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就像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中仿佛开出广阔的空间,“三神器天下无敌……为什么会这样?当初黄帝是战胜了蚩尤的……‘蚩尤权衡,终舍黄帝而持三神器与之力战’……如果黄帝和蚩尤不是一个量级的,蚩尤也不需要什么权衡了……可是,三神器在历史中,至少是日本历史中是如何的鼎盛,那么黄帝的嫡系后裔怎么可能长期默默无闻?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见我陷入了迷茫,八神庵接过话头:“也许…….”
“什么?”
“‘命其隐,永世守其封’,可是,三神器并没有在乎什么隐。”
“你是说……黄帝很可能对自己的后裔下达了类似的命令而且被良好的遵守?”我问他,也在问自己。
“……也许。”八神庵又闭上了眼睛。
“可是,倘若果真如此,这群人在当今的身份会是什么?国内?国外?”少林是舶来品,武当是从春秋的《道德经》开始的文化渊源……什么跟什么,怎么想这些……又不是武侠,再说,现在的少林武当能弄出火来么?
“不要勉强。”八神庵食指戳在我胸口,微微生痛,让我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小隐、中隐、大隐?黄帝血脉如果还存在,会从事什么职业?”
“职业?”我瞬间想到雅典娜口中和镇元斋有些关系的裁缝……莫非……也许该找时间确认。
“只要生存在社会中,必然有职业,无论正常还是犯罪,无论普通还是隐秘……”八神庵说着,脸皮微微抽动,似乎有兴奋的味道。
“你……不会打算挑战……”我有些汗颜了――这还是讨厌暴力的八神庵么?
“在确认之前,我的目标只有草?京。”
“呵呵,果然是这样……”我笑了,因为我终于明白,我所知道的“历史”并不是完全没用,至少,当代人的事情还是准确的,“但是我的目标却是你。”
“我……不值得。”八神庵的眸子暗淡起来,“两种血脉的混合是灾难。”
“呵呵……是吗?”我笑得大无畏,但心里却无比无奈――我容易么?“那又怎么样?”
“菊理的病源于八稚女造成的伤害。”
“哦……什么!”我一惊!
“你能够明白。”八神庵埋下头去。
“因为这个,你耿耿于怀……那么,香澄呢?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保护她?又在她身边又拒绝她……你真的混蛋!”我很生气,因为……也许,因为他有那能力却不决断,而我,却是那么的无力……
“但凡沾染我的,都将遭不幸。”
“是呀,你总是那么失意,要不要我给你算算命……你会失意到三十岁,然后就……习惯了。”这讽刺真的很绝,说得我痛快!
“……”八神庵双眼暴睁,举起手指,燃起苍炎,却又嗉地熄灭,“天真真好。”
说实话,要是他真给我来一拳也许我更宁愿如此,但这种态度……“算了,香澄算是你的一个过客吧,但是,近卫怎么办?”
“你……知道得太多了,也管得太宽了。”八神庵靠在椅子上,像陷入假寐,“给你一分钟消失。”
得,知道八神庵酷,但耍酷耍到自己头上的味道还真让人无语……等等,他刚才的话……算了,为了防止可能的生命危险,临走时我再爆个料吧……想着,我拿起了几案上的毛笔,将那绸缎展开在面前……
“异世界人合冰因故突现于麻宫雅典娜之闺。”
……
离开藤堂道场,我没有去和香澄道别,或许我们的心情都没有道别的需要。
八神庵……当真实洗去神秘的光环时,我们往往发现一个完整而有残缺的人,怒加如此,八神庵也如此……麦卓姐啊,你欣赏的人都是悲剧么,或者你知道真正值得我们动容的往往都是悲剧?
进草?城的过程如香澄带我潜入时一样,我自认做得还不错。回到那个属于我和草?阳的房间时,草?葵还没有回家。
“你回来了。”草?阳的声音果然出现。
“可以安心学鹤摘了。”真的可以安心了么?谁知道呢……
“需要现在就开始吗?”
“不用这么急吧?”
