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有喜了!整个凤章殿因为这一句话而喜气洋洋。
云硕高兴地抱着韩芊不放手,一再追问太医要注意什么事项,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太医一一罗列,唠唠叨叨的云硕破天荒的没嫌烦。
孙得福以及韩芊的‘奶’娘,还有苹果儿,香橙儿,樱桃儿,青梅,山竹等人全都被云硕叫到跟前听太医的话。
这边正说着,卫曦月急匆匆的回来了,进‘门’见这阵仗也吓了一跳,因问:“皇后娘娘怎么了?”
韩芊靠在云硕的身上,看见曦月忙问:“喵喵怎么样了?”
“皇后怀孕了。”云硕抬头看向卫曦月,似是提醒,又像是警告。
“呃……怀孕了?”卫曦月惊讶的看了看周围的众人,在孙得福苹果儿等人的眼睛里得到肯定的目光后,忙褔身道:“曦月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
“喵喵到底怎么样了?”韩芊皱眉问。
“喵喵暂时没事了,娘娘不要担心。”卫曦月说着,微微低下了头。
“噢。”韩芊没察觉卫曦月的神‘色’,自顾松了口气,对云硕说道:“喵喵对我来说也像是自己的孩子,我真的很担心它会出事儿。”
“一只云豹,最长的寿命也不过十几年。它离开西南密林在帝都城这样的环境里生长,能活到现在也已经是个奇迹了。”云硕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遂提前垫话在这里。
“道理我都懂。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可一放到自己的身上,任谁都会难过。”韩芊无奈的叹道。
“好了!你现在有了我们的孩子,就必须好好地养身子。那些不怎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想,也不要管了。”云硕说着,冷锐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众人。
众人全都微微欠身,表示绝不多嘴多舌。
“好了。”云硕朝着众人摆摆手,“都出去伺候着吧。”
卫曦月和众人一起福身,悄悄地退了出去。
云硕陪着韩芊,看她喝了点清粥,陪着她说了会儿话,等她累了渐渐睡去,方轻着脚步出来。
宫‘门’外,苹果儿等人恭敬的守在外边,见皇帝出来,忙欠身行礼。
“娘娘睡着了,你们小心进去服‘侍’。”云硕低声吩咐道。
“是。”苹果儿应了一声,和香橙一起蹑手蹑脚的进去。
“卫曦月呢?”皇上又问。
“卫姑娘出宫去了。”樱桃儿小声回道,“陛下,那云豹……”云硕一记冷眼让樱桃儿立刻闭嘴,剩下的话根本不敢说出口了。
“娘娘的身体最重要,明白吗?”云硕低声吩咐道。
“奴婢明白。”樱桃儿忙欠身回道
云硕又问旁边的人:“你们呢?”
“奴才都明白。”孙得福和其他一众宫‘女’太监全都躬身应道。
“若是有半点口风传到娘娘的耳朵里,朕会要了你们的脑袋。”云硕说完,转身走了。
关于云豹的事儿,还要尽快想个办法。云豹这东西,本来就不常见,这会儿工夫去哪儿找一个来代替呢。云硕心里着实犯愁,这简直比西北战事更叫人头疼。
皇后娘娘有喜的消息很快传出皇宫,传进了各王公大臣们的耳朵里,又是几多欢喜几多愁。
忠毅侯府得到消息之后,自然是先去说给大长公主听。
大长公主这几天糊涂的更加厉害,听说‘女’儿怀孕后竟有半天没反应过来,顾氏和封氏一再跟她解释了半天才把话说明白。
“哈哈哈……好!好啊!”大长公主眉开眼笑,连连点头,手也攥成了拳头不停地敲着自己的大‘腿’,“好啊!终于有喜了!我这块心病也该放下咯!”
“是啊,妹妹若能一举得子,这孩子就是太子了!”顾氏笑道,“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这话说的是。佛祖保佑我们皇后娘娘一举得男!”封氏微笑着双手合十。
“太子,太子……”大长公主喃喃的念叨着,忽然又一脸的悲愤,“太子!太子……”
“哎呦,这是怎么了?”顾氏吓了一跳,忙转头看封氏。
封氏皱眉道:“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往事了!快,安神汤!”
