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劝解道:“二妞啊,大庆也没说不听你的,看把你急的,这事不是还在商量着嘛!”
二妞生气的时候,剧烈的喘着气,那腰也跟着一动一动的。
麦芽也怕她气坏了,急着拉她坐下,“你这火爆性子,啥时候能改改,不过,话又说回来,王大庆,你们还都年轻,要想出去闯闯,也无可厚非,可是不管怎么地,你得让二妞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你不会真是舍不得离开你娘吧?”说实话,她最讨厌那些有恋母心态的人,都成家了,要是还想着恋母,才真是叫人受不了。
王大庆摇摇头,满脸的无辜,“我爹跟我娘身体还行,暂时还不用我们担心,我……我只是没做好,进城开店铺的心里准备。”这也怪不得他,从小到大,他也没进过县城几回,县城的生活在他看来,那就是遥不可及,伸手也不一定够得到,现在突然叫他进城又是做这个,又是做那个的,他心里肯定没底。
李元青笑道:“你啊,真是想太多了,大全不也在县城吗?有啥不懂的,你不会去问吗?连李和都能适应县城的生活,你咋就不行呢!”
王大庆被她讲的满面通红,又不吱声了。他怕讲的太多,惹的二妞生气,回头再动了胎气,那可就坏大事了。
二妞缓了会劲,火气也小了不少,不过对王大庆这副模样,她还是挺失望的,“咱们也不能种一辈子的地,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们想想,现在连做啥生意都有门路,就差店面没还定下,如果你连找店面都不愿意,你就真叫我失望透了。”
麦芽见着王大庆默不作声的样,也挺生气的,还好,她的李元青不像他那样,要不然,她真是不敢保证以后的日子还能过的下去,“王大庆,你也别怪我怂恿二妞跟你娘他们分开过,像你们这样天天住在一起,彼此都闹的不痛快,再往后去,我敢说这情形只会越来越严重,绝对不会好转,你要是真孝顺你娘,真的心疼你媳妇,还是暂时分开一阵子的好,大家彼此都留点距离,而且你们进县城做的这个小买卖,本钱又不大,退一万步说,就是亏了,你们也不后悔。”
王大庆暗自咬了咬牙,下了决心,“那好,等春收春种完了,我就去县城找铺子。”
看得出,他下这个决心不容易。可他要是再不下决心,连麦芽都有些看不起他了。
但是说归说,要是真等到春种之后,那可就是农历快近五月了,到那时再去租铺子,也太晚了。这话是李元青提醒他的,不管干啥,都得先抓住先机,要是被别人抢了先,到时候你连哭都没得眼泪了。
王大庆一旦下定了决心,便再也没啥可顾及的了,在二妞的鼓励下,他也开始积极的跟李元青他们讨论起店铺的事情来。他想做的是小本生意,不需要太大的门面,找到合适的也就成了。
二妞他们也没留多久,她还担心着黄氏,再过不久,黄氏就得住进县城去了,到时候有黄大全照顾着,她就用不着来回跑了。
莴笋干还没切完,等到全部切好,就差摆在竹筛子里晒干时,田氏便打发麦芽去歇一会,她已经坐了许久,坐的那么久,对肚子的小娃不好。
麦芽真的是腰疼,站起来时,慢慢的酝酿了好一会。李元青见她累的很,便跟着她一块进里屋去了,替她脱了鞋,扶着她躺好,又给她拿了被子垫在脖子下面。
麦芽撒娇的抱住他的腰,不要枕头,只想拿他的腿当枕头使,“你先别出去,陪我待一会,就一会好不?”
李元青把手搁在她的小腹,轻柔的抚摸着,“今天发生的事,是不是让你心里不舒服了?”
