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认真点。”钟离溪再一次放下的唇边的笛子望着我。
“我已经很认真了。”我也再一次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证明这句话的可行程度。
这都学了三天了,我除了知道这要做什么动作、什么手势,熟悉了书中所介绍的每一个步骤之外,愣是没有舞出一点美感,所有的动作都僵硬的很。
“你不晕么?”钟离溪有些无奈。
“晕,相当的晕。”
这胡旋舞最出彩的部分也就是舞者连续来上几十个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我这今天都转吐了,怎能不晕乎。
“这个不能怪我,我又没有见过谁跳过这舞,我现在只是纸上谈兵,连鹦鹉学舌都偶没做到。”瞧着钟离溪似乎又要开始口头上的知道,我连忙摆起了手为自己辩解道,“这好歹得找个人教我,或者给我示范一下。”
“我这不是在教你么?”
“这样口头上教教我也会。”
钟离溪听着我小声的嘀咕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笛子递给了我。
“拿着。”
“你……你……要……你要跳给我看?”望着站到空地上的钟离溪,我说话变得有些结巴。
“不然呢?”钟离溪冲着我笑了笑,“等你自己花上以年为计算单位的时间慢慢悟出来么?”
“可是……”你是男的啊,一个大男人跳这样的舞,你不觉得别扭么……
“丫头,”钟离溪没有让我说完,竖起了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扬了扬嘴角,示意我不要出声,“狐,可是很高贵的物种。”
要是没记错在山海经的第一卷的第三篇记载中便说道了狐狸,大致是说在青丘之山的地方,有一种长的像狐狸而有九尾的动物,会发出婴儿一样的叫声,这种动物会吃人,而吃了它的肉便不会被妖邪之气所蛊惑。
这是我能在的现有文献资料中找到最早有关狐狸的记载了,而据说在女娲伏羲时期,狐狸这种生物也的确象征的祥瑞,比现代所述的‘狐狸精’要高尚的多。
而对于狐狸这种生物真正的了解,似乎是从钟离溪舞动的那一刻在才真正的开始。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男性生物跳舞,还是跳的如此的美妙,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或者文字表达出那种怦然心动感觉。没有任何的伴奏,他的动作也都很轻盈,因为这长的比女人还好看的面皮,跳着这略具野性的舞蹈也没有任何的违和感,甚至好像还可以从他的动作中聆听这支舞蹈原本应有的配乐。
和女子那充满青春活力的姿态不同,在钟离溪的舞蹈寻得到男子应有的英气,比起我在书上所见的内容,钟离溪的舞蹈中多用是‘腾跃’这个动作,因为身着长衫,并未能把每一个动作发挥淋漓极致,却还是让我不住的在心里拍案叫绝。
“丫头,你的下巴要掉下来了。”钟离溪只跳了一小半便停了下来,从我的手中抽出笛子,轻敲着我的额头。
“看不出来,你竟然还藏了这么一手。在下好生佩服。”
虽然我说的诚心诚意,还学起了男子的模样双手抱拳的做着钦佩状,钟离溪却依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都说了狐是高贵的一族,懂得东西自然也不会比人来的少,在诗书音律方面,天生也要敏锐上一些。”
“而且现在也不是钦佩的时候,”瞧着我的站在原地不住的点头,钟离溪有些无奈的在背后推了我一把,再次把笛子举到了唇边,“丫头,说要示范我也示范了,下面就看你怎么‘鹦鹉学舌’了。”
有了可参照的对象,对于自己现在的程度也多少能有个明确都把握,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让郑小琴真的试我为知己,可我也真的尽力做到了最好的姿态。
“想什么呢?”坐在和陆云约好的好茶楼,苏漠见我愁眉苦脸的模样小声的问道。
因为郑小琴先前已经见过钟离溪的模样,所以这只是试探的场合也就不便他出场了,窝在了家里说是要为了这几天教我所消耗的精力好好的补个眠。而这陆云也是苏漠去约来的,一路上也多少能照应一些。
陪同的人也自然也从钟离溪变成了他。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这些天的功夫学习跳舞、基本礼仪,却是为了一个同样性别的女人。啧啧啧……”我撑着脑袋叹了一口气,“天理何在啊……”
“只是学个舞就烦成这样?”苏漠嗤之以鼻,“要是哪天都要去学些别的你是不是就让嚷嚷着要上吊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瞪了他一眼,“要是那天要你只有做太监才能顺利记录完成,你是不是也要去做太监啊!”