旁边有常年服‘侍’的医‘女’端了安神汤来给大长公主喝了下去。大长公主的‘激’动情绪渐渐地缓和下去,没多会儿的工夫睡着了。
“怎么回事儿啊,听大长公主那语气,好像跟太子有仇似的。难道皇上在登基之前……做过什么伤害大长公主的事情?”顾氏悄声问封氏。
封氏叹道:“我也不知道,之前没听说过大长公主跟皇上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呀。”
“该不会是还为了皇上娶了她的宝贝‘女’儿的事情吧?”顾氏猜测道。
封氏摇头道:“这不至于。陛下对皇后娘娘千依百顺的,若是有人将来对我们的‘女’儿这样,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的也是。”顾氏笑了笑,把大长公主‘床’前的帐幔理了理,悄声退了出去。
大长公主自这日之后,经常陷入梦靥之中,梦中她似乎经历非常痛苦之事,悲愤,挣扎,似是经历着生离死别的痛苦,每次都要服用大量的安神汤才能把她安抚下去。
这日韩熵戟莫名的心神不宁,便扶了韩建示的手来大长公主这边探视,刚好大长公主又喝了一碗安神汤沉沉的睡去,顾氏和封氏两个人正在瞧着丫鬟们收拾‘药’碗等物。
“侯爷来了。”顾氏回头看见韩熵戟,忙褔身行礼。
“你们的母亲怎么样?”韩熵戟看着‘床’榻上沉沉睡去的大长公主,皱眉问。
“刚又梦靥了。总是叫着什么‘太子太子的’儿媳们也不知道她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敢‘乱’问‘乱’讲的。”顾氏小声说道。
“唉!她这是还在记恨文德皇帝年间的太子……她的母妃正是因为那次的变故而被文德皇帝赐死的。”韩熵戟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在‘床’榻跟前看着这个陪着自己走了几十年的‘女’人,曾经她也是美貌如‘花’,如今却已经垂垂老矣,徒留一口气在垂死挣扎罢了。
顾氏听了这话,心里陡然一颤,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封氏。
对于几十年前的这些事情,封氏这一辈的人基本都没听说过,但皇子造反,后宫妃嫔被赐死这样的事情,想一想也是心惊胆寒。
一时间,顾氏封氏等人全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屋子里死一样的沉静,半晌,韩熵戟朝着儿子和媳‘妇’们摆摆手,声音沙哑的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陪一陪你们的母亲。”
韩建示不放心,刚要劝说什么,韩熵戟强硬的摆了摆手,于是众人都不好再说什么,应声退了出去。然而大家到底不放心,一个个都守在‘门’外不敢离开。
厚重的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大长公主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你醒了?”韩熵戟伸手握住了大长公主的手。
“你来了?”大长公主也握住了他的手,两只苍老的手握在一起。
“感觉怎么样?”韩熵戟微笑着问。
“真是抱歉,我恐怕不能陪着你走到最后了。”大长公主微微苦笑。
“别这样说,我活到今年六十二岁,你陪着我走了四十二年。这一辈子不长,公主却配了我一大半的时光,我很知足。”
“四十二年了!”大长公主脸上的笑容渐渐地舒展开来,“是‘挺’长的时间。”
“是啊,所以,我得感谢公主,你陪了我这么久,还给我生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这一辈子跟着我韩熵戟,也没过几年安稳的好日子,算起来,是我对不起公主你,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
“不,这些年,我很快乐。”大长公主虚弱的打断了韩熵戟的话,“至少,比在宫里快乐。所以,要谢谢你。”
“别这么说。”韩熵戟双手握住大长公主的手,老眼里流出浑浊的泪水。
“我这回是撑不过去了……儿子们都已经成家立业,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唯有芊儿……我放心不下!后宫……是个吃人不见血的地方,她那个‘性’子……你,你要,一定要多撑几年。看着她的孩子长大,看着她……”
