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
几位挚友一起惊叫一声,见他一巴掌把袁少扇倒在地,脸色都是一变,温韦更是有些惶恐的说道:“叶天,你……怎么上来就动手!”
他有些埋怨叶天的鲁莽,又道:“我是想叫你告诉希菁菁一声,帮忙周旋一下!”
在他心中,叶天动手,再无转圜余地,惹上这等大少,别说希菁菁,恐怕是希金过来,都无济于事。
叶天只是盯着袁少,冲着温韦点点头,并未说话,袁少爬起来,捂着脸,双眼通红的疯狂喊道:“你特么敢打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
温韦忽然上前,拦着袁少,脸上都是决然的神色,道:“袁少,有什么你冲我来吧,我都替我这兄弟挡了。”
“你要胳膊,还是要腿,我绝不含糊!”
到了危机时刻,这帮兄弟都是两肋插刀的人物,没有半分的含糊,摊上事儿了,想的不是把自己往外摘,不是作鸟兽散,而是先保全兄弟,这般情谊,让叶天心中一酸,六百年了,他的兄弟依旧义薄云天。
袁少一龇牙,骂道:“槽,你特么挺亡命啊!”
吕笑楠这时候也往前一站,小脸煞白,忍着眼泪说道:“袁少,我陪你!”
“我今天一定把你陪高兴了。”
“希望……希望你能饶他们一次!”
她身为东泉县武装部部长的女儿,又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从来都是被人捧着,也是从来不妥协的人物,可是今天为了叶天,为了几位朋友,甘愿做一个陪酒的女郎,在酒桌上让人调笑戏弄。
他们也都清楚,眼前的人,不是希菁菁和刘华池那样的大少能够比的,只因为这袁少身后站的是叶大师!
袁少舔着嘴唇嘿嘿笑了起来,咂着嘴说道:“好好好,很通情达理嘛!”
他脸色又是一狠,指着叶天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谁知谢子栋一把拉回了吕笑楠,道:“笑楠,我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随即坚定的站在那里:“袁少,今天吕笑楠不会陪你,除非你想闹出人命。”
他当前一站,就像是一座大山,遮住了所有的风雨,谢子栋是一个极为义气,极重感情的人,而且有一股置生死与度外的豪气。是的,这一刻他无惧生死!
吕笑楠看着这个少言寡语,平时看来斯文柔软的谢子栋,这刻表现出来的刚勇之气,触动了她心底柔软的部位,眼泪再度涌了出来,心中轻轻的道:“子栋,我一直都没有看错你呢!”
袁少嘴里嘶嘶着气,戏虐的看着他们,道:“怎么,这么江湖?”说完,指着几人,道:“你们以为自己的几条狗命值多少钱吗?”
“告诉你们,得罪我,就是得罪了岳山大哥,得罪了岳山大哥,就是得罪了叶大师!”
“叶大师吹口气,你们的产业,你们的家族……”袁少嘴里“噗”的一声,做了个吹气的动作,咧嘴一笑:“灰飞烟灭!”
“还有你!”他又一指叶天,喝道:“傻小子,认识叶大师嘛!”
“知道叶大师是谁吗?”
“我今天要把你扔到江里喂鱼!”
他的话刚出口,在几位挚友的惊叫声中,叶天一脚踹在他胸口,他人倒飞出去一米远,“咚”的一声,挂画一样贴在墙上,过了一两秒才滑落下来,捂着胸口跪在地下,痛的眼泪直流,过了十几秒钟,才对着大汉,从牙齿缝里蹦出几个字:“动,动手啊!”
几位大汉刚要出手,门猛的一下打开,雄壮如山的岳山一步踏了出来,对着大汉狂吼:“槽你们吗的,干什么!”
袁少还以为他骂的是叶天,咬牙切齿的道:“岳哥,他敢打我,给我弄死这个小兔崽子!”
几位挚友见到岳山,这几乎只是在耳中听说过,是传说中的人物,一时间都愣在了那里,他们知道,今天除非神仙降临,否则绝不会善了,可能他们几个人不但走不出这里,自己的家族也会受到牵连,经历一场狂风暴雨。
岳山听罢,惊的眼珠子一瞪,想不到这个袁少居然敢当面喝骂叶大师,怒气冲顶,脸上一片通红,大喝道:“你**个扶不上墙的东西,你知道这里站的是谁吗?”
袁少见他勃然大怒,有些不明就里,但不敢不答,道:“就是几个县城的土包子啊,还能有谁!”
“岳哥,你怎么了?”
岳山听他这么一说,吓的几乎快崩溃了,恨不得把袁少的嘴缝上:“我问你,我今天要给你引荐的是谁?”
袁少想到那个人,登时变作一副恭敬的神色,身子都站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好像提到这个名字,都要摆好虔诚的姿势,否则随意说出来,就是一种亵渎,道:“那自然是我营州霸主,创造无数传说的叶大师!”