等到苏漠开口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找错了倾诉对象,一个如此毒蛇的男人,根本不能想象从他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情形,哪天不来刻意的贬低我,我都要谢天谢地拜菩萨了。
“白兄,火夫人,想不到你们真的来了。”
我和苏漠才刚刚做好了准备吵架的架势,便听见了陆云的声音,转头望去,看见他从门口快步走来,像是一眼就瞧见了我和苏漠的所在的位置,脸上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李兄。”苏漠站了起来,互相作揖,都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
“怎么不见火兄?”
瞧着他俩如此的标准的礼仪问好,我的屁股多少也有点坐不住,放下手中才品了一口的茶,尽量慢慢的站了起来,面带浅浅的微笑向礼仪的轻声的问好,谁知道,这见到我,陆云的第一句话,竟然还和上次一样,是在寻找着钟离溪。
我脸上的笑容顿时都点挂不住了。
瞧着陆云四处张望的模样,苏漠不动声色的贴近了我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句让气急的话。
“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对方想见的似乎不是你哦。”
死苏漠!不让我觉得难堪你会死是吧!
因为当着陆云的面,心中各方面的不满也不好随便的就发泄出来,不由的暗地里深吸了一口气,先把对苏漠的不满压回了心底,让自己的表情尽量的自然。
笑,我必须笑,还是自然大方的笑。
“火兄这两天生意有些繁忙,不便前来,便由我代替他前来。”苏漠勾起的嘴角,写满了意义不明笑容,眼角瞥了瞥我所在的位置,脸上尽是得意的模样。
“哦,是这样,在下又唐突了。”陆云笑着望着我,“想着虽然夫人你不避世事,可是有火兄陪同多少会好一些,省的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现在看来,似乎是我不够洒脱。”
“陆公子多虑了,如果真的会去介怀什么,现在大抵也不会在这里了。”我瞥了一样苏漠,回答的十分真切,引起了陆云的惊艳的目光,却只当做没有瞧见一样。
“哈哈。”陆云笑的爽朗,“火夫人果真是与众不同,是少有的狭气女子,既然如此,天色也不早了,我与小琴姑娘约定的时间也近,还请李兄和火夫人和我一起来吧。”
“有礼了。”
大唐的初春到处都充满了生机的模样,没有现代工业化学污染,景色自然也是要耐看好些,就连这照耀在身上的阳光似乎也要温柔一些。
出了茶馆的门,眯着眼睛瞧着湛蓝到刺目的天空。
此时我的并不知道,我用了一个最不正确的方式接近了郑小琴,让自己也差点迷失在她和陆云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之中。
郑小琴的就爱住在长安街上最繁华的地方,房屋也十分的宏伟,一路上甚至有有小厮开门丫鬟带路,丝毫不像是有着这样身世背景的女子只是在青楼中卖艺为生的。
“陆公子,小姐今天并不见客,还是请回吧。”
刚走到后院,却被的这里的大丫鬟给拦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冷冷的,丝毫没有顾忌陆云的身份,又或者说,这样的事情她像是已经麻木了。
“怎么会?”陆云大惊,“我明明和琴儿约好了啊,说今天要带一个朋友给她认识,是不是弄错了?”
“陆公子,你有没有和小姐约定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小姐今天吩咐过不见客。”大丫鬟头低着,虽是一副谦卑的样子,声调却十分的僵硬。
“你们小姐是不是又生病了?”。陆云一下紧张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步,“她晚上是不是又没有好好的睡觉?你们做丫鬟的是怎么照顾他她的,就不会对一个病……”
“陆公子不是不是太多了?”大丫鬟往后退了一遍,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冷,“小姐为什么晚上睡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能给的,小姐也都给你了,你既然不能娶她何必在来呢?你认为这是对小姐的恩赐,却又是在给她绝望啊。”
陆公子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因为我和苏漠在场大概也不好发什么火,只能轻哼一声,一皱眉转过了身,“算了,不见就不见,火夫人白公子,还是到我府上去小聚一下吧,我自会请更好的歌舞伎给你们表扬。”
可以放大的字眼,似乎却只是想让屋里的人儿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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