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粒儿的脑海中不停出现那支不认识的箭,箭身不像普通的木制箭那样粗糙,而是通体光滑无比,没有任何过分的雕刻,似乎被弓箭精心打磨过后能够在空气中遇到阻力最小的选择,洪门的弓箭就已经十分精致,并且都有自己人能识别的标志,是一个类似简笔凤凰的标志,但洪门毕竟有近百人的装备团队,弓箭能够高质量批量生产,这支箭过于精致,有可能是某种强大的隐藏在这世间的势力……想到这,田粒儿就头皮发麻,这种推测若是真的,那相当于自己从来到这里以及自己的一举一动基本都暴『露』在他们面前。但他们现在救了孝亲王府,有可能是友不是敌……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人到底是谁呢……
一阵敲门声把田粒儿从思考中拽了出来了。
“进。”田粒儿应声。
“粒儿姑娘,你今日是否见过我大哥二哥?”白敬亭进来。
“没有啊?他们……同时都不见了?”田粒儿问。
“没错,现在马上该用晚膳了,两人都是吃过早膳离开王府的,没留下话我有些担心。”白敬亭坐了下来。
“他们两个同时消失确实有些蹊跷,能同时将他们吸引走的东西是什么呢?”田粒儿边问边想。
“同时吸引他们的……我觉得没有能同时将他们吸引走的啊?我大哥不谙世事,稳重沉静,二哥也一副不喜世俗的样子,有什么能把他们都吸引走呢……”白敬亭实在想不出来,“不过门口侍卫说,他们二人前后都往东南方向去了。”
“东南方向?有什么?”田粒儿问。
“那边其实也没什么,不过离南疆的月牙城挺近的。月牙城与北疆交界的地方有一座野山,长年有猎户去打猎就没再回来过。”白敬亭道。
“南疆月牙城、野山……感觉毫无逻辑。”田粒儿说。
“是啊,实在不知道大哥二哥怎么会都出去了,早知道我就好好跟着大哥学武功了,也不至于如今被宇文拔拓牵着鼻子走。”白敬亭懊恼。
“他俩一起消失……我觉得我可能知道一些了……”田粒儿忽然想到了熹妃,可熹妃与野山和月牙城有什么联系呢?
“你知道什么了?快说说!”白敬亭期待地看着田粒儿。
“他们不会有事儿的,两人的功力加起来都有一甲子还多了~放心吧,现在咱们不如好好休息休息~”田粒儿走到床前,坐下,一下子躺下,“帮我把门带好昂~”
“切……又神神秘秘的……”白敬亭转身离开。
西魏皇宫中。
“北辰,你老实说,这次有没有『插』手?”宇文拔拓失手后去养心殿问宇文北辰。
“不知父皇所为何事?”宇文北辰放下手中奏折。
“你真的不知道?”宇文拔拓走上前,看着宇文北辰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答案。
“父皇,发生什么事了?”宇文北辰问。
“既然不是你,那便最好,你只需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西魏。”宇文拔拓转身离去。
“随风,出来。”宇文北辰待宇文拔拓离开后严厉地轻声召唤。
“皇上。”随风一副黑衣,风尘仆仆。
“怎么回事?粒儿处境如何?”宇文北辰挑眉。
“田姑娘无恙。自田姑娘被了然大师和一位白发老者相救后,便与泓亲王一同去了北疆,留在孝亲王府。太上皇秘密派了大量精锐用计暗杀孝亲王府,但却遭遇了两方不同神秘势力,无功而返。属下猜测,洪门可能也在保护孝亲王府。”随风禀报道。
“洪门?可是传说中那个掌控天下信息的洪门?”宇文北辰问。
“没错,只不过这世间洪门之外的人无法找到洪门的位置,他们洞悉天下,天下却无法掌控洪门。”随风道。
“难怪精锐都会无功而返,如今父皇对孝亲王府虎视眈眈,怕是他们在那里不会安生了。”宇文北辰叹了口气。
“恕属下直言,既然田姑娘已经无碍,为什么陛下还把她放在泓亲王身边,况且您为她做的不比泓亲王少。”随风道。
“呵呵呵,朕又何尝不想呢。”宇文北辰走到龙椅旁,拍着龙头说,“你看,这是什么?是皇位,是江山,是责任,是禁锢。皇宫这笼子虽精致尊贵,无数人梦寐以求住进来,可这里却凶险万分,她不适合在这里生存。”
“陛下说的没错,但她现在仍在遭遇凶险,还是在我们的手很难够到的地方。”随风道。
“这是暂时的,我会劝父皇的。”宇文北辰坐在龙椅上,看着房顶,“不用盯着他们了,去盯灵隐寺主持吧。”
“达耶?”随风问。
“嗯,随时汇报。”宇文北辰打开一本奏折,开始看起来。
不一会儿,王壮端着茶水进来。宇文北辰看到他,便说,“你亲自把南疆送来的夜明珠给父皇送过去,他有夜间如厕的习惯,有了这颗夜明珠他便方便些了。”
“是,皇上。”王壮壮放下茶杯,便去了尚书房拿夜明珠。
没一会儿,宇文拔拓在屋内注视着这颗夜明珠一动不动,他太熟悉这颗珠子了,这与二十年前见过的那颗几乎一模一样。
“莫非……她在南疆?”宇文拔拓小声嘀咕,“先终止手上的其他活动,所有人乔装,保护我去趟南疆。”宇文拔拓对一黑衣男子道。
天『色』将晚,白岫和白清玥在回来的路上……孝亲王府里几个丫鬟冲着月亮祈祷了一遍又一遍,希望王府能够平安无事。
“大哥跟了我一路,可有收获?”白清玥在路上突然转身道。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二弟!”白岫有些尴尬,不过这也在意料之内。
“大哥可有什么看法?”白清玥问。
“不过宇文拔拓的一计,若是这里有母亲遗物,我早就翻了个底朝天了。”白岫道。
“嗯,我们还挺有默契的。”白清玥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