麦芽微微一笑,还是元青了解她,“其实也算不得不舒服,我就是看不惯王大庆那个人,他也太婆妈了,一点都没有男子汉的气概,若是你也像他那样,我可是一分钟都看不下去的!”李元青自然不是那种人,要不然她也不会喜欢上他,更不会嫁给他。
“其实王大庆只是胆子小了些,人并不坏,也可能是他从小被他娘管习惯了,一时半会,他还没意识到,现在娶了媳妇,跟以前不一样了,给他些时间吧,我相信只要他俩能在县城站稳脚跟,他就能承担起做相公的责任来!”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麦芽真的很庆幸,自己没有选择错人,自打成亲到现在,他们连拌嘴都没有过,就是不知道两个人相敬如宾的生活,会不会也存着隐患呢?
切好的莴笋干,接连晒了好几天,几大盆莴笋干,晒到最后,还不到半个竹篮的莴笋干。除了莴笋干,麦芽每天都要摘些豇豆出来,泡一半,晒一半。
菜园子里还有好些蔬菜,以及棉花山芋秧子,都得一一收拾了。赶在农忙前,李元青还挑了好几旦粪肥,把之前种下的玉米跟黄豆苗都浇了一遍。因为肥料足够充分,玉米都开始结了,再过几天就能吃上今年的头一道玉米了。
气温渐渐升高,地里的油菜杆被太阳一晒,都纷纷泛着黄,得抓紧时间把油菜砍了,再搁在家里晒干。
农家都有专门的晒谷场,赶在收割庄稼之前,用青灰撒在晒谷场上,再赶着牛在前面拉着石碾,在晒谷场上,一遍一遍的把土地压平,压结实,至于上面的坑坑洼洼,也得在碾的过程中,一点点的填平,这就是在没有水泥铺路的时候,古人传下来的法子。
田家院子里这一年摆满了做上生意的家伙什,实在没地方再开一块晒谷场,李家院子里情况也差不多,他们两家自盖了新房之后,还没有一个像样的晒谷场。
屋前屋后的土地,都被种上谷物了,现在也不可能把这些谷物拔了再压成晒谷场吧?
陈掌柜端着茶杯,在两家屋子周围转了好半天,最后把目光放在大路边,紧靠着小溪沟的方向。
就是在田家门口,正对着大路的那一边,再往那边去,走上几百步,就是小溪沟了。因为那小溪的水从没有漫到大路上来,所以岸边那些杂草都长的格外茂盛。
李元青跟冬生也跟他站在一块,几个人商量着。
冬生皱着眉,道:“那可是在岸边上,要是赶上起大水,一准会被淹了,叔,我瞧着那块地方不行啊!”
李元青虽然没说话,可大体也是这个意思。
陈掌柜却神色淡定自如,他喝了口茶,慢慢的给他们解释道:“你们哪,脑筋咋这样直哩,我又不是说就把晒谷场铺在那里,就是你们同意,我还不干呢,别说发大水了,就是稍微雨下大些,还是一样的淹。”
冬生疑惑道:“叔啊,你快说嘛,别总是卖关子,还有几天油菜就要收了哩!”
陈掌柜呵呵一笑,道:“其实也没啥关子,前面小溪沟边上的地,你们不是说太洼了吗?那咱就推些土,把那块地方垫高,旁边再用碎石垒起来,这样就不用怕被雨冲走了,而且只要咱们垒的高度够高,也就不必担心起大水,另外,在雨季之前,咱们再把小溪沟稍做疏通,走,咱们下去瞧瞧,这小溪沟我还没看全呢!”
他知道小溪沟的水是从山顶上流下来,一路有无数的小沟,汇聚而成。这么多年过去了,溪沟很容易被冲下的树枝或是石块啥的堵塞,只要让小溪沟畅通无阻,就不怕淹水了。
他们三个沿着小溪沟,上上下下,一直查看到很远的地方,李元青跟冬生都扛着铁锹,遇着树枝树干啥的,用铁锹搞不定的,他俩就挽了裤角下水,动手干。这活还用不着陈掌柜亲自动手。
林德寿扛着农具,从地里回来的时候,正看见他们三个往小溪沟的下游去,也就是往村里的方向去。他对陈掌柜最近在田家的活动,还是略有耳闻的。人家都不忌讳了,他更不会。
林德寿站在岸边上,大笑着道:“哟,你们爷三个这是要挖河道哪?”
