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社晚上五点下班，如果你能在五点之前给我一份完整的计划书，我们就直接签合同。”张浩定定看着岑固说道。
“没问题！”岑固脸上笑容灿烂，道：“借用个休息室吧，我得跟公司的人开个远程会议。”
“合作社这里没有空的房间，汤副总，你带岑经理去附近找个酒店开间房吧。”张浩说道。
“啊，好！”汤哲快速反应过来。
“那么张总，咱们一会再见。”岑固站起身来，朝着张浩挥了挥手。
汤哲只把人送到了门口，至于带着人去找酒店这件事，在岑固的推辞之下还是交给了前台。
把人送走，汤哲快步回来办公室，迫不及待问道：“张总，你真要和这人合作吗？”
“为什么不？只要方案合适，能达成我们的目标就行了。”张浩淡道。
“可这人来历不明，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找广告公司合作？这件事可是保密的，田保那边联系的人都是通过第三方联系的，没有暴露过合作社。”汤哲急道。
张浩抿着唇，看向汤哲道：“这个岑固主动送上门来，做事干净果断，根本没有请示上司的意思，明显是已经得到了准确命令。而且连价格都没有问一句，不是为了赚钱而来。虽然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先用着再说吧。”
“这人别有居心，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汤哲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道：“就算我们自己雇用人去做广告，也好过让一个不明不白的人掺合进来，张总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汤哲你先别着急，这不是还没有定下来吗？等他方案做出来了再看看吧。”张浩淡笑道。
虽然张浩是这么说得，但汤哲总觉得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心中暗叹一声，张浩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他一个副总，再怎么劝也没用。
似乎看出汤哲的不情愿，张浩轻叹一声，劝道：“我知道你觉得这个岑固不是好人，不想跟他合作，但你再想想，他也没有做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确定要合作之后我们肯定是要签合同的，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就把违约金定高一点。”
“最近是关键时候，竞标的事情我不想出任何意外。”汤哲皱着眉，看着张浩说道：“张总，这次竞标大家都很努力，田保他们昨晚也没怎么睡觉，一直在忙着更改本来的计划。这个人没有一点了解，又浑身充满疑点，还是小心一些吧。”
“辛苦你们了，我会找人去调查一下博雅这家公司，还有岑固这个人。”张浩轻轻拍了拍汤哲的肩头说道。
下午四点半，岑固准时出现在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新印的文档。
“张总，看看你满不满意吧。”岑固自信地递上方案书，道：“我们是第一次接触农贸的广告，所有能想到的方案，结合我们自己已有的资源，全部都写上去了。
另外关于时间这一块，是按照七天的周期准备的。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加快一点节奏调整，但执行的内容部分肯定要缩减一部分，毕竟我们的人力也有限，不比大公司。”
岑固兀自坐下，慢悠悠地喝起了水。
张浩招了招手，直接把方案书摊开在自己和汤哲中间。
这份方案书里广告形式几乎要看瞎了汤哲，从农贸市场门口的广告牌，到街头巷尾的小传单，摊位竖显示屏，甚至是摊位管理员的口号，这些细碎得不行的东西，上面全都列了个遍。
汤哲看得是目瞪口呆，什么叫渗透，这才是渗透吧。
要是真的按照这份方案实施起来，怕是要被农贸市场其他的摊位们给群殴了，就因为实在太抢戏了，整个农贸市场都给渗透了。
试想，只要你去买菜，远远经过一个农贸市场，门口就有人给你发传单，告诉你里面有个新开的连锁店今天打折，还是限购特价，现在去还买一送一，可以随机抽奖。
你一过去，农贸市场门口的广告牌上就标出来了那家店的位置，还贴心地告诉你他们店铺的特价菜是哪几种。
等你一进去了农贸市场，看到了这家店，店主穿着统一制服，带着印有图标的帽子，热心地给你推荐他们的特色菜，还附送一点小礼物，顺便还有买菜专用的布袋和菜篮出售。
