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槽!”慕风烟坐在地上后退数步,十四……十四……十四……一时间她满脑子都是冯兰和这人十四岁就……
惊愕代替了之前的惊恐,她周身的冷凌淡了许多。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羽落不满的皱起眉头,“君朝男子十四开荤不是很正常吗?女人都治不了,如何在马背上杀敌?”
“你一个男人来杀我一个女人很光荣吗?”慕风烟眼锋一转,淡淡道。若是此人这般心性,她想,她或许死不了了。
羽落一怔,面具下的脸似是思量了一瞬,道:“所以我改变主意不杀你了。”
孩子心性果然是孩子心性。
慕风烟闻言望向他,试探的问道:“那你不怕你主子怪罪?”
“几时冯兰成老子主子了?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冯兰只是不想见到你,我把你藏起来不就好了。”
“藏起来?”慕风烟小脸阴沉,“藏起来做你的囚宠吗?”
“算是。”
“去你娘的!”慕风烟被这人消磨了所有的好脾性,抬手呼他一巴掌。
羽落竟然没躲任她打了一巴掌,赤金的面具都有些偏离俊脸。
“这一巴掌我记着了,等下,你男人要悉数在你身上讨回来。”羽落将说完,却见那女人取出腰下弯刀转身刺向他。
“乖乖,你来真的?”羽落话音一落,察觉到身后一股强大的杀气,他轻巧的避开慕风烟的刀,很快的拔剑去迎身后的人。
半个时辰过去。
地乙与另一个黑衣人与羽落大战百来个回合之后,显然已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赤金的面具落在土地上,羽落低垂着脸,阴森的笑道:“漠南的马贼这么鸡肋?”
“老子前几天砍那些金人已经觉得够鸡肋了,没想到横扫漠南让人闻风丧胆的马贼就这个水平?”羽落将剑插在地上,嘴上嘲讽,可紧握的五指已出卖了他此刻的吃力应对。
还好夜深,他刻意用大袖掩住了手。
羽落的脸有一瞬上仰着,恰巧那时月光落在他的脸庞上,清晰而又刻骨。
离这人最近的地乙眉目一动,神色微怔,他转眼余光瞥向慕风烟。
慕风烟抬眼顺着月色看清这少年的脸。十七八岁的年纪,那张邪肆绝美的脸上,慕风烟竟能清晰的寻到熟悉的影子。
这样相似的眉目,这样神采……
短短一瞬。竟让她想起火照之路,忘川之滨——那人当是曼陀罗华,白衣清濯、静谧出尘、遗世独立。
而面前此人,当是曼珠沙华,带着炙热、妖冶、刻骨的邪魅。
当她正要凝着他的容颜仔细瞧个明白的时候,羽落伸手一摸脸庞,才惊愕的发现打斗间那半块面具已落在脚下,他躬身去捡面具,周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你到底是谁?”她沉目望向他,冷声问道。
“乖乖,现在才知寻问你男人身份,是不是太晚了。”
羽落依旧笑着说着调侃的话,离他最近地乙却能感受到他比之前强烈百倍的杀意,地乙持刀的手又紧了数分。
羽落的话无疑让慕风烟气得咬牙,她觉得这少年竟能无耻到她想杀人!
在慕风烟生气间,那少年一吹手指,一匹骏马西来,他顷刻间翻身上马,扬长而且。
待地乙二人追上去,至那少年站立过的地方停下,低头就能瞧见一滩血迹。
“被他骗了。”地乙暗咒道,长刀深刺入那染血的泥地里。
本来和那少年周旋,是因为估算自己撑死也只能打个平手,却不料对方早已负伤在身,亦是在和他们做周旋!
“二哥,要追吗?”另一个黑衣人问道,“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地乙神色阴郁,淡淡道:“那马是胡漠烈马追不上的,不过既然能骑胡漠烈马,他是何身份,范围也也缩小了很多。”
胡漠烈马多供应胡漠、大邱、中原皇室或者高官,这点是慕风烟不知道的。
慕风烟从地上爬起,朝他二人道:“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只是一点内伤。”地乙捂着胸口道。
慕风烟抖了抖唇角,也只有他们才能将内伤说的轻描淡写。
“地乙,能查到那人的身份吗,他和冯兰很熟,却又不愿意透露名姓,藏头露尾应该不是冯兰明面上的朋友,是什么不可公布的人吧,我很想知道他的身份。”她沉声说道,因为她不认为一个长得与……如此相似的人,是一种巧合。
不要怪她草木皆兵,主要是,最近一系列惊人的“巧合”,让她都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了!
她在凉州呆了几日,一直在冯家别居里,早知道那是冯兰自己的地盘,他不带慕白去真正的冯府早就在她意料之中,可是仍旧让她疑惑。
仿佛全天下都是秘密,而所谓的真理,只掌握在那极少的人手中。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就像她永远是那个被蒙在鼓里,任人玩弄的人。
冯兰那厮藏头露尾,心思单纯的慕白,不该留在他的身边。
地乙深凝着慕风烟,刚才那一瞬他也看到了那行刺慕风烟的少年的容貌,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地乙沉眉说道:“胡漠烈马仅供应胡漠、大邱、君朝三国贵族。”
慕风烟沉声道:“那冯兰也是……贵族?”
地乙摇头:“我此前派人查过,冯家祖上做过官,到这几代成了商户,并非贵族一类。”
慕风烟一惊,暗道:那他还真没骗我,他真不是冯兰的手下。
地乙眸色沉郁,他现在担心的是刚刚那人会不会是南边派来,意在他头儿褚尉,并不是慕风烟。
“慕姑娘我这几日恐怕要回漠南一趟。”他得将这些天的事汇报给褚尉。
慕风烟闻言,道:“地乙,你带我去找褚尉吧。”月色之下,她那双清丽的眸,如此的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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