李元青抬头笑着回道:“我们家没有晒谷场,陈叔带着我们,准备在小溪沟边上垒一个晒谷场呢!”
陈掌柜心里也乐的很,听着林德寿对他们三人的称呼,他就打心里的得意,“这溪沟边上,太阳好,一早就有太阳,到了傍晚太阳还高着呢,这地方晒稻谷是最好不过了。”
林德寿把铁锹杵在地上,一手抱着铁锹把,高声道:“你们这主意不错,我家那晒谷场,当初就没选好地方,不光地方小,一下雨还存水,搁在村里正中间,太阳也少的很,要不是没地方可选,我早想换了,嗳,我家油菜好要等几天才能砍,这会还太青,你们垒晒谷场,要是需要我搭把手,只管言语一声,管我一顿饭就成。”
冬生笑道:“林叔,你忙你的吧,我们三个人回把劲,要不了几天就能干好了。”要是以前他一定会找林德寿他们帮忙,可现在不用了,有陈掌柜这个大家长在,他们干啥事都有了主心骨。
林德寿笑呵呵的点头,“是哦,你们现在不一样了,一家三个壮汉,是不需要我帮忙哩,那我回去了,还得做饭呢!”林氏身子不方便,林虎下了学一回来就要吃饭,这段时间,林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他家今年也喂了不少的牲口,下半年林翠要出嫁嘛!李远家里也忙的很,可他还是抽空来这边帮忙几天,过几天农忙,他肯定也要来。
晒谷场的事既然定下了,便再不能耽搁,当天傍晚,他们三个便为了这事忙活开了。碎石块在附近就能捡到,至于土嘛,也很好弄,田家屋子不远处就是山坡了,在坡边上挖土取土,也不会破坏土质,而且这里离他们要建的晒谷场近的很,取土倒土也方便。
麦芽有身孕,李氏腿脚不好,也只有田氏帮着他们挖土,不过没干多大一会,田氏就被他们撵回来了,他们三个人分工协作,干的起劲的很。陈掌柜年纪大一些,不能长时间挑担,便由李元青跟冬生两个人轮流挑着,本来想借个木轱辘车的,可看着两边距离并不完,一上一下的,反而还更耽误时间。
头一天晚上,他们三个直干到天黑才回家吃饭。麦芽想着他们三个干活辛苦,便跟田氏商量着明天杀只鸭子,给他们打打牙祭,做糖醋鱼也成。两家去年留的几只老母鸡,只要不抱窝了,便开始生鸡蛋,反正他们也不靠着卖鸡蛋换钱,便都烧烧吃了。
晚上李元青换衣服的时候,麦芽看见李元青肩膀上红了一块,这是挑旦子弄的,她心疼不已,“我晚上给你们做几个垫肩的,这样挑担就不会膈疼了。”
李元青无所谓的笑道:“这点小问题,都不算啥,晒谷场可得赶紧弄出来,本来想着家里的场地能用的,可没想到前几日下雨,把院子里的地完全冲坏了,弄的现在不得不临时再做。”
他无所谓,麦芽可不这么觉着,“你们还要挑好几天的土呢,你这肩膀,到了明天傍晚,肯定疼的都不能碰,”她翻箱倒柜的找棉花,家里剩的棉花不多了,反正今年的棉花还在种着,到了秋天就能收着了。她想了下,这垫肩的不大可能绑在扁担上,那只能做成护肩,披在肩上,两侧盖在肩膀上的地方,塞上厚棉花,两边都有,想换哪边都不会有问题。
