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不同了,女儿怀孕了,这是楚王府的第一个世子,现在虽然是庶出,却是嫡子,以后我做了楚王府,他就是嫡长子。”
“是的。”薛夫人被她说的重重点头。
“那如何让他成为嫡长子,才是咱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薛宾鹤一语中的:“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是男是女,尚未可知,因此,要先拿到麒麟丹,趁着才2个月,我吃几个月的药,保证偷凤转龙,这一胎,一定得是儿子。”
“对!”薛夫人被她的话牵引着,重重点头。
“第二件事,就是别得意忘形,替我好端端的,招惹麻烦。”薛宾鹤指指她手中的首饰珠宝:“要当楚王妃,王嗣要紧,德行也要紧。”
“论出身,我比不过沈雪如,这是此生不能改变的了。但德行,我一定要比她好。”薛宾鹤面露憧憬,引得薛夫人也颇为神往:“那是的,门第是重要,但个人品行更要符合楚王门风。”
说完拍拍薛宾鹤的手:“我的女儿,好志气!”
“所以,娘,你别看你手中现在都是银子,可那也是无穷的祸患。”薛宾鹤语重心长:“楚王向来正直严谨,我这边刚怀孕,那边就去求他办事,我看呀,一点儿也不像求,倒像是怀着身孕要挟呢,你说楚王若是因此厌恶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薛夫人点头道:“是不太合适哈。”
薛宾鹤也附和着道:“就是啊,我那些弟弟妹妹,你也知道什么德行,被楚王拒绝,还算是好的呢,若是真弄个一官半职的,到时候惹出麻烦来,这屁股,是你擦,还是我擦?”
“再说。若是他们成器,爹爹怎么可能不管?还不是怕在外面惹是生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给府上丢脸嘛。”
这些道理一讲,薛夫人明白过来,倒有些江湖豪杰的风范在里头,大手一摊。指着红豆刚才从地上捡起来的首饰珠宝道:“好,好,娘立刻就拿去还给她们。”
薛宾鹤这才转怒为喜,笑着道:“倒也不急。娘记着这事情就行。刚才不是说了嘛,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带我去拿药。保证肚子里生出来,一定是儿子。”
薛夫人一拍大腿,“是啊!”旋即又蔫了下来:“上次与新来的小贱人打架,你爹爹禁了我的足,不让出去呢。否则,哪里用得着等你回娘家。我早就托人送过去给你了。”
薛宾鹤轻声道:“我知道。所以特意回来,叫你一块儿去。有我出面,守卫定会放行的。”说完抬眼看看窗外日头,急道:“现在就得走了,母妃叫我早些回去呢。”
薛夫人见她说的事态紧急,急忙跟着一道出门去了。
守卫见是薛宾鹤回来,倒也不敢拦阻,只回禀了大管家,便放薛夫人出去了。
母女二人乘着小轿子一路颠簸。赶了半个时辰的路,才到了京郊一处偏僻的院落。远远便望见门口挂着个旗帜,“悬壶济世。”
将轿夫连同红豆留在山下,只薛家母女只身上山来。
薛夫人边走边说:“葛神医喜好清净,人多打扰他就高兴,不愿意瞧病。咱们两人过去,也显得心诚”。
薛宾鹤望着空旷旷,没有人烟的小路,诧异道:“你说是神医,怎么都没人瞧病啊。”
薛夫人露出个神秘莫测的笑容:“这就不懂了吧,这御医,每日只看三个人,一个人,就要十两银子呢。穷人哪里看得起,名额又有限,自然人少。”
红豆质疑道:“既然只看三人,只怕早就排满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薛夫人掏出一小锭银子,足有五十两:“有钱就行,可以插队。娘是熟客了。”
说完拉着薛宾鹤大步走到门前,摇着屋檐下一处挂着的铃铛。
只听“叮叮呤呤”,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个披着斗篷,满脸都是白胡子的老人家,双手蜷在袖筒里,看不真切。
薛夫人急忙跟在后面,将那锭银子毫不犹豫的投进门口的小箱子里,里面清晰一声,红豆只侧耳一听,便知道箱子底下全是沉甸甸的银子,声音砸进去沉闷的很。
薛夫人见怪不怪,拉着薛宾鹤盘腿坐下。
老者面色肃穆的端坐着,不抬手,不倒茶,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意味。
薛宾鹤迟疑着将手放在桌上的小玉枕上,以方便他把脉。却立刻被薛夫人拉了下来,还责怪的嗔了她一眼。
薛宾鹤疑惑不解,老者已经开口说话:“老夫看病,从不把脉。”
对着薛夫人:“薛夫人是常客,老夫就饶她这一次。”声音雄浑深厚:“令爱已有身孕,又何必来找老夫呢。”
此言一出,薛宾鹤与薛夫人皆是大惊。
薛夫人自不必说,自己也是今日才知道女儿有了身孕的。
而薛宾鹤,虽然早就知道怀有身孕,但一直等待一个好时机,更是让诊脉的大夫闭嘴不言,连老夫人和皇甫北楚都瞒的死死的,直到昨日霜子出了事,才亮出来救她一救,卖个顺水人情。
这老者,怎会如此神机妙算,两个月大的肚子,根本就看不出来。
见薛宾鹤质疑的往肚子上瞧了好几眼,老者一脸高深莫测:“别看了,与肚子无关。老者行医几十载,若是这点儿本事都没有,你母亲,又何必次次来为你求药。”
不等薛宾鹤说完,挥手道:“回去好好养胎吧,能做母亲,是一种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