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军欢呼庆祝的时候,两封来自长安的密信送到了方将军与苏素衣手上。
苏素衣比方将军还先收到,展开一看,身形都差点站立不稳。送信的人是暗卫之一,见此情形,急道:“娘娘,长安危急,陛下已转入密道,暂无性命之忧,还请娘娘速速带兵驰援,只怕迟则生变。”
苏素衣听闻秦祚暂时安全,这才缓过神来,压下心中惊慌,点头道:“我知晓了,你回去复命吧,不惜一切代价定要保全陛下性命!”
“是!”暗卫大声回应,转身离去。
苏素衣后脚便前往方将军的大帐内,不到一炷香时间,又神色匆匆的出得帐来,点了五千精兵,一路疾驰,朝长安而去。
陛下,你一定要等到我回来!
方将军已知长安事变,他乃秦朝老臣,向来忠心耿耿,乍然之下,二话没说让苏素衣点兵回援,同时也不再在边关耽误。留下足够的边军驻扎,也带领大部队往长安而去。且信中有交待,皇子与公主都已在送往边境的路上,方将军还要早日接到皇子公主,确保他们的安全才行。
苏素衣一行人一路餐风露宿,风雨兼程,众人身下的马跑死了一匹又一匹。
“苏将军,离长安还有一日路程。”
说话的乃是左钰,他本是苏素衣手下副将,与突厥打仗中随苏素衣出生入死,苏素衣看他有几分将才,也颇为欣赏,便一直留在手下。如今回长安,他自然也跟着了。
苏素衣刚喝了一口水,脸上微红,一路奔波之后还没缓过气。水有些凉,让她躁动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些,向后看去,五千士兵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有些靠着自己马儿休息,都差点站着睡过去。
她知道大家都太累了,中途几乎没有休息,日夜兼程,才能将整整一个月的路程浓缩到十天。但是,情况紧急,容不得半点拖延。且一日不到长安,她的心就一直处在煎熬之中。
每日派出三批探子,这两日陆续带回情报,楚王还未攻破长安城。虽然兵多马众,但楚王不善领兵,长安城乃一国之都,修得威严高大,易守难攻。且城内将士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竟生生将楚王拦在了五丈城墙之外。
她自然也知道自己的亲弟弟,夜袭敌营被困,还好被不知从哪里出现的神秘人救了出来,不过也一身是伤,短时间再也上不了战场。
她还知道这些日子陛下都没有出现过,想起暗卫告诉自己陛下已经转移到了密道,但事关秦祚,她不能完全放心。
悠悠的收回思绪,坚决道:“继续出发!”
左钰偷偷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眼睛里全是血丝,欲言又止,但最终咬咬牙,猛地转身,大吼道:“全军准备,继续出发!”
楚王的叛军在粮草被烧之后,已是被动,再有长安城久攻不下,军心涣散,这几日的攻城之势一日比一日颓然。甚至在诸葛汀安排城内士兵大喊劝降之语之后,虽然还没有士兵倒戈,但很多人却偷偷脱走。楚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无论他如何叫骂,乃至挥剑斩逃兵,都没办法阻止这一现象的发生。
楚王叛军自乱,在苏素衣勤王之军到的时候,更是不堪一击,这五千精兵虽然没有休息好,但刚从万人战场上磨练的杀戮之气,却是这些偷养在山谷温室的叛军比不了的。稍稍正面碰撞,五千精兵如一柄利刃,狠狠插入叛军心脏。
苏素衣更是身先士卒,冲杀在最前。她眸里一片疯狂,如黑夜中卷起风暴咆啸的大海,三进三出,将叛军冲得七零八落,到最后直接如鸟兽散。
楚王早就见势不妙,由亲卫护着逃走,倒是秦淑离因撤退不及,被擒了下来。狼狈的被左钰束缚了双手,与众多士兵一起蹲在一旁角落。
苏素衣却没有多看她一眼,长安城门终于开了,她第一个冲进城内,迎上的是诸葛汀略带慌乱的眸子。
“陛下……失踪了。”
诸葛汀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苏素衣一人能听到。
苏素衣愣了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像是‘嘣’的断掉了,她身子一软,终于撑不下去,直直朝地上摔去。
诸葛汀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搂住,看见自己臂弯里陷入昏迷的人,急切道:“太医呢!太医在哪里!”
长安城内又陷入了新的手忙脚乱中。
秦祚感觉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感觉自己被强灌了些汤药,甚至有人在扒她的衣服,常年的警觉让她在衣服被动的时候醒了醒,但随即又无力的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稍稍清醒了一些,听到有人在耳边激烈的对话,是两个女子的声音。
“你怎么能将外人带进来呢?”这是一个很严厉的声音,带着质问,语气很不好。
“我只是好奇,后山从未有人出现过……突然有好多人从天而降,我也是怕我们的地方暴露,所以想着捉回一个人问问。这人看着身板最单薄,我就……”随即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还有点委屈。
秦祚头疼欲裂,但听得很清楚,心中暗暗苦笑,还以为在水里缠住自己的是水鬼,原来真是个小女孩。不过似乎这些人是隐居在此处,不想别人发现的,如今把自己擒来,不知要如何对待。
对话还在继续,但她困意袭来,只听得到声音,却听不清详细的内容,过没多久,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阿妈,我知道错了嘛,那现在怎么办?”稚嫩声音的主人真是秦祚在水里看见的那个绿衣女孩。
阿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人的身体状况也太差了,若把她再原路送回去,肯定活不了,我去问一问族长再说吧。”
女孩见阿妈语气缓和,稍稍放心,嘻嘻笑道:“好,族长姐姐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的。”
阿妈佯怒的瞪了她一眼:“就知道惹麻烦,看着这人,若是醒了一定不能让她跑了,我去见见族长。”
女孩等阿妈走了,松口气,然后又开始好奇的打量着秦祚,她自幼长在这山谷,可从来没见过打扮得这么奇奇怪怪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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