想到便做,麦芽也不再跟他讲话,对着油灯,缝起垫肩来。这玩意也不用做的多好看,顶用就成。只是棉花得铺的均匀,挑担的时候扁担不易从肩上滑落。这种活虽小,看着也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却也有很多的门道。
麦芽赶工到半夜,才连着缝了三个垫肩。看她眼睛熬红了,李元青心疼的不行,他情愿自己肩膀被磨破,也不要看她这样辛苦,皮肤破了,过几天也就好了,可她这身子要是熬坏了,那可是会影响到她跟肚子里的小娃。也许是心理作用,李元青有时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把手放在她肚子上,总觉着手掌下有动静,麦芽笑他,胎动要到四个月之后才会有呢,现在动的,只是她的肚子罢了。
第二天早上,李元青起了个大早,李氏也起来了,听李元青说麦芽昨晚熬到半夜,做了几个垫肩。他们娘俩走路都欠着脚,生怕弄出动静来,吵着麦芽睡觉。李元青又回屋把窗帘放下了,这窗帘是麦芽自己缝的,放下之后,屋里光线暗了许多,李氏看着他们这窗帘做的不错,自己照样子做了一个,是用旧被面做的,能挡光就好。
田家那边,田氏也一早就起来了,烧了一大锅南瓜稀饭,田家南瓜剩的也多,自从开春之后,南瓜都摆在干燥的地方,随吃随拿就好了。
知道麦芽喜欢吃的南瓜稀饭,是把南瓜皮削掉,只用南瓜肉切成小丁,也不加麻豆,只加白米熬成粥。他们种的南瓜,都有些微微的甜味,熬到一定时候,又香又甜。他们几个要干活,光吃稀饭肯定不行,于是田氏又用糯米面,炸了些糯米饼子,用菜籽油炸的,糯米吃着最管饿了。
陈掌柜从屋里起床之后,精神好的不能再好了,站在堂屋门口,看着挂在天边上的白云,伸了个懒腰,说实话,这样的日子,他真想过一辈子,每天都有活做,每天都过的很充实,也不用迎来送往的招呼别人,这笑容只对自己身边亲人绽开。
听见厨房里有动静,不用看,也知道田氏在做早饭。
冬生一边往外走,一边提鞋子,见他站在门口,笑着问候道:“陈叔,你起来啦!”
陈掌柜见他急着往外走,知道他要去收黄鳝笼,忙叫住他,“等下,我跟你一块去,我换个鞋。”他脚上也穿着布拖鞋。
田氏在厨房里听见他们讲话,走到厨房门口,道:“你们吃过早饭再去吧!”
冬生道:“不用了哩,我们昨儿下的不远,马上就能回来了。”
陈掌柜也道:“我们两个一起去收,一柱香的功夫,你把稀饭盛起来,放凉了,我们回来就能吃了。”
见他们着急忙苡慌的走了,田氏脸上浮现微不可见的笑容,转身又去忙别的了。
这几日田家的人没空再收黄鳝跟小龙虾,也不好收,各家有各家的想法,乍一了解到这个挣钱的法子,谁都想去尝试一下。起前冬生还在家里收,可拢共也没几户往这边送,时间一久,这事便作罢了。大家都想着自己挑到县城去卖价格更高些,他们为了多赚几些钱,就不怕多跑这一段路了。
而田家院里有砌的水池,小龙虾搁在里面养上两三天,也不成问题,至于黄鳝。最近有人沿途赶着驴车,挨家挨户的叫站心黄鳝。田、李两家最近都在忙着办别的事,顾不上这一头,再说也省了他们不少的事,到后来,干脆连小龙虾也一并卖给他们了,反正也不少他们银子。这生意也不是一家人能做得完的,他们只有两只胳膊,两条腿,忙不过来啊!
