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黛玉摸了摸小儿子的头,看着自己弟弟年过三十仍未娶亲,不由得叹道:“昨天陈府的三太太来串门,说起她家姑娘花了几个月的功夫绣了一副百鸟朝凤图甚是好看,听说颇得太后喜欢。`乐`文```520`”
北源拿着橘子逗了逗趴在软榻上的小娃娃,捏了捏小娃娃的鼻子道:“陈府家的姑娘自小饱读诗书,如今皇帝多年不近女色,说不定等进了宫能受宠也不一定。”
北源和刘四的关系,黛玉自是知道,只是这话黛玉鲜少说,今儿这遭还是头一次,却不想北源竟是毫不在意。
黛玉让奶妈把孩子抱了去,看着北源穿着一身暗红色金丝长袍,靠在榻上,瞧着便是一风流多情的模样。
北源见黛玉看着自己,扑哧一笑:”姐姐这是怕我受委屈!“
黛玉素来便是个有主见,且不喜欢固守成规的,可是瞧着北源这些年都一个人,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操持,况且虽说黛玉孩子姓林,可还是放心不下一身孤寂的北源,当下便道:“姐姐我知道,可是就怕宫里头那些个花红柳绿的迷了眼,迷了心。”
北源低头不语,这些年刘四虽政务繁忙,两人虽每日都在朝中见面,可却鲜少私自说话,说起来,这几日北源告病在家休息,刘四除了头一天派了一个小太监过来送吃食,其他竟是不闻不问。
被黛玉这么一说,北源面上淡淡的不在意,可这心里却有些怪怪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缠绕了一晚。
一早北源便让人备马,直接进宫去了刘四日常办公的汶莱殿,这地方安静环境又好,内室里放着一张软塌,这些年两人没少在这上面玩闹。
刘四还在朝堂上,北源坐下,早有宫人备了茶,退了出去。
这些宫人都是刘四心腹,自是知道北源和刘四的关系,两人消息瞒的这般好也少不了她们的功劳。
北源喝着茶,翻了两页案桌上的奏折,奏折上沾染了两滴水印,想来南边科举舞弊案事关重大,牵扯过广,刘四这些日子定然是睡不踏实。
北源想的不错,这几日又是南边科举舞弊案,北边又有蛮人内讧,实在有些目不暇接。
恰在这时,只听着门口有人声传来。
贤妃也是跟着刘四的老人了,当年刘四还是皇子时便在府里服侍着,后来刘四登基当了皇帝,这些年因着刘四迟迟未立皇后,宫中大小事务都交给贤妃来处理,这时间一久,贤妃便有些那心思。
偏偏皇帝鲜少踏足后宫,贤妃瞅着皇帝还在前朝便想着借机过来看看。
这面上自是说是带着新做的点心过来给皇帝尝尝,可心里却想看看皇帝是不是被什么人给迷了眼。
门口的老太监是汶莱殿的大总管,又是皇帝心腹,自是不会让贤妃进屋,偏偏那贤妃不知趣,站在门口一步不退的说道:”皇上公务繁忙,本宫特意过来看看皇上这边一应吃穿用度。“
那老太监眼皮子都不抬,声音不阴不阳的说道:”娘娘费心了,皇上早就吩咐过,汶莱殿不需后宫等人过来,娘娘请回吧!“
这不软不硬的话可把贤妃气