韩熵戟看着自己双手里握着的那只手缓缓的垂下去,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公主……你不在,我一天也不想撑着……”
外边的韩建示正贴在‘门’口倾听里面的动静,忽然间只觉得心口一疼,便忍不住弯下腰去。
“不好了!”顾氏已经听见了哭声,顿时变了脸‘色’。
“快!传太医来!”封氏着急的喊着。
韩建示已经推开房‘门’冲了进去,进‘门’看见他的老父亲坐在‘床’榻前,用心的整理着母亲的白发,他脚步顿时停住,再也不能往前一步。
云珠大长公主于清平十年九月病逝,享年六十一岁。
这消息第一时间送进了宫里,不过云硕立刻把消息拦住,不许任何人告诉韩芊。
“陛下,这事儿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若是皇后娘娘知道连这事儿都瞒着她,肯定会生气的。”吴缈劝道。
“朕知道。等晚上,朕选个时机慢慢的跟她说。这几天她总是吐,还做噩梦。吃不好睡不好的,若是猛然听见这事儿再有个好歹,朕会后悔一辈子的。”云硕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早就知道大长公主活不了多久了,但一下子听见这个消息,他还是觉得很无助,很无奈,还有一些悲伤。
看,连自己都有些难过呢,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才会让她不悲伤。云硕无奈的叹了口气。
午饭小睡一会儿,韩芊觉得寝殿里太闷,便换了衣裳去御‘花’园里散步。
一层秋雨一层凉,此时御‘花’园里正是菊‘花’争‘艳’的时候。秋雨洗过,菊‘花’更加明媚鲜‘艳’,各‘色’珍品被‘精’心摆放成各种形状,赏心悦目。
韩芊正缓缓地走着,忽然听见菊‘花’‘花’障之后有人窃窃‘私’语,乍然听去没听清楚,只听见了‘大长公主’四个字。韩芊当时就变了脸‘色’,呵斥道:“什么人在那边说话,还不给本宫滚出来。”
‘花’障后面立刻跑出两个小宫‘女’来,看见韩芊之后吓得‘花’容失‘色’,顾不得地上的雨水未干便噗通跪下去磕头求饶。
“你们刚刚再说什么?”韩芊皱眉问。
“没,奴婢们没说什么……”小宫‘女’连连摇头。
“不要让我问第二遍!”韩芊冷声说道。
“娘娘饶命……奴婢,奴婢……”
“还不快说?!”旁边的苹果儿见这两个人吞吞吐吐的样子,也知道其中必有缘故。
“是,是,奴婢也是听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是啊,说不定是道听途说,大长公主好好地也说不定。”
“大长公主到底怎么了?!”韩芊上前去咬牙切齿的问。
“奴婢听他们都说,大长公主已经……已经,仙逝了……”小宫‘女’怯怯的说着。
韩芊闻言,忍不住一个趔趄往后退去,幸好苹果儿和香橙儿手疾眼快上前扶住了她,否则非要摔个屁股蹲不可。
“你说什么?!”韩芊深深地吸了口气,忍着‘胸’口处滔天的悲伤,哑声问:“你再说一遍,大长公主怎么了?”
“娘娘请节哀!”小宫‘女’赶紧的磕头,“奴婢听宫‘门’上当值的人说,大长公主昨儿下午仙逝了。”
“昨天下午……仙逝!”韩芊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心里只剩下那一句话——昨天下午仙逝了!
“娘娘?娘娘,您没事儿吧?”苹果儿揽着全身无力的韩芊,慌张的喊着。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人,传太医!”香橙跺脚骂旁边的人。
前前后后跟随的人慌忙散开,传太医的传太医,抬软轿的抬软轿,立刻忙成一团。
韩芊却已经缓过劲儿来,忽然伸手推开揽着自己的苹果儿,拔‘腿’就往外跑。
“娘娘!娘娘——”苹果儿等人立刻追了过去,“娘娘您慢点!您小心——啊!”苹果儿追着跑了十几步,眼看着伸手要抓住韩芊的时候,韩芊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仰面倒地。
“娘娘——”苹果儿奋力往前一趴,只来得及给韩芊当了一下‘肉’垫子。
韩芊整个人砸在苹果儿的身上,然后往一侧滚落在地。
“娘娘!”
“娘娘!”
御‘花’园里一片兵荒马‘乱’。
韩芊初时只觉得头疼,好像是后脑勺磕在了什么地方,摔得她眼前发晕,然后还没晕明白呢,便觉得小腹一阵隐隐的痛,像是有一只手在那里拧了一把,疼痛迟缓却一直在延续夹具:“啊……痛。”
“娘娘!哪里痛?”香橙忙上前来揽住了韩芊,并回头嘶喊:“太医!太医怎么还没来!”