光是挖土填河道,他们就足足用了三天才完成,到了后来,田氏每天就拿着铁锹把土铲平,等平整出的场地足有八百平米之后,接下来的工作就轻松了一些。冬生去了梁老汉家,想用他家的牛,拉石碾把这地一点点的压平,这也是做晒谷场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可来的人不是梁老汉,而是他的儿子梁山子,经他口才知道,原来梁老汉病了,也不算太严重,就是得卧床几日,所以这赶牛的活便由梁山子代替。
他这个人比较活泼,到了晒谷场,一边跟冬生他们聊天,一边干活。
陈掌柜带着冬生跟李元青也没有闲着,沿着河道那边的场边上,还得用石块稳固的垒起来。原先冬生还想着要不要上山采石头去,但是李元青指着河岸上到处散落的鹅卵石,调侃他,真是过此一举了。有这么多的鹅卵石不用,还费那劲去挑石块呢!
用鹅卵石当然又省事,又快了。不过这垒石块的法子,要不是有陈掌柜这个长辈在,光凭他们两个,还是嫩了些。
这石块怎么垒,学问大着呢,既能保证泥土不会流失,又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因为每个石块都不一样,咋样合理的分配,可是很考验眼力的。
他们都去忙着垒石块了,田氏便拿着铁锹跟着石碾子后面,帮着铲土。
麦芽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干着活,而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还真叫她泄气呢!
李氏在院子里喊道:“芽啊,现在要蒸包子吗?”这几日,李氏跟她就负责大家的伙食,也为了让他们干活更有劲,不至于饿肚子,这饭一般都要做四顿。中午饭吃早些,傍晚的时候加一餐。
她这会要做的,就是加餐了。
麦芽听见李氏的叫声,转回头,“包子晚上再蒸吧,现在做点饭团吧?”她好久没做饭团了,想着他们都爱吃,也是为了换换口味,便选了这个。
李氏点头道:“成,那去淘米,我把大锅烧上。”
“嗳,知道了,我这就去,”麦芽用手拢了拢头发,走到院子的晾衣绳上,把围裙拿下来系上。
田家的糯米是现买的,这大米贵的很,比吃白面要贵多了,他们现在日子过好了,要是搁在以前,谁也舍不得做糯米饭团,太费粮食了。
糯米淘好了,拌上盐、猪肉,还有切碎的香茹,这个做法跟做烧卖有些相似,可她目前只有这几样材料,只能这样做了。
做饭团其实很简单,她这样把锅盖盖上,之后的工作,便是等着李氏把糯米蒸熟,放凉了之后揉成团就成了。
麦芽伸了下腰,觉着这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李氏道:“你去歇会,我知道这饭团要咋做,你不用管了。”
伸完一个懒腰,麦芽才觉着舒服多了,“我不累,他们几个才累呢,您昨晚没听见李元青打呼噜吗?那声可响了,他要不是因为太累了,哪会打那么响的呼噜声。”
李氏被她讲笑了,“我没听见,中间隔着两道门,就啥也听不见了,要不你今晚到我那里睡,别因为他打呼噜,让你睡不好觉。”
麦芽有些羞涩的笑了,转过身去,并没有接李氏的话。李元青是很累,现在每晚也是尽量忍着不碰她,因为秦语堂私下里警告过他,怀孕的头三个月是最关键的时候,不可做太过剧烈的运动。
所以他就忍啊,每次麦芽翻身无意中碰到他的某处,听见他的抽气,以及粗重的呼吸声,她总觉着这是对他的精神虐待。而李元青即使啥也不能做,可依然坚持每晚抱着她睡觉,纵然他忍的很难受,可也不想怀里空空的,搂着空气睡觉。
想到夜里透过月色,瞧见李元青涨红的脸,麦芽更羞涩了,怕李氏瞧出来,她便找了个借口,出门去了。
等会不光要给他们送吃的,还得送水,所以她拿了大茶壶,泡了一壶浓茶,这浓茶最能解渴的了。
转回里屋,后面的屋子里用水泡着黄豆跟绿豆,她去瞧了眼豆子发芽的程度,还有院子里晒的鱼干,跟虾干。
那菜园子里的蔬菜,都长的绿油油的一片,她昨儿还瞧见,西红柿也结了,再过不久,她就能喝到酸甜可口的番茄汤了。
傍晚的时候,糯米饭团刚刚做好,还没来得及端到外面给他们几个吃,田家院里就闯进来两个饿死鬼,一高一矮,因为身后还背着竹筐,一到院子里,便把竹筐放下了,累的呼哧呼哧大喘气。
麦芽从厨房走出来,看这两个调皮鬼累的那样,好笑道:“哟,你俩这是干啥去了?咋累成这样,莫不是干啥坏事了吧?”
