,一旦有所差池,后果不堪设想,你觉得主子会那么轻易放过她吗?而你的求情无异于加快了她的死期!”
听了残影的话,冷彧才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她这次动的是主子最在乎最挚爱的人,主人又岂会善罢甘休,只是自己总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心爱之人受到这般的痛苦吧。别人眼里她七星是一个十恶不赦,狠心决绝,蛇蝎心肠的女人,可是在他冷彧的心中,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为爱而丧失了良知的女子罢了。
握了握垂在身旁的手,主人要处理的人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阻止,那么唯一可以做的黄泉路上一起走,至少她不会那么孤单。
君御墨就那么看着那半空中被掐着脖子的女人,眼中寒意不断波动,杀意愈加的明显,周深散发强大的气场,寒冷的几乎要将整座山给冰冻住。
“七星,本王曾经警告过你多次,你却屡教不改。今日更加变本加厉,伤害本王的岳父,威胁颜颜的安全,本王定要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话语落下,手掌微微翻动,一个用力直接将那悬在半空的七星给甩飞了出去,直击一边的大石之上,响声震耳欲聋,显然那七星收到的中创不会轻了,整个人急速掉落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惊起一地的尘土,红色的液体从口中喷出,染红了一地。
“七星!”冷彧见此情景急忙飞奔向前想要去帮她一把,然而却被君御墨大掌一挥直接甩了出去,撞在了那棵歪脖树上,身体疼痛的火辣,似被万箭穿心一般。
“冷彧,本王再警告你一次,别再挑战本王的耐心,否则你该知道自己的下场!”这一刻从他们的眼中能够看得出来,那个决绝冷漠,铁血无情的君御墨回归了,只是对付的人却是自己的属下,因为那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冷彧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此刻的他1许是真的被七星的痛苦给蒙蔽了双眼,竟不顾及君御墨的话,拖着受了伤的身体就那么挪着朝着七星的方向爬去。
七星还没有缓过劲来,主子的那一掌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公立,自己感觉自己的身子或许已经被打残了,根本动不了,就只能那么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看着那个公然违抗了主子命令朝着自己这边爬过来的人时,七星的心竟有了痛楚。
“该死的东西!连本王的话都敢违抗,本王就让你知道惹了本王不高兴的下场!”手掌快速抬起,强大的光束旋转,如火球般飞旋,夹杂着熊熊的怒火,直接朝着一边还没有爬起来的七星又是狠狠地一击。
那七星一开始是面朝下趴着的,这么一击,整个人被掀了起来,在空中三百六十度大旋转,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凄惨叫声,显然那攻势让她承受不住,然后又一次砸在了地面上,这次却是面朝上,嘴角的鲜血更是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怎么都挡不住的往外冒着,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不!”冷彧大声的嘶吼着,眼中的泪水如花般绽放,整个人完全跪在了地上,脑袋拼了尽的在地上磕着头,求着君御墨的原谅,“主子,属下知错!属下不该违抗主子,清主子责罚属下,不要再伤害七星了,求求主子了。”
额头一下一下的碰在那凹凸不平的地面之上,很快就有血迹从他的额头落下,顺着眉心向下淌着,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怕恐怖。
“王…王爷…。”被洛夕颜抱在怀里的洛正威却缓缓的抬起了手来,虚弱的冲着那不远处散发着王者气息同时又夹带着死亡气息的君御墨喊道,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跟他交代。
“阿墨,爹在叫你,你快过来!”自方才君御墨那么绝情冷血的教训七星开始,她便一直冷眼旁观。因为这是七星该受的,只因她动了她的爹爹。
她伪装成清荷藏在他们的身边埋伏,企图制造他们之间的矛盾,这些洛夕颜都可以不计较,因为她也是一个女人,她明白爱而不得的痛苦和伤心,所以她多少还是有些仁慈留着她在身边,这样她可以跟心中那个心心念念的主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
洛夕颜这么做,并不是要给她可乘之机,也同样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她只是在心疼另外一个人的痴情,那人便是冷彧。
她想要让那个七星自己明白,自己醒悟,不是你的东西即便你再用尽手段也一样不属于你,同时也想要她能够体会到冷彧对她深深的牵挂和思念。
只可惜,洛夕颜想错了,这个七星根本就是个无心之人,她永远不会知道究竟该如何用正确的方法去爱一个人,同样也就不会懂得那个深爱她的人被她一次次羞辱是什么样的感觉。
所以看着七星被打成了那个样子,洛夕颜没有说一句帮她的话,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不说别的,只她吧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父亲又一次折磨成那个样子,洛夕颜自己就有想要杀了她的冲动,更加不用说君御墨了!