“怎么回事?!”云硕冰冷的呵斥从头顶上传来,一干宫‘女’太监们立刻失声。
“回……回陛下,娘娘听说了大长公主的事儿……”苹果儿硬着头皮,吞吞吐吐的回道。
“躲开!”云硕上前把韩芊打横抱起来,冷声吩咐:“叫卫凌沣立刻进宫!”
对于宫里的太监宫‘女’尤其是吴缈孙得福苹果儿等人来说,皇帝陛下冷声冷气的说话实属平常,因为皇帝陛下也就跟皇后娘娘在一起的时候才有个笑脸,平常那就整个一块冰,就算是偶然笑了,那也是冻死人的冷笑。
然而这回,却全然不同。
皇上眼神像是一把冰刃,冷冷的扫过来,足以把一干人等全部冻死,杀死。
“快!去传卫大人进宫!”吴缈拍了拍身旁的千寻。
千寻以最快的速度飞出皇宫,以最快的速度把卫凌沣给带进了凤章殿。
凤章殿内,韩芊靠在云硕的怀里不停地哭,任凭云硕怎么劝怎么哄,她的眼泪都止不住,而且根本不理他。
卫凌沣进来后拿了个帕子在韩芊鼻子上轻轻地捂了一下,韩芊便沉沉的睡去。
云硕皱眉问:“有身孕的人用‘迷’‘药’?”
“这是国医馆最新提炼出来的镇静香‘精’,对身体没什么害处。”卫凌沣说着,开始给韩芊诊脉,“若是让娘娘一直这么哭下去,身体才会哭坏。”
云硕没再多说什么,只低头看着怀里沉睡的人。
“你们,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卫凌沣诊了脉之后,开始打开自己随身的医‘药’箱,把银针包解开,用‘药’水仔细的擦拭银针。
“皇后娘娘摔了一跤,幸好有苹果儿在她身下垫了一下,所以摔得并不是太严重……”孙得福战战兢兢的说着,偷偷的瞄了旁边的皇上一眼,鼓了鼓勇气,又接着说:“不过娘娘晕过去之前说疼,而且,手是捂着肚子的……”
“娘娘有出血。”苹果儿红着眼圈儿补充道,“卫大人,您一定要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我们娘娘跟孩子……”
卫凌沣朝着二人摆了摆手,开始卷起衣袖,说道:“好了,情况本官已经差不多了解了,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要替皇后娘娘施针。”
“怎么样?”云硕紧张的问。
“动了胎气,不过幸好不严重,只要静养一段日子,孩子会没事。”卫凌沣一边说着,一边拉过韩芊的手,取劳宫‘穴’,开始针灸。
静养?云硕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下这种时候,怎么可能静养?
等她醒来,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卫凌沣用了一炷香的工夫给韩芊施针,之后又开了一幅保胎的汤‘药’,叮嘱苹果儿:“一定要劝着皇后娘娘按时吃饭,吃‘药’。对了,我知道大长公主的事情对皇后娘娘打击很大,但是心情郁结对她和她肚子里的胎儿很没好处,你们尽最大可能的让她释怀。”
苹果儿欠身答应着,虽然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皇后娘娘释怀,但……也只能答应着了。
送走了卫凌沣,再看一眼已经沉稳睡着的韩芊,云硕冷着脸出了凤章殿的寝殿。
凤章殿的正殿里,所有的宫‘女’太监们都齐刷刷的跪在当地。
云硕冷冷的看着苹果儿和孙得福,沉声问:“是谁把风声走漏道皇后娘娘跟前的?”
“回陛下,是两个小宫‘女’,刚好在娘娘散步的路边‘私’下议论呢,被娘娘听见了,问了两句,就实话实说了。”苹果儿低声哭着,“是奴婢该死,就没想到她们会说大长公主去世的事儿……所以没来得及阻止,求陛下降罪。”
“那两个人呢?”云硕皱眉看向‘门’口的千寻。
千寻朝着身后一摆手,两个宫‘女’便被推了进来。
这两个人已经被千寻审问过,但什么都没审出来,这会儿工夫把人推到皇上面前,这俩小宫‘女’吓得全身发抖,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磕头求饶的份儿了。
“皇后为何会无端端摔倒?”云硕又问。
无端端摔倒?大殿里跪着的众人包括‘门’外的千寻等人都以为皇后娘娘是跑的太急了所以摔到了。皇上这会儿是气疯了,才会这样问吧?
