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倒地后,兰溪郡主惊叫道:“穆野哥哥,你怎么了?”
她慌忙跳下床,摇晃着随风的身体。
然而,随风紧闭双眼,一动也不动。
“放心吧,他没事,只是暂时睡一会儿。”
兰溪郡主抬头,看向刚刚走进来的南穆七,道:“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先劝他,你怎么一开始就给他下药?”“兰溪,你放聪明一点儿。如今的他,经过这位大渝陛下的调教,功夫大涨。我和我的护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将实情告诉他,如果他不同意,谁能困得住他?所以,我
才在这药里下了一点儿软筋散,这样才不至于失控,懂吗?”
“南穆七,你竟然连穆野哥哥都算计?他可是你的亲哥哥!”“这不叫算计,这叫策略,懂吗?还有,若说到算计二字,这段时间若不是你在宫里打探消息,又装病将他引出来,我就算是想对他下药也没机会啊?说起来,我还要感谢
你呢。”
兰溪郡主气得俏脸通红,怒吼道:“南穆七,你少废话!快把解药给穆野哥哥服下!”
“穆兰溪,你的事情做完了,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说着,南穆七一掌劈在兰溪郡主的后脑,将她击晕在地。
之后,南穆七看向守在一旁的护卫,吩咐道:“在外面好好看着,不许人来打扰。警惕一些,别被驿馆里大渝的人发现了。”
“是!”
很快,这些护卫走了出去,从外面关上了门。
南穆七坐在一旁,将手里的一个瓶子放在了随风的鼻尖,过了一会儿,随风醒了过来。
第一眼看到南穆七,随风惊诧道:“你不是回南浔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南穆七笑了笑,道:“哥哥,我这次回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还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事情?”随风皱着眉问道。
南穆七笑得愈发畅快:“哥哥,你不觉得大渝现在这种形势,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
“什么机会?”
南穆七凑近了一些,道:“哥哥,我可都听说了。如今这位大渝陛下并不管事,这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你在忙。”
“那又如何?”
“哥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啊!”“南穆七,你想干什么?”随风冷声呵斥道,转瞬,他想起了什么,道,“南穆七,你不要贪得无厌。此前他已经给了你一百万两白银让你去买粮食,南浔虽然去年遭了灾,
但这一百万两白银足够让南浔恢复生机。”
“怎么,哥哥以为我这次来,就是想再要些粮食或者金银么?”
“不然呢,你还想做什么?”随风警惕道。“哥哥,你这样想可就真的太小瞧我了。你可别忘了,如今你们这位大渝陛下除了你谁都不见,你说的话就等同于他说的话,你只要随随便便说些什么,任是谁也不会怀疑
。哥哥,这都是为了咱们南浔着想啊。”
“怎么,你还想借机颠覆大渝不成?”
“有哥哥在,何愁不能颠覆大渝呢?”南穆七得意道。
哈哈——
随风忍不住笑出了口。
“你笑什么?”南穆七沉不住气,问道。
“南浔弹丸之地,偏安一隅已是不易,竟还想着颠覆大渝,我可从未听过这样的荒诞之词!”“哥哥,你想啊,此事并非不可能。如今大渝陛下一蹶不振,除了你不见任何人,你只要稍稍用些手段就能让他彻底听你的话。接下来,弄死他也不是不可能。他死了,只
能是他的儿子继位,可如今他那儿子不过三岁,来日他登基了,我们拿捏一个小孩子不是很容易吗?”
听到这里,随风彻底忍不住了,他竟是没想到,南穆七竟然想算计燕凌寒的性命?
他抬手便要打南穆七,可这一抬手,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半分力气也没有。
想到之前他尝的那口药,随风什么都明白了,他看向南穆七,不可置信道:“你算计我?”南穆七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兰溪郡主,道:“刚刚,兰溪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那我不妨再回答你一次,这不叫算计,这叫策略。成王败寇,自古皆然。有朝一日我若为王
,谁又会在意我这位子是从哪里来的?”
“南穆七,我奉劝你一句,别自己找死,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
“是么?可现在,最有利的条件都在我手里。哥哥,和我一起放手一搏吧!”
随风蓦地笑了,嘲笑道:“南穆七,你该不会以为,仅凭我一人就能实现你的野心吧?”
“为何不能?现在你说话,就代表大渝陛下,谁敢不信?”
“那好吧,说说你的详细计划。”随风眉眼微抬,说道。“这件事听着复杂,但是做起来很简单。第一,你先下令,就说大渝陛下要统一兵权,将大渝所有的兵马掌控在自己手里。只要咱们掌控了这个,就没有后顾之忧。再者,
给燕凌寒下点儿药,当然,不能让他一下子就死了,先用药让他昏睡不醒,然后慢慢弄死他。最后,扶他儿子上位……”
随风接过话头,道:“然后再杀了他的儿子,谋权篡位,对吗?”
“没错!不过,这不叫谋朝篡位,这叫能者居之。”
听罢,随风笑了。
见状,南穆七迫不及待道:”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计策很妙?“
“对啊,很妙。只是,这其中有一点不合理。”
“哪里不合理?”
随风冷冷地看这南穆七:“这其中最大的不合理就是,我绝不会帮着你去害他。”“哥哥,你糊涂了不成?我们才是亲兄弟,他只不过是把你当成他手下的一条狗而已。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你能帮着他做事,他会留着你对你这么好吗?现在正是我们的大
好机会,这个机会若是错过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了。”南穆七苦口婆心道。
“那我也告诉你一句实话,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自以为的绝佳妙计,在他那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的雕虫小技罢了。”听到随风这么说,南穆七突然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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