然而这一刻自己的父亲开口了,神情是那么的凝重,洛夕颜很担心,因为他的伤势让她害怕和伤怀。那伤真的很重,重的让她看着刺眼和愤怒!
所以在自己的父亲喊出那医生虚弱的名字时,她急忙抬起了头大声的呼唤着自己的丈夫,唯恐他错过了什么。
君御墨听到洛夕颜的声音,收回那让人恐惧的目光,快步朝着她这边跑了过来,蹲下身来,拥住洛夕颜的肩膀。
“颜颜,怎么了?”
“爹在叫你,他好像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你,你来听爹说。”
洛夕颜将他的手拉过来握住自己父亲的手,说话的口吻带着仓促,不安和颤音。
君御墨将视线看向自己的岳父,“爹,您老人家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好,墨儿一定会牢记您老人家的事情的。”
洛正威脸上的两道血痕此刻早已干涸,皮肉向外翻着,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骨头,一条鞭痕打在了左眼角处,那眼睛此刻早已血肉模糊。
“颜儿……墨儿……爹……爹……”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那么有气无力,似乎时拼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了那么几个字来。
洛夕颜的泪水顺着面颊走去脱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落着,打在君御墨的手背上,同时也低落在了洛正威的衣襟上。
“爹……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没有没有照顾好您,才让歹人有机可乘,把爹折磨的这般惨不忍睹,都是女儿的错,女儿对不起爹爹……”
说话间那泪水掉落的更加厉害,仿佛决堤的江水般汹涌澎湃,浓浓的悲伤渲染在脸上,泣不成声的自责着。
洛正威吃力的抬起自己家那仅剩的右手,抚上女儿那带泪的容颜,想要笑,可是却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得他面部瞬间扭曲的厉害,倒吸了一口凉气,扯了扯嘴角。
“颜儿……爹……爹怎么会怪你呢……傻……傻孩子……爹……爹只是遗憾……没有好好照顾我的颜儿……咳咳咳咳……”
许是说话多了几句,力气用了多了些,竟惹得他一阵咳嗽,那干涸的伤口也因为牵动重新裂开了一条裂缝,疼的他忍不住颤抖着身子。
“爹,爹,爹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爹,我们不说了好不好?”
洛夕颜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爹爹的脸,悲伤的看着那张在外人看来丑陋无比的面容,心中的愧疚更加强大,同时眼中呃呃寒意也逐渐在蓄积。
“爹,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以后再说,您现在只要听话,闭着眼睛休息就好,知道吗?等到你一觉醒来就什么都过去了,好不好?”
“颜儿……你……你不要……安慰爹了……爹的身体爹……爹最清楚,看来……这一次……是……是好不了了……咳咳咳咳……”
“师傅!师傅!你快过来啊!快过来看看我爹,师傅!师傅!”
洛夕颜彻底的慌了,看着意识在逐渐涣散,而气息越来越弱的父亲,她转过头去冲着那边正在收拾那些中了迷药的黑衣人的隐鹤,声音是那么的无助,悲痛和凄惨。
“颜颜!你冷静一下,不要激动!”君御墨看着如此的情绪的洛夕颜,心疼的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将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不想要她再看着自己爹爹那么痛苦的模样。
洛夕颜一直在强忍着不要自己家大声哭出来,可是这样的情况即便是铁石心肠之人也会落泪的吧!