“去查!”云硕气急败坏的踢翻了旁边的一只鼓凳。
陈檀木的鼓凳咕咚咚滚去一边,惊散了殿内殿外的一片。
半个时辰后,千寻匆匆回来,进殿后跪拜回道:“回陛下,属下在皇后娘娘摔倒的地方发现,那青砖铺就的地面上不是水,是油。”
“有人专‘门’在皇后娘娘午后散步的路上淋了油,因为刚刚下过雨,所以没有人注意那里是水还是油。所以就算她没听见这个消息,没有急着跑出宫,也一样有可能摔倒。”云硕攥紧的拳头嘎嘣直响。
千寻忙拱手回道:“是的,陛下。属下发现,被淋了油的地方不只是那一处,另外御‘花’园回凤章殿的路上,几个有台阶的地方也被人淋了油。”
“如此狠毒之人,必须查出来。”云硕狠狠地锤了一下手边的高几,咬牙道,“朕要把他碎尸万段。”
千寻沉‘吟’道:“陛下,关键还是那两个宫‘女’。”
“想办法让她们开口。”云硕愤愤的说道,“另外,再去查内库房,那么多油泼在路上,必定会有端倪。”
千寻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寒光,俯首应道:“是,陛下放心,臣一定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韩芊在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里醒来,只觉得像是爬遍了千山万水,累的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醒了?”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深沉的仿佛是浓浓的黑夜。
韩芊瞬间清醒,一下子想起来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而作为她的亲生‘女’儿却毫不知情还在这御‘花’园里赏‘花’看景,优哉游哉。而那个有能力瞒住这一切的人就是身边的他。
“怎么了?”云硕看着瞬间变脸的小‘女’人,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跟之前无数次那样。
“别碰我。”韩芊抬手打开云硕的手,撑着‘床’便要起身下去。
云硕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别‘乱’动。”
“干什么?难道你还要把我困在这‘床’上?”韩芊气愤的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你摔到了,差点小产。”云硕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这样对我们的孩子,还不好?”
“孩子?”韩芊这才想到自己之前有疼痛的感觉,忙伸手压在小腹上,“孩子没事吧?”
云硕放开她的肩膀,轻声叹道:“暂时没事,不过你若是再胡‘乱’跑出去,可就不好说了。”
“连自己的母亲去世都不能回去看一眼……”韩芊咬了咬‘唇’,赌气道:“我这样的人恐怕也没资格拥有孩子。”
“不许胡说!”云硕低声喝道。
“这算是胡说吗?这是事实好不好。”韩芊冷声哼道,“天子以孝治天下,母亲去世了,身为‘女’儿的皇后娘娘却还在皇宫里优哉游哉的逛‘花’园儿……真真可笑。”
“朕没有想着要瞒着你!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昨天一早大长公主府送了消息进来,朕是想着等晚上的时候慢慢说给你听的,却不料被有心人利用,设计加害你跟我们的孩子。”云硕无奈的叹道。
韩芊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不管云硕说什么都不会相信,遂冷笑道:“哪有那么多设计陷害?皇帝陛下心机慎密堪称天下第一,谁敢在您的面前班‘门’‘弄’斧?”
“芊芊,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云硕忽然坐起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身边的小‘女’人。
她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连往日红润的樱‘唇’也没有一点光泽,唯有黑‘色’眸子里的闪着愤怒悲痛的神‘色’,证明她还有几分生机。
“我要回家去。”韩芊冷声说道。
云硕好笑的叹了口气,抚‘摸’着韩芊额上凌‘乱’的发丝,轻声说道:“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回哪里去?”
韩芊不领情的摆了摆头,挣开云硕的手,淡淡的说道:“我要回我的家,回长公主府。”
“好。”云硕点头,“等你的身体稳定了,朕陪你回去。”
“我现在就要去。”韩芊说着,又要起身。
“不行。”云硕伸手按住她,目光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现在不行。”
“我娘亲死了!”韩芊忽然失控,撕心裂肺的喊道,“你为什么都不让我回去见她一面?!”
“不是不让你去见她,是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动……”
“身体是我的!要你管那么多?!”韩芊抬手用力的推他,只是他却稳稳地坐在那里宛如磐石,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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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滴们,七夕过了,昨晚都去哪里鬼‘混’了?
从实招来!
不愿招?给月票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