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民风不像后世,既然定了亲就代表两家人觉得合适,男女双方也认定了对方,结婚就八九不离十了,平时过年过节也会像亲戚一样走动。
廖振平一腔深情,亲眼看见自己的未婚妻劈腿别的男人,愤怒混着屈辱,短时间内根本平熄不了。
林冉为了拦他将脚下的泥地都蹭出一个洞来了,死抓着人就是不放。
相对于刚刚的疯劲,林冉的劝说也起到了一点作用,廖振平不再拖着林冉一起走了,人停下来脑子开始转动。
“小冉,你说得对。之前我只想去打那个男人,现在想想许佳那个贱人也该打,那对狗男女都应该去死。”
“……”
她要的并不是这种结果好吧。
林冉喘了一口气,“廖振平,你先冷静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说,说完了你要是还想去揍人杀人我也不拦你了,但在这之前你先听我将话说完成不成?”
林冉放开了他的手臂,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开始喘气,刚刚拼命拦人,此刻她手麻脚软,还扑了几个跟头,身上的新棉衣都脏得不成样子了,惨得要死。
她不光身上脏了,脸上同样有泥渣。
廖振平看了她一眼,抿了下唇,暂时将心里的那股疯劲压了下去。
“振平哥,我知道你心里那口气咽不下去,但那种女人不值得你去拼命。想想你的父母跟亲人,他们不希望你有事,你也废不着为那种女人去以身犯险。想出掉这口气有很多种方法,只想到用暴力的方式去解决是最低极的。”
林冉说话时一直看着他,见他双手越握越紧,脸上的表情近乎扭曲,整颗心也开始慢慢往上提。
终归是年青了一些,做事有很多冲动的成分在里面,要是他不听劝,一会她也只能上街喊人了。
林冉坐了一小会,见廖振平脚步没动,只是在极力隐忍,又开口劝道,“这两人之间的事应该有些日子了,平时私底下相会,估计都是书信传情。那男人的父亲虽说是校长,但这桐林镇有权势的也并非他一家,站在那种位置难免有人眼红,有些时候你要做的只是开个头,到后面自然有人顺水推舟。”
林冉并没有说得太直白,但她这一席话已经足以让廖振平侧目了。
明明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心境老练得连他这个二十几岁的人都赶不上。
而且她能了解得这么清楚,一开始就知道吧!
不过如今的廖振平已经被愤怒填满,别的事情根本过不了心。
“你知道她那些信平时都放在那里吗?”廖振平扔了手里的棍子,人也顺势坐在了地上,看着林冉问道。
看来他的脑子已经清醒了,林冉长舒了一口气,“据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她的书桌里有个铁盒子,平时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放在里面。”
林冉说的是实话,她不清楚许佳会将情信放在哪里,但多半是那个盒子。
两人对望了一眼,廖振平点点头,人站了起来道,“走吧。”
看样子他心中已有成算,想着接下来的好戏,林冉跟在后面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前世的许佳想劈腿就劈腿,想退婚就退婚,今生这些事她同样干了,只是代价自负。
一路无话,廖振平气冲冲的去粮站取马车,打算直接回村。
林冉今天上镇就没有想过买东西,跟在他后面准备一起回去。
只不过两人去到粮站的大石场上,却见廖昌生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马车上了,还吧哒吧哒的抽着旱烟。
“振平,你怎么也上镇来了?”廖昌生是专程坐在上面等儿子的,今天村里的车都在拉红薯还债,早上他坐了别村的车上镇,办完事原本也打算一起走了,却没有想到看见了自家村里的马车。
“爸,突然想起有点事所以就过来了。”廖振平没有想过要将刚刚的事情瞒下去,但要说也不是在这里。
儿子的脸『色』很不好,廖昌生敲了一下烟杆没有再问,看见后面的林冉又开口跟她搭话。
“林冉,没想到今天也这么巧啊,你一个人来的吗?”
说得客气,话里却带了点别的意思,林冉呵呵一笑,“廖队长,今天可不是赶巧,在村里就专程搭了振平哥的车,知道他也要上镇,刚好一起了。”
廖昌生也呵呵笑,看了一眼林冉身上的衣服,转头问了一下早上送红薯的情况,便让儿子赶车,一起回去。
马车回村,赶得快半个小时就到了。
林冉在那棵黄桷树下下车,临走时见廖振平仍然闷着头,也没说什么,先回了。
至于那件事情的后继跟发展,她注意着动向,再见机行事。
这件事情等了这么久,又绕了一大圈,林冉的目的不光要许佳丢掉工作,连着那个男人她也想要整垮,同时她还不想过于牵扯其中,更不想暴『露』自己。
林冉走了,廖振平将马车赶到大坝上,跟着父亲一起回家。
刚刚有外人在廖昌生也不好问儿子,现在只剩下父子俩人,他又开口问廖振平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爸,你今天上镇的情况怎么样了?那边怎么说?”
父子俩进了院子,廖振平将心里那些话憋着,先问起了父亲那边的情况。
今天廖昌生是去问许佳进修的事情是真是假,一家人都知道,如今听见儿子问起,他也没瞒,叹了一口气道,“这种事情不是真正下通知,问谁都没个定数,不过听那些人的口气应该有这么一回事吧。”
攀上了镇中学校长的儿子,真要讨个名额也是有可能的,廖振平苦笑了一声,本想将心里那些事情说了,又听见父亲道,“这事情你也别再想了,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一样,强扭的瓜不甜,我廖家的儿子又不是找不上媳『妇』,她要退就退,死抓着不放还以为有多稀罕她。”
父亲决定要同意退婚了,廖振平点点头,“爸,你说得对,这种女人要着也没有意思,婚是可以退,但在这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先办。”
廖振平说完这话转头直接出门,廖昌生看见儿子的样子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人是气傻了还是怎么的?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