这样的渗透力，哪个出门去买菜的，会不注意到这家突然冒出来的连锁店？
关键是，只要你去过其中一家店，他们就会告诉你所有店铺的位置和各自的特色菜，只要你留一个手机号，打着的时候就会自动发到你手机上，甚至你还可以办会员。
这已经不是卖菜的了，简直就是一个全方位服务的vip式购物连锁店。
汤哲觉得自己脑门上开始冒冷汗了，人家是去农贸市场买菜，不是去大型购物中心体验购物乐趣的啊。
“怎么样张总，汤副总，这份方案你还满意吗？”岑固笑着问道。
张浩深吸一口气，合上了方案书，看着岑固问道：“岑经理，这份方案看起来更像是针对大型购物广场的。”
“这可就未必了，张总。”岑固笑道：“虽然是一样的模式，但我简化了所有的运作方式，更加适合农贸中心这些人流量极大，成交重在量而不是价的地方。而且方案的执行博雅可以全部负责，只需要店员的配合就够了。”
“汤副总，你觉得怎么样？”张浩突然看向了汤哲。
“啊！这个……挺好的。”汤哲嘴唇抖了抖。
“好，那就按照这份方案实施吧。”张浩一把合上方案书，看着岑固说道：“岑经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价格了。”
“价格啊，这份广告成本也不高，就是过程繁琐了一点。”岑固考虑着说道：“十万吧，张总觉得怎么样？”
“好，按照这份方案，五万先款，一周之后看市场反馈我会适当加价。”张浩淡道。
汤哲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十万的价格，毫不犹豫的说算是合作社算是赚了。
这种形式的广告项目，虽然看起来零散琐碎，成本低廉，但也十分考验广告公司的人脉和调度能力。
和农贸市场的调度来说，就是一个难题，一般的农贸市场为了维持市场平衡，都是不允许大肆打广告的，但一些小手段，比如说促销之类的，为了快速消耗内存，这种一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张总，我们现在就把合同给签了？”岑固问道。
“可以，不过关于违约金这一块，我希望做点改动。”张浩说道。
“什么改动。”
“调高一点。”张浩看着岑固说道：“越高越好，说实话，岑经理主动上门来，开的价格也不高。既不趁火打劫，方案也没有什么问题，说实话，我有点担心。”
“哈哈。”岑固爽朗大笑，道：“张总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既然您说要调高那就任由您调。”
汤哲悄悄送了一口气，也不免对岑固更加高看了几分。按照方案的内容，直接在张浩用的电脑上打印出了合同，惊讶的是岑固竟然还随身带着博雅公司的公章。
“没有别的问题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联系工厂了，统一标配的衣服帽子，还有包装袋之类的，明天一早，我会把东西直接送过来。至于传单这些，我就直接安排人去农贸市场附近分发了。”岑固看着张浩笑道。
“好，明早见。”张浩说道，顿了顿，又补充道：“岑经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岑固眯起眼睛看着张浩笑道。
一下午的时间，从见面到制定方案，签订合同。
岑固的效率，确实有些令人惊讶了。
张浩喝了口水，看着桌上显眼的方案书有些发怔。
“张总，这个岑固看着不像个项目经理啊。”汤哲凑过来说道。
“那你觉得像什么？”张浩问道。
汤哲考虑了一会，道：“至少也是个副总之类的吧，他随身带着公章，而且做事没有一点犹豫，甚至方案做好之后直接自己定了价。一般的项目经理，怎么样也要请示一下的吧。”
“谁知道呢？博雅这个公司你可以多关注一下，跟环艺搭上过关系的未必有那么简单。”张浩收起了方案书，淡淡说道。
岑固绝对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广告公司的项目经理，就凭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出详细方案这一点来，就不是普通的项目经理能做到的。
而且在一个公司拥有这么高的自由度，反倒像是个人自由职业，除非这个项目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或者说有绝对的把握博雅公司会由着他来。
“张总！程轩说天阁那边已经商量好了，他们会另外从别的地方抽调，我们现在的货源完全充足！”汤哲看了一眼手机，立刻对着张浩说道。
看来尤利龙那边也已经做好了调整，张浩点点头，道：“这边的货源暂时先稳住市场吧，钟维的规划也该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