林虎懒懒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嘿嘿的笑道:“麦芽姐,我俩有那么坏吗?这不是为了给你送李子嘛,瞧瞧我们摘的这些李子,个顶个的好,我跟钱勇摘了一下午呢!”
钱勇用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看着麦芽,那眼神里充满了期盼,他期盼啥呢?也就期盼麦芽能表扬他们一下,夸他们干了大事。
看着他俩的表情,麦芽笑坏了,“那我是得谢谢你们,咋村的果树都结了吗?那李子呢,李子有没有结?”碍于手上沾着糯米,所以她只能站着跟他们讲话。
林虎一看她手上的东西,就知道她又在做好吃的,立马殷勤的站起来,讨好着道:“都结了,今天学堂放假,夫子去县城了,得三天才能回来,麦芽姐,你想要李子,只管跟我们说,我们一准给你摘来。”
钱勇也闻见香味了,使劲吸了下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厨房的方向。
麦芽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氏便从厨房出来了,“你们俩个啊,腿还真长,快洗洗手,过来吃饭团,你麦芽姐姐刚做好,外面干活的人还没顾得上吃呢,就叫你俩占了先。”
林虎跟李家人都熟的很,更知道李氏嘴上这样讲,其实心软的很,即使他们不说,她也会拿饭团给他们吃。
林虎跟钱勇乐的屁颠屁颠的,跟钱勇一块在井边舀了水上来洗手。这边水还没干呢,那边就迫不及待的钻厨房去了。
麦芽看他俩欢腾的样,脸上也浮起了笑容,再过不久,她的娃也要出来了呢,一想到小娃儿粉嫩粉嫩的小脸,水汪汪的眼儿,还有浑身肥嘟嘟的小模样。她心里就涌起无限的暖意,说不好是啥感觉,反正就是满满的暖意。最近不晓得是不是她想的太多,而产生的幻觉,晚上睡觉时,总觉着小腹有动静,那动静感来的并不强烈,只一下,便没有了,连她想让李元青感受的时间都没有。依着前世的看过的知识,再过一个月,她这肚子就得出怀了,到时候她就得看着自己的腰慢慢变粗,小腹慢慢的长出一个球来。
林虎跟钱勇吃糯米饭团,吃的那个一个过瘾,麦芽并不饿的,可看他俩吃东西吃的这样香,弄的她也觉着饿了。
李氏把吃食摆在院子的大桌上,出门去喊他们回来垫吧一下,顺便也带着歇歇脚。
梁山子把老牛栓在路边的树干上,进来吃东西的时候,还不忘打发林虎他们出去替他看着,虽说在这个时候偷牛不大可能,就是偷了,依着牛的速度,也走不了多远,可这牛是他们梁家最大的一个宝贝,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梁山子蹲在院子里,给他板凳也不做,一手端着茶碗,一手拿着饭团,边吃还边看着陈掌柜跟田家人之间的互动。
冬生坐在小凳子,也就在他旁边,梁山子悄悄问他道:“嗳,田婶是不是快要嫁人啦?”
冬生瞪他一眼,“吃你的东西,问这干啥?”
他的阻止却没能打消梁山子的探知欲,“不是我要问,是村里都传开了,那些没事干的老娘们,整天说三道四,不过啊,我看他们八成是羡慕,是妒忌呢!”
冬生轻笑道:“你咋知道她们是妒忌?这有啥可妒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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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为嘛没有人送轻烟花花跟钻石呢,是不是不喜欢轻烟哪!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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