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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成事的过程就像成长的过程
多年之后，乔叶当然还记得那个醉酒后的夜晚。品书网（.VoDt.coM）嗯，真的很美好，很唯美，很有诗情画意。一切来得那么自然，那么顺理成章，根本就不突兀。
其实，他和张慧之间已经早就超越了普通朋友那一步，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没有合适的场景让他们进行下一幕，现在舞台有了，情景有了，氛围也有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顺水行舟。
两个人你情我侬，好不快乐。一切烟消云散之后，乔叶倒是还没来得及愧疚，张慧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因为她的第一次稀里糊涂的被苏志豪拿走了，她觉得现在的她已不是一块完璧。张慧在内心里把乔叶当成了自己未来的丈夫那般重要的位置。虽然她知道这不可能，起码现在还只是她头脑里飘渺的幻影，要知道她面临的竞争对手无论是古月霜还是苏毓秀，随随便便无论哪个都比她强。何况乔叶有他自己的世界，她不能在他的世界里留下太多东西，她自己都拿不准。那就把自己珍贵的东西给他吧，她愿意，她情愿，这样她在他心里就有位置了，多少年之后，他也不会把她忘记了。
然而，事情也许并没有如此悲观，儿女情长这样的事，往往不是按常理出牌的，所以不仅她心里的想象可以继续存在，就是现实的机会也不是没有。因为，虽然苏毓秀怀孕了，但两个人至今尚未登记，更无结婚的迹象，原先以死相逼的苏毓秀，现在倒是颇沉得住气了。那个古月霜呢杳无音信，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所以说，所以说，她张慧还是有希望的。
但是，张慧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即使是没有别墅事件那件事，张慧也缺乏足够的勇气来表白。苏志豪只是她拿来挡箭的盾牌，张慧心里其实对他已经没有多大的恨了，因为从那之后，这个公子哥确实没有来骚扰自己，相反对她倒是帮助有加的。
而天平的另一端，乔叶也觉得他和张慧之间没有未来，他们虽然超越了普通朋友、有亲不似情侣胜似情侣的亲密关系，但他觉得他们还到不了相守一生的境界。
现在，他和她终于跨越了那神秘、神圣的那一道坎，他也没觉得欣喜，反而有些惴惴。他觉得对不起张慧，因为他不能给她一个承诺，一个女人所需要的依靠，他能给的更多的只是精神上的关怀和支持。这样对她是不是太不公平，太不近情意了？
今晚这样放肆的时刻，他和她都相信以后很少有了，不是不想，不是不痒，而是彼此需要克制，需要保持起码的距离。他们不是随性的人，今晚要不是因为酒的原因，要不是长久的焦躁，要不是令狐岳的中药的副作用，相信他也不会乱来的……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互钟情，不是只有爱情这一条路可走。不能相携到白头，也未必就是悲情，还可以彼此脉脉注视对方，像是疏远实则亲密，不需要语言就可以交流……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情感相守，同样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这一夜他们几乎都没有入睡。青春就是可以这样任性与肆意，也只有年轻人才有这样的享受与境界。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良辰美景读不倦，鸳鸯戏水共缱绻。巫山沧海一相拥，醉花倒柳赛神仙。
清晨一觉醒来，闭着眼，手一搭，人还在，温暖还在。从里到外每个细胞都是满足的，精神不觉疲倦，反而像是喝了几罐红牛功能饮料，很有活力。
乔叶和张慧都没有感到特别尴尬和忸怩。其实这样的场景，两个人彼此在梦里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这次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他们也分不清楚了。
当然，人言还是需要顾忌的，早早的，张慧起来要打车走，乔叶不让，非要自己开车送她不可。张慧不让，她说不用不用，这样对你影响不好。乔叶也就没有再坚持，当然他考虑的是对她影响不好，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一大清早从一个男人的屋子里出来，坐上他的车，一看就是不清不楚的，的确对她的名声有影响，不好。
经过了一夜的释放，乔叶的精神当然是倍爽了，也不存在这样那样的心火肝火了，呵呵，天地阴阳的巧妙就在于此了。
爽哒哒的一路到了牛山铁矿厂，乔叶兴致颇高，并不急于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其实也没有多少着急的事情。经过大半年的治理，原先桀骜不驯牛山铁矿厂，此刻在乔叶手底下像是一头温顺的狮子一般，或是一群草原狼一般，循规蹈矩地行走在他划定的领地里，差不多就要形成惯性了。其实，治理公司靠的不是强力，不是苛章严律，靠的是科学的规划和人性化的管理，你把他们当兄弟姐妹了没有，没有的话他们怎么会以厂为家，你给了他们应有的待遇了没有，给了他们脸面没有，没有的话，他们怎么会以厂为荣……
