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卷第六十九章
“你果然还是不会杀人啊!”
骑在合冰背上,将梧桐色吉他扛在肩头,.那古朴格调的大门正在视线中逐渐变小。
没错,合冰正在急速撤离。
没有人去阻拦他,即使他正背负着神乐潜龙,因为躺靠在那大众汽车前的罗伦斯制止了所有打算追上去的人。
好吧,如果近看的话,说是罗伦斯镶嵌在变形的汽车车头似乎更为贴切。当神乐潜龙轻飘飘的感叹微微钻入耳朵时,罗伦斯只能捂着胸腹之间泛起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
“罗伦斯大人!”
“不用追。有那个男人在,我们留不下完好无损的神乐宫。”感受着自己身上的伤势,罗伦斯对周围涌来的人们解释着,眼神却望向庄园深处。
一个代宫主,就算拼个死力,把她缺胳膊少腿的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给神乐宫一个理直气壮的机会?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是神乐千鹤啊!
“克劳撒大人是什么情况?”
“大人带着神乐……代宫主进了小剧场,之后,只有他们二人出来就匆匆离开,然后,您就在这里拦……”
“蠢材!赶紧去小剧场!”
罗伦斯咳嗽起来,牵扯到伤处,疼得皱拢眉头,脑中浮现的却是刚刚那短促的一战。
其实,也就是一拳。仅仅一拳,那个男人便将自己嵌在车头里。迅猛而飘逸的步子,短兵相接的刹那间干脆的身法,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恰到好处的以毫厘之差躲过了自己的攻击,更重要的是,那一瞬间的眼神……
黯淡无神的眼睛,完全看不出他的攻击意图。这样的情况……和关于二战时期的那个传说的描述惊人的相似……
而且,这一拳,似乎不止刚猛那么简单,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必须疗养了?
思虑着,罗伦斯不禁分析起如果是克劳撒,不能不战胜那个男人……
无论如何,这个被克劳撒的首席下属纠结着的男人此刻正喘着粗气,背上的神乐潜龙已经放在了一旁――他的身份是保镖,而现在,另一个男人正站在他和神乐潜龙面前。
神乐谦灵。
仍然是白领阶层般的笔挺的黑西裤,仍然是文化衫似的灰t恤,那对夹扣耳环却不见了踪影。他直直地站着,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拄着把伞,看上去,就像一个在车站等待朋友的普通小青年,虽然衣服的品位有些……独特。
没错,这里是郊区公路边上一个冷清的车站,站牌上的文字不是合冰认得的,但周围的云杉却给人清新的感觉,而神乐谦灵的出现,则意味着神乐潜龙的安全。
“代宫主,天气预报说傍晚会下小雨。”淡淡说着,神乐谦灵将伞递向神乐潜龙,“上次你交代的事情已经开始施行了,为了妥帖一点儿,估计至少得预备几个月。因为你希望lancy回伦敦,家里的老人们就暂时派我来听候调遣。”
温柔的音色带些磁性,当神乐潜龙接过雨伞时,神乐谦灵把目光转向了合冰:“一拳打败罗伦斯,厉害。”
“出其不意而已。”合冰深呼吸一后,定睛打量着那伞的尺寸,“只有一把伞吗?”
神乐谦灵一脸不屑地反问:“代宫主身子薄弱,难道你也会淋病?”
“代宫主?”无视两个男人的对话,神乐潜龙举举手中的伞,虽然把手处的弹簧还约束着,却也能辨析出那点缀在白背景上的火红枫叶,“前两天你可称呼我为潜龙。”
微有些埋怨的问话干扰了合冰原本要出口的反驳,他看看神乐潜龙,又看向神乐谦灵,他却微微低头,沉默不语。
“是因为回伦敦时那些老人家又强调了所谓礼节吗?”神乐潜龙淡然一笑,砰然将雨伞打开,轻轻旋转,凝视着那上面的枫叶,仿佛随风飘零。
“毕竟,这算是工作时间。”
“工作时间?”神乐潜龙哑然,继而切齿,“坐在宫主的位置上,飘天文学已经缚死了一位宫主,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这些,不是我能改变的,就算你愤怒,我也只能聆听。”
神乐谦灵依旧微微低头,语气在淡然中带了点儿无奈。
见此,本想说点儿什么的合冰反而闭嘴了。既然神乐潜龙言及了神乐万龟,而那风天王应该便是高尼茨,那一对“生死之交”的过往――多少算是神乐宫的秘事了。
“好吧,我不能勉强你。”神乐潜龙松开了紧绷的唇齿,把吉他放在脚边,将雨伞束拢,“那么,这把伞是你自己准备的吗?”
“据说是千鹤大人交代的。”
“她吗?”
神乐潜龙拾起吉他,若有所思。
天空中突兀地响起了缓缓而沉闷的雷声,氛围不由冷了下来,或者说,两个男人都在等待神乐潜龙的指令。
“春雷吗?这伞果然送得好。”神乐潜龙忽然爽朗一笑,走到合冰身边,“谦灵,或许克劳撒会遵守诺言,在九八年内不踏出德国。”
神乐谦灵一愣:“诺言?”
“不足为道了。”神乐潜龙把伞递给了合冰,“合冰,为我撑伞吧,我们散散步,到下一个车站再上车去法国。谦灵,你跟在附近沿途警戒,如果有人蠢蠢欲动,格杀。”
“我?”神乐谦灵有些不敢相信,“让我出手?在这样的环境?”
“没错。发挥你作为一个普通格斗家的能力吧!”
大笑着,神乐潜龙牵起合冰的手,迈开了步。
……
随着雷鸣不时震动,预报中的雨也淅沥的将天地染成湿漉漉的味道。在那云杉成荫的公路边,神乐潜龙左手抱着吉他,右手绕着合冰撑伞的手臂,静静地敲着莫尔斯码。
“合冰,谢谢。”
合冰不解:“什么?”
“你的背脊很温暖,就像我儿时岁月的父亲。”
“即使是保镖……我不希望一个美女像女儿一样贴着自己。”
“呵呵。”手指继续敲着,神乐潜龙望向合冰目视前方的神情,忽地暧昧一笑,“知道这把伞的来历吗?”
“什么?”
“就是这把伞啊,在一九八四年,被一对貌似不可能相融的男女撑着,游览了阿尔卑斯山。就像我们现在这么……惬意。”
(这个顺序的错误,是故意的。内情请大家去看百度拳皇吧吧……烧给他了。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