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姑娘,亦痕,你们莫要见怪,今晚就在我这里歇下,我已为你们安排好了房间。”巴丝玛道。
“好。”莫亦痕突然说话,着实下了田粒儿一跳。
夜里,田粒儿坐在房顶上,有些想不明白如今这形势怎么变成这样,周围有许多高手将自己的住处团团围住,他们像极了巴丝玛身边那些人,巴丝玛到底为何意?在日月之巅救下她与莫亦痕,如今又重兵监视,若是仇人,何必还做这立冬之约呢?
“还没想明白?”莫亦痕不知何时也来了房顶。
“还说呢,你这次跟我来,恐怕不只赴约这么简单吧?说,瞒了我什么事?”田粒儿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莫亦痕看了一眼深邃的夜空,道,“两个月前,北疆与南疆私下突然交好,作为西魏的属地,北疆相当于背叛了西魏。”
“什么?怎么会!孝亲王不像那种人……”此刻田粒儿吃惊之余更是担心白绯若他们。
“我这次来,就是看看原因为何,不过这对我来说也不太重要,主要是担心你的安危,让其他人跟你来我也不放心。”莫亦痕道。
“如今咱们被监视,哪也去不了,怎么调查?诶!有了!”田粒儿满脸坏笑地看着莫亦痕。
“我可以拒绝吗。”莫亦痕立刻明白她想要他干什么。
“当然不行,这可是唯一的办法,打探情报的事就交给我吧!”田粒儿说风就是雨,两人一同去了巴丝玛的房间。
“巴丝玛,带我们走走吧,这里夜景不错,可我们不认识路。”田粒儿将莫亦痕推过去,恰好莫亦痕与巴丝玛四目相对。
“好……”巴丝玛脸颊微红,带着二人走了出去,介绍每一座宫殿和宫殿的主人。
“这便是风月宫,是我姑妈处理政务的地方。”巴丝玛指着一坐还未熄蜡的大宫殿道。
“这疆主可真用功啊,这么晚还在处理政务呢。”田粒儿感叹。
“应该是你那位西魏旧友正在迷惑我姑妈吧。”巴丝玛语气中透露着瞧不起的情绪。
“他?不像那种人啊……”田粒儿道。
“怎么不像,你看他长得那样!三个月前来了一次,把我姑妈珍藏的天山雪莲偷走了,姑妈不仅不怪他,还对他宠爱有佳!真是个狐狸精!”巴丝玛故意大声说。
“三月个前……天山雪莲……莫不是因为我……”田粒儿回想起自己中了寒毒那次,她听到宇文拔拓说让在南疆的师父和宇文夜沐去寻天山雪莲。
“你说什么?”巴丝玛没听清田粒儿的话。
“没什么,我觉得这座宫殿建造的十分精致,想驻足欣赏一番,要不你们先往前走,我一会儿去追你们。”田粒儿给巴丝玛使了个眼色,巴丝玛心领神会,立刻挽上莫亦痕向前走。
田粒儿为了不引起巴丝玛的怀疑,站在原地,用内力探听风月宫内的对话。
“娘亲,你真的要与北疆签下条约吗?”屋内一男子的声音,像极了宇文夜沐。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能够让南疆与北疆团结起来,共同抗击敌人。”一个女子说,这大概就是南疆疆主了。
“可西魏也是父王的西魏啊……”男子道。
“国家间朝堂上容不得儿女私情,况且,他心里的人从来不是娘亲。”女子道。
“那北疆真的会背叛西魏吗?北疆的物产远远不及西魏的中心地带。他们为何会选择我们?”男子问?
“因为……白凛灏的儿子,在宇文拔拓手上。”女子道。
“怎么会呢?前几日我去北疆,白岫和白敬亭都好好的啊,娘亲你这是说醉话呢,别喝了。”男子道。
“娘亲没醉,白凛灏与当年西魏的熹妃生下一对双胞胎,当时熹妃入宫不到一年,她为了不再引起你父皇和白凛灏两人矛盾,瞒了他们二人,原本是她和白凛灏的两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姓白,一个姓宇文,如今,真相大白,白凛灏自然不会再臣服于宇文拔拓,他便暗中与我们交好。”女子道。
“那他另一个孩子……是五哥!”宇文夜沐突然想到了什么,“怪不得如今父皇连早朝都不让五哥去了,还将五哥的权全部削掉,限制五哥的自由,我都看不过去了!”
“宇文寒玥在西魏,如今就相当于人质,可惜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也不知为何宇文拔拓突然冷淡于他……”
田粒儿迈开了沉重的步伐……他过得不好,他的父亲不是他的父亲……母亲又不在这个时代……他如今孤身一人……
田粒儿望着天上的月亮,想象着泓王府中的场景,他可还好?
泓王府中。
宇文寒玥独自饮酒,府里的丫鬟和侍卫被抽走了大半儿,只留下了五六个人,照顾平时的饮食起居。
“恪清……恪清……”
“属下在。”恪清看着从前孤傲的王爷如今变成这样,心中实在难受。
“去叫她,见她出来喝酒,她不是最喜欢喝酒了吗……”宇文寒玥端着酒杯眼神无光,“上次的桂花露还有呢……她怎么也不找我要了……”
“王爷,回屋吧……”恪清扶着宇文寒玥。
“起来……我没醉……”宇文寒玥推开恪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怪我……不!你恨我……可你为什么去救我……你能不能救的彻底些……我活了,回来了,可一切都变了……你如今开心了是吗……没错,看着我难过,你就开心了……”
“王爷,粒儿姑娘已经离开了,你何必要这样……”恪清不忍心看着宇文寒玥如此。
“离开了?我去找她……”宇文寒玥说风就是雨,足尖一点,摇摇晃晃飞了出去……
“王爷!”恪清紧随其后,周围暗中监视的精锐部队也秘密追踪宇文寒玥……
宇文寒玥去了灵雾山……寻了一高处,纵身一跃,万里悬崖……
“王爷!”恪清趴在山上,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周围精锐看此情况,迅速离去回去禀报。
北疆孝亲王府里,白凛灏收到线报,宇文寒玥醉酒坠崖……他悲痛欲绝,发誓,此生,与宇文拔拓势不两立!一定要他将欠自己的加倍还回来!
西魏皇宫里。
“你们都亲眼看到他坠崖了?”宇文拔拓十分怀疑,他不相信宇文寒玥会坠崖。
“我们所有人距离泓亲王不到五十米,每个人都亲眼看到他坠崖,悬崖高万丈,加上他醉酒,不可能生还。”精锐的首领道。
宇文拔拓沉默良久,“李玉,向外散布泓亲王病重的消息。”
“老奴遵旨。”李总管伺候宇文拔拓这么多年,经历了无数风雨和大事件,如今这局面,他虽心里为宇文拔拓难受,也依旧照做。
南疆。
“嘶……”田粒儿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