但是她不能,她知道如果她放声大哭了,那自己的爹就会更加难受,所以她强忍着,只是泪水依旧川流不息,很快便浸透了君御墨的衣襟。
隐鹤等人听到了呼喊声,飞速的朝着这边赶了过来,当隐鹤看到洛正威的脸时,顿时大惊失色,竟犹如受了惊吓一般向后倒退了几步。
“师傅,您怎么了?您快,快给我爹看看,师傅,颜儿求求你了。”
洛夕颜从君御墨怀里探出头去,就那么扑在地上抓着自己师傅的衣摆,好似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低低的哀求着。
“主人啊,您万万不可啊,您如此大礼岂不是折煞老朽吗?即便老朽是您的师傅,但是您依旧是老朽的主人,是雪域未来的女帝,如此大礼,老朽实在不敢承当。”
隐鹤急忙跪了下来,双手撑地,跪拜洛夕颜,同时说着谦卑的话语,刀烈,毒圣子,白绝三人也纷纷跟着跪地,她是他们的主人,这样的大礼只要他们给她拜!
“主人,您即便不说让老朽救您的父亲,老朽也一样会拼了全力去救他的,可是……可是如今,是真的无药可救啊!”
隐鹤甚是无奈的摊开双手,带着满目的自责沉重的回答道。
“无药可解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无药可解是什么意思?告诉我!”
听到这句话,洛夕颜心中隐忍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她激动的站起身来抓着隐鹤的肩膀,拼命的晃着他,一声声的质问着他刚才所说的话,那满头的长发此刻也变得异常凌乱,颓废。
“颜颜……”君御墨赶快从背后抱住她,而且又不敢用力,只是阻拦下她的双手,不让她再大幅度的动,以免动了胎气,伤了自己。七个月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洛夕颜瘫软着身子靠在君御墨怀里,脸上的泪就那么流着,也不知道是第几波了,总之擦了流,流了再擦,可是就是连绵不断,接踵而至,最后洛夕颜索性放弃,就任由那泪水肆无忌惮的叫嚣着。
“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似乎除了这三个字,洛夕颜已忘记了要说什么了,她的心很痛,崩溃,绝望,几乎将她的整颗心腐蚀掉。
“颜儿啊,你难道没看出来,你爹这伤口上是染了剧毒的,毒入骨肉,根本就无力回天了啊!”
洛夕颜几乎瘫软的坐到地上,幸亏有君御墨在抱着她,支撑着她的身体,恐怖她早就昏过去了。
只是君御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目光下意识的转向了另一边还在苟延残喘的七星,眸中的寒光乍现,杀意已决!
而七星这边,冷彧趁着自家主子去往主母身边的时候,艰难的爬着,爬到了七星的身边,看着伤的那么重,几乎没了半条命的七星,冷彧心中痛的不可言喻。
从自己家怀里摸出了一颗丹药塞进她的嘴里,吃力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将七星抱在他的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脸颊'。
“七星?七星?醒一醒?你觉得怎么样?”似乎是那颗药的关系,七星缓缓睁开了眼睛,看清抱着自己的是冷彧后,她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正准备说话却被一道黑影遮住头顶,两个人抬眸,是残影。
在二人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残影直接从冷彧怀里将七星拉了出来,提着飞快的朝着洛夕颜身边走了过去,而冷彧则被一个人丢在了原地,他唯恐七星会受到更加残酷的伤害,拖着同样受伤的身子吃力的朝着那边爬着。
残影到达君御墨面前,冷漠的将七星丢到了地上,七星粗重的喘着气,吃力的爬起了身子,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主人,低低的开口唤道。“主子……”
“为什么要给本王的岳父下次毒手?”
“因为他是这个贱人的爹,属下对付不了这个贱人,就对付她的爹,这样属下心中的那股气至少可以得到发泄。”
“彭!”君御墨直接飞起一脚,将七星狠狠地踹了出去,“该死的东西!想死本王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