“我不急,但是你的心里不安静。”草?阳一针见血。
……
“鹤摘是一种临机应变的招式。其动作是从下往上,一只手被另一只手托着上挑,这就意味着你的下盘必须很稳。在对手没有进攻时,鹤摘的发力很迅速,目的是将对手挑上半空然后追加打击;而如果对手恰好出手,你就需要判断其攻击点,如果是低段,你就转为虎伏,如果是中段,就转为龙射,如果是高段,不变直接挑。而无论是虎伏还是龙射,都是用上挑动作的手的初速度将对手的攻击牵引到一边,然后用另一只手发出火焰――所谓然后,其实整个过程是一气呵成的。总的来说,鹤摘这个招式的重点在于上挑的手的爆发力和初速度。”
草?阳的话我反复记着,由于我没有火焰,她也没有对鹤摘的动作做过多的解释,而草?葵更是给我讲了个大概,然后把草?家历代高手的鹤摘的动作的图谱复制了一份叫我自己从那么多不同的外形中体会共同的精髓。结果,鹤摘学没有学好我不知道,草?家的实力我倒是又理解了几分,而且,我才知道,鹤摘并不是记忆中草?京那样轻轻一挑,在草?家的历史中,甚至有人用脚使用鹤摘!
不过,我还是选择了用手,因为我的基础是藤堂流。事实上,当我在草?葵的私人道场里见到草?葵那半生不熟的鹤摘时,我便决定不模仿什么动作了,甚至,我自己摸索的荒咬什么的迟早也会和某些招式融合或者彻底放弃……那些,根本就不是属于我的动作……葵花?龙连牙?或许哪天真会出现个什么腿式葵花,但是这两个动作本身……
大概,我在从模仿变为学习吧……
眼前的草?葵正紧盯着我,那眼神早已经没有了最初见到我时的那种轻视。如果不用火焰,如果不考虑抗打击能力的差距,现在的我足够用我的鹤摘反击她的任何攻击,哦不,我这已经不能叫鹤摘了,这根本就是攻击版的藤堂锁。
“合冰,这次我要用火了。”草?葵突然说道,随即全身燃起来。
“不要吧,我们说好了的……”等等,那动作是……大蛇?!
闪!葵花虽然放弃,但是滑步的功夫仍在长进。我侧到一旁,全神贯注地戒备:“我说阿葵,你这大蛇?根本就是破绽,以我的速度都能在这种距离躲开,真正的高手恐怕早就在你出手前就把你放倒了。”
“所以我要多练习。”草?葵坐在地板上,微微一笑,擦着汗,发出大蛇?所需的能量还不是她的正常承受范围。看着她劳累却有惬意的样子,我不禁也展起笑容――草?葵其实是个很努力的女孩子,只不过她的想法往往视那些所谓的约定俗成的习惯为无物,她也有自己的爱好,也有自己的悲欢,只不过因为草?家成员的身份而掩藏在心里。我甚至在她的书房找到一本笔记颇详的性知识读物……姑且那么称谓吧,至少从她做的笔记看来,她似乎更把这书当做是一本生物学著作。这个事情我和草?阳说起过,兴许这些便是因为她的遭遇造成的影响。
不过,这些并不是重点,草?葵是小女孩,也是我师父,虽然这个师父所尽的职责还没有草?阳到位,但起码她是认真在教导我。
这个师父我是真的认了,因为她救过我两次,因为她的认真,因为她的关心。
是的,她关心我,无论这本出于什么原则。她不止一次劝我选择一个工作,甚至打算无息借我一些钱让我找时间开创自己的事业。我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一些钱会意味着什么样的数目,但是……我不能。如果说真要讨生活,我应该能够养活自己,甚至能够支撑构思中的整个家庭,但是,我在这个kof的世界的意义怎么办?长白山的人可以清闲地生活,但一个外来人士跑到那里去了不碰碰人参就说不过去了……
“怎么出神了?”草?葵点点我的额头,在她的眼中,没有年龄差别,也没有男女之分,她仅仅把我当成她的弟子,一个流淌着她血液的人,“想家了?是想雅典娜的家还是king的酒店?”
“别这么说……”我扭过头,躲开她清澈的眼睛,“我还没有出师。”
“不,你已经很不错了。”草?葵摇头,“起码,你做得比我想象中的好。你很有天赋。”
“是吗?”天赋?那似乎是草?阳的功劳。
“没必要谦虚。而且,明天我就要撵你离开了。”草?葵笑吟吟地说。
“撵?为什么?莫非我不小心触犯什么新定的门规?”我顺着她的口吻问。
“有个消息,估计说了之后你自己也会走。”草?葵掉起胃口来。
“直接说。”
“伯加德兄弟要挑战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