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伊辰夜这么晚了还赶过来,从公司到附中的路程不是很近,自从接了这通电话她本来毫无波澜的内心突然慌乱起来,就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她怀着这样的心情挂了电话回到教室继续上晚自习,再坐下就一直心神不宁,卷子上的文字都是模糊的,一个也看不清楚。
沐阳发现了她的异常,喊了她一声,她没反应,便一巴掌拍在她的后劲上,她赶紧坐直回神,回头发现走道里并没有老师的影子,这才瞪了沐阳一眼,“你是想吓死我是不是,我最怕的就是老师这样的动作,你绝对是故意的。”
沐阳笑嘻嘻的看着她道:“废话,还不是看你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灵魂都不知道在哪里飘了,我叫你半天你都不理我,情急之下我就动手了,看看,效果还是蛮显着的吗?”
“好了沐沐,”她左右看了看刻意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刚才伊辰夜打电话给我,说让我放学哪里都不要去,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怎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像是的,十有八九跟沈氏集团这次的事情有关,他前面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到,他就已经准备出发了,可见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他电话里没说明白应该是怕我害怕,我接了那通电话之后心里就开始心绪不宁了。”
“别怕媣媣,有我在,我们一起等伊辰夜的出现。”
“不行,我怕万一有什么危险,那我岂不是连累你,你一放学就走,最好不要跟我有过多接触,我怎么说也是练过的,一个人至少不会束手束脚。”
教室里,某人阴险的目光注视着那一对低声说话的人,眼神里是从未有过得势在必得,她冷笑一声,不禁感慨,有时候连老天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她想要不抓住都做不到。
“下课的时间到了,老师,你们辛苦了!”
随着熟悉的下课铃响起,一瞬间教室里吵闹一片,同学们或兴奋或三五成群的议论着什么冲出教室,只留下三个值日生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媣媣,你跟我一起走吧,或者我陪你等伊辰夜,等他来了,我再走。”
“不行,我都说了不行,你听不到吗?”
沈媣有些生气的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记住,你跟我不熟,快走。”
沐阳想要说什么,看着值日生盯着她俩奇怪的眼神,她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走出了教室。
沈媣确定沐阳已经走了,才提醒值日生走的时候锁好教室门窗,然后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她按照约定往学生会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学生会办公室在活动楼,位于行政楼的对面,这个时间早已经没什么么人了。
她钻进活动楼的时候,脚步声踩得很重,因为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灯,不发出声音的话黑乎乎的四周静悄悄的,格外的渗人。
她一边大着胆子往六楼爬着楼梯一边壮胆提醒自己,没什么好怕的,等进了学生会办公室一切都安全了,伊辰夜没准这个时间已经进了校园也说不定,他下一秒就会出现的。
可是这个世界似乎就是这样愿意与人背道而驰,在你最害怕什么的时候,那个所谓的什么就会出现,这该死的墨菲定律真香。
望着六楼的尽头站着的人影,她不会傻到以为那个人是来救她的,但当害怕的事情已经发生时,她反而平静的厉害,她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隐约可见站着的是一个男士,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出他的面目轮廓。
她停下脚步,淡定的倚在墙上,再一次体验了一把,内心明明慌得一批,表面上冷静如狗的淡定。
“你好啊,不打算说话吗?”
“呵……”
黑暗里,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她甚至从中听出了嘲讽的意味。
沈媣并没有被对方刺激到,她活动了一下手臂,拉伸了一下腿脚,声音闲适的开口:“我今天右眼皮跳了一整天,晚自习还有点心神不宁,这种种迹象大概就是因为此时此刻你的出现吧,看来我这预感还挺准的,我都把自己揍了,右眼皮还是跳,我大概是错信了别人的话,说揍自己一下,右眼皮就不会跳了,事实上,我的右眼皮依然跳个不停。”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跟我聊天?”
“怎么,不行吗?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可以和你这种人聊天吧。既然如此聊一聊又何妨,反正你块头这么大,而我只是一个学生,性别女,就算等会战败,我也不觉得丢人,当然至于你赢得光不光彩,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可以省省了,拖延时间这样的鬼把戏我还是看得懂的,我告诉你,我走过的路比你之吃过的饭都多,而你们这些送上门的菜,走过的路必定都只能是我的套路,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你的那点把戏根本就不够看。”
“哦,那我可不可以知道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这个嘛,我想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因为没有必要,知道了,只会是对自己内心的一次重击,与其那样,不如不知道的好,你说呢?”
“我并不那样认为,所有即将要死的人都想死个明白,我也是,我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你放心,在我手里的这段时间,你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所以你也不用了解的那么清楚,我开门见山的告诉你,我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带你去个地方,你只要乖乖的配合我就好了。”
“哦?原来如此,什么只是想带我去一个地方,说的冠冕堂皇,也只不过是想要绑架我的另一种说法而已,我之所以能这么淡定那就代表我并不是傻子,你把我当傻子,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你不要试图挑衅我,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对方被沈媣成功激怒,他微微抬起头来,沈媣顺着月光看过去,随完全看不清他的脸,但那冷的像刀子似得眼神直射过来,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一窒。
本身全凭仅剩的一丝逞强在这里支撑的她感觉到来了危险的靠近,电光火石间,对方的一记手刀砍了过来,她敏捷的一个闪身险险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