“可跟这几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岳山立即喝道:“那你知道这位是谁吗?”还没等他们说话,岳山又喊道:“你这个大傻比,这位就是叶大师啊!”
说完,他将身子躬低下来,冷汗也随着流下来,蠕动着喉头,颤声道:“叶大师!”
“我该死!”
几位挚友猛然愣在那里。
叶天?叶大师!
他们根本无法相信,几乎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兄弟一般的叶天,就是那个叱咤风云,开口间无数家族俯,号令整个营州的叶大师!
几人望着淡然自若的叶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们原来一直都跟叶大师这样的巨头在一起却不自知。
“天啊!”几位挚友心底齐齐吼了一声。
“不,这……”袁少像一条被打了一棍子的鱼,浑身都在抽动,这个普通的少年居然是叶大师,刚才他还在喝骂的叶大师,跟着身子一软,哭的眼泪鼻涕齐流,磕头如捣蒜:“叶大师,饶我了……”
叶天看都没看他,只是眉头轻皱,道:“小山,处理一下。”
岳山对着几位大汉道:“他刚才是要把叶大师丢到江里喂鱼吗?”
几位大汉了然,上去架起袁少,在他一声声求饶的哭喊声中,拖了出去,几位挚友见罢,暗自吃惊,知道这位刚才还把他们逼到无路可退的袁少,因为叶天一句话,今天晚上绝对要吃点苦头了。
……
众人落座,岳山像小弟一样,为叶天搬好椅子,斟酒,伺候起来,周到的很,看的几位挚友暗暗称奇,脑袋晕乎乎的,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这位都是叶大师的朋友吗?”岳山恭敬的笑容从未消失过。
“不!”叶天摇摇头,听的几位挚友心中一惊,见他对着岳山郑重其事的道:“这都是我叶天的兄弟姐妹!”
几位挚友鼻子一酸,不论叶天到了什么不可仰望的地位,都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岳山立即冲着几人躬身:“温少,谢少,吕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跟叶大师的关系。”
“改日我定当负荆请罪。”
若是十几分钟前,他们必定不敢相信,岳山这营州的头一号大少,会对他们如此客气,奉为上宾,甚至请罪,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并未惊奇,因为他们的兄弟,是叶大师!
叶天又道:“小山,以后跟我这几个兄弟常来往!”
岳山忙不迭应是:“是我的荣幸!”
酒过半酣,气氛渐渐热烈起来,温韦聪明伶俐,八面玲珑,跟岳山聊得热火朝天,很快兄弟相称,天地海北的说笑。吕笑楠时不时的将眼睛瞥向谢子栋,不过一看到他立即又会躲闪开去,脸颊微红,不知是否是喝酒的缘故。
叶天见谢子栋依旧是一言不,斯斯文文的吃着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子栋,出来陪我透透气!”
叶天与谢子栋站在酒店栏杆前面,望着优美的夜色,问道:“子栋,你可知道,吕笑楠对你有好感吗?”
谢子栋苦笑一声,点点头,道:“我配不上她,他会找到更好的男人!”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望着苍茫夜色,有些惆怅。
谢子栋只是成绩好,但父母都是工人,家世普通,与吕笑楠一比,差的很远,所以一直以来都有些压制和回避两人的这种感情,每当有一丝丝火苗燃起,他也会及时浇灭,不让两人深陷。
“哈,子栋,你总是在为别人着想!”
“我只问你,你喜欢笑楠吗?”
叶天听他这么说,心中暗道,吕笑楠前世嫁给了一个华国中将的儿子,而以他这一世的势力,吕笑楠嫁给谢子栋,他只会给两人一个更好的未来。
谢子栋连连摇头:“喜欢她又有什么用?”
叶天笑道:“傻小子,勇敢一点,不要有那么多顾虑!”
“一切有我在!”
谢子栋忽然扭头望着叶天,道:“我忘了,你可是叶大师呢!”
叶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是叶大师,我是你的兄弟叶天!”
“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谢子栋神色一震,有些激动起来,又听叶天道:“你死都不怕,还怕追吕笑楠吗?”
谢子栋愣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涌起一股从未出现过的自信。
……
大概十点多钟,众人酒足饭饱,这才散去,叶天笑吟吟的看着岳山和温韦喝的摇摇晃晃,勾肩搭背的越走越远,似乎在讨论什么项目,而另一边的路灯下,吕笑楠和谢子栋也远远走去,叫叶天失笑的是,吕笑楠本该英姿勃勃,风风火火,这一刻却有些羞涩,小鸟依人的走在谢子栋旁边,谢子栋一边走,一边慢慢靠近吕笑楠,隔了许久,颤抖着手,轻轻的牵起吕笑楠的玉手,见她没有反抗,忽然间回头,神色感动的冲着叶天露出一个激动的笑容。
叶天点了点头,嘴角慢慢浮现出笑意,看着远去的挚友,他不知道他们以后的人生轨迹会如何,但是一切不是都在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