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不起眼的小旅馆的一道外观配得上脏乱差称号的门被敲响。
“请问找谁?”门内传来少女的清音。
“你。”门外立着一个军装女性,简单的分头,干练的仪容,倒是挂在腰间的皮鞭在这样的都市里不怎么和谐,“.com吗?”hip礼节性地笑笑,进屋,顺手带上门,随意看着陈设和房间里的人物,“很整洁,应该是麻宫雅典娜的巧手吧?而这位容光内敛的大叔大概就是草?星次郎了?而剩下的这个……奋斗着生化危机的……就是传说中神一般的……裁缝?”
hip的口气始终透着自信,却在注意到老裁缝时,不由自主地吞吐起来,疑问的语调也凭添了不少。
“你是在叫我吗?”老裁缝头也不回,“飞机还有几个小时,你们几个先聊……里昂快吻王艾达了!”
“……”
.com和草?星次郎已然习惯,而麻宫雅典娜早挤出了一个请见晾的微笑。
微笑之后,麻宫雅典娜给hip倒着水:“裁缝要低调,也就选了这样的地方落脚,虽然多有不便,但相信雇佣军是没有怨言的。”
“……没错。”hip吞了口口水,点着头接过塑料水杯。
“那么,先来确认一下我的演唱会的路线?”变魔术般的,麻宫雅典娜的手里多了张纸,貌似是以世界地图为背景,铺在房间正中央的小茶几上,“第一站,究竟去东南亚还是美国?”
“有分歧?”.com与草?星次郎,玩味微笑,“那么,麻宫小姐自己的意见呢?”
“我?”麻宫雅典娜呵呵笑着,“你最后来的,算是客人,先听听你的意见。”
“总得有个名义吧?”hip举起食指,“无论从哪里开始,我们总得提出一个让公众欢迎的理由。不知提出东南亚或者美国时,理由是什么?”
“因为日本是预定的终点站,而中国暂时不考虑,所以,东南亚是最近的--飘天文学--;而如果是美国,将有良好的宣传环境,所谓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解释的人还是麻宫雅典娜,她的话让hip略有迷惑,一边扫视眼前的三人,一边思索了几秒:“就近原则?宣传环境?”最终,她摇头,“有特快航班的地球村,根本不需要什么就近原则;有我们的通力合作,哪里不是最好的宣传环境?”
hip的话似在麻宫雅典娜的意料之中:“所以,我想听你的意见啊。”
少女的和善笑容让军人总觉不适应,但hip还是编织起思路,注视着小小的地图:“就这次策划所能调动的资源,预算问题完全次要,那么,我们需要将效果最大化,而麻宫小姐的歌声,据我个人认为,想让绝大多数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着迷,易如反掌;而我们的目标还包括三十岁左右的年龄层,对于他们,需要从别的手段先行辅助。针对到路线的制定……我倾向于找一个能够让全球关注的噱头。”
“全球?”草?星次郎摇摇头,“虽然我不擅长商业策划,但很显然,麻宫小姐长年只在亚洲发展,想一开始遍达到全球范围的规模,不现实。”
“是吗?”.com,“你认为呢?”
.com看向了hip,草?星次郎陷入了沉思,麻宫雅典娜却在一瞬后继续微笑。
“是的。”放下杯子,hip伸手点在地图的红海上,“中东能够有充足的物资和通讯准备,这是第一;红海到印度洋的海域是海盗猖獗的地方,很容易出事故,而我们本身不会在乎那些,所以完全是可遇不可求宣传契机,这是第二;而且,索马里,是奥黛丽?赫本生前以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亲善大使的身份最后去的地方,这里,才是我们名义上的--飘天文学--。”
“噱头。”richen和草?星次郎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
“是的,以麻宫小姐的形象,心地,气质,也算是天作之合了。”看着麻宫雅典娜,hip含笑点头。
“我?”麻宫雅典娜愣了一下,“这样的事情,如果是麦卓来做,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吧?”
hip伸出手去:“不用谦虚。麦卓女士本人非常喜欢你;而我,也非常欣赏你。预祝成功吧!”
握手礼很简单,麻宫雅典娜却花了不少时间去完成:“赫本的光辉对于生者将是一辈子的压力,你这是给我出难题啊!”
“谁说借了那女人的风就一辈子得和她媲美了?”冷不防,老裁缝的声音飘来,“她活了大半辈子看明白了,就要我家雅典娜从一开始就活得明白?放屁!不过……嗯?这火箭筒是谁扔来的?这么雪中送炭?”
“……”
hip、richen还有草?星次郎,三个人相互看着,彼此长叹了一声。至于麻宫雅典娜,早笑嘻嘻地凑到了老裁缝背后:“我猜,这是爱的火箭筒啊!”
“你怎么知道?”老裁缝不信。
“合冰说的。”
……
一九九八年,四月一日。一个平静的愚人节。
平静。
就如老裁缝在回味完里昂的剧情后终于开始了克莱尔的二周目,就如麻宫雅典娜在又一场别有目的的个人演唱会上真心演绎着某人的曲目,就如hip与richen之间复杂的微笑以及草?星次郎的一声叹息。
所谓平静。
就是神乐潜龙如一个寻常旅客环游着欧洲,就是合冰在她身边似懂非懂的欣赏;就是撒哈拉沙漠中一辆军用吉普里神乐千鹤的长发迎风,就是中国上海某家酒吧新客串的乐队中有个名字叫八神庵。
当然。
草?京也是平静的,他正因为虚弱而沉睡在某个实验室的床上;古里查力度也是平静的,他正听着研究员关于克隆京计划的又一个失败的进程报告。
同样。
平静的七枷社在锁定了克里斯的入学选择后,终于带着一身电痕以及生理疲惫沉沉睡去,平静的谢尔美则在他身边,熟睡的脸上残留着满足的幸福。
麦卓以夜猫子式的暧昧一步步向手足无措的vice走去,她是如此平静;king又一次在吉斯大楼下攥着关于比利的帐单,她也如此平静。
……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自己的平静,不因为一个人为的节日而改变什么,除非他想改变。哪怕是某个空间的主人,也平静地关注着这个忙碌的地球。
没错,知道自己行为的理由的人,归根结底是平静的。
所以,在从北美飞向南美的某国际航班里的某个三人行,并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