记住上面说的是狮子或是狼群，不是绵羊，绵羊肯定就不行，那是一条颓败之路，没有血性的温顺，在市场经济只会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只有狮子或是狼群才是蒸蒸而上之相。
而狮王或是狼王，却不是乔叶。乔叶觉得他配不上，只有企业良好的文化、氛围、惯性乃至自觉性才能称得上王道，只有时刻奉行依靠团队的力量才有可能战无不胜，个人的力量再伟大，也是太渺小了，有很大的局限性。
厂里的中层干部已经换了好多了，也没见谁谁摔盘子砸碗挣命似的，因为乔叶从一开始就不是简单的一免了之，而是帮他们找到了更合适的工作岗位，在新的岗位发挥的更得心应手，收入也没有减少，有的还增加了呢。新上任的中层干部大多没什么背景，没什么关系，只是凭能力、凭实干走到了这个位置上来，发挥着更大的作用。整个体制被打破激活了，形成了你追我赶、共赴前程的好局面。
有了这样的氛围，乔叶本身的工作就轻松了很多，不用像刚来的那几个月那样拼命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考核办法已经日渐成熟，渐渐的乔叶就可以脱离开来，靠它的自力量运行下去，正好可以好好观察一下它的效果到底是怎样。
公事是如此，私事也大概是同理。
乔叶不喜欢给人以强迫的感觉，崇尚水到渠成的自然天成。结婚的事，既然苏毓秀不急，那就先放放吧，也许她自有她的想法，她的理由。毕竟乔叶的心里还装着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他觉得一直以来在他心中悬而未决的疑案，该是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飞地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位置也搞清楚了，剩下的只有去证实了，一项一项的去求证，去搜寻证据。乔叶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要小心行事，既不能让苏毓秀为自己担心，也不能让背后那双眼睛发现的太早了，争取要有这样的结局，等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锤定音了，挣扎、反扑只能是徒劳的无用功而已。
当然，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很不容易，困难重重，但非要这样才能既揪出了犯罪分子，又保全了自己，不让坏人得逞。
一时之间，还真是无处着手，因为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还只是他自己的推测，没有被证实，更没有被官方调查。水到底有多深，他自己也不清楚。
乔叶决定先从简单的开始，其实也是最关键的，对，没错，是矿区图。从这里着手不容易引起注意，他是一厂之长，核实一下矿区图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乔叶再次查找了厂里的档案室，依然是没有新的收获，除了近期的那幅矿区图外，没有新的收获。总公司已经查阅过一次了，料想也不会有什么新东西。
乔叶又想到了走访老职工，或许会有收获的。他花了两三天的时间，走访了十几名退休的老员工，很遗憾还是没有得到真正的有用的东西。那些建国初期参加工作的、又能知道这件事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差不多都去见马克思了吧，就是活着，他也未必能找得到。
整个事情一时陷入了绝境，乔叶甚至怀疑到底有没有原始的矿区图，是不是当时根本就没有绘制？要不怎么一点线索都没留下呢？
做成一件事真的是很难，很难的，这还没开始呢，就已经陷入了死胡同，纠结、不知所以，郁闷，焦急，这些情绪开始在他心里弥漫开来。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想放弃了，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更大的内幕，是自己想像出来、杜撰出来的。
但那件谋害自己的交通案该怎么解释？自己仅仅是收回了几间出租屋就会惹起如此冲天的仇恨，呵呵，开玩笑吧。大凡有正常头脑的人都不会这样做，最多就是出出气而已，不至于要夺人性命吧。有多大的恐惧，有多大的威胁才会让人铤而走险冒着杀头的巨大风险要去杀掉另一个人呢？绝不会是像史迟工、陈立所讲得那般轻巧，一定是有非比寻常的原因，一定是精心策划的阴谋，他们要除掉一个人才能防患于未然。
还有就是陈涛那屡屡未卜先知的神奇本领，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从容脱逃，还充满挑衅，没有深厚的背景，没有人通风报信怎能做到如此，这难道不引人怀疑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推敲，值得警觉的。
经过短暂的动摇之后，乔叶又坚定了信心，他要继续找下去，他就不信找不到他们的破绽，只要在这个世上走了一遭，终究会有痕迹留下。
成事的过程往往不会一帆风顺，就像一个婴儿成长的过程，跌跌撞撞的总有跌倒迷路的时候，但还不一样的强大强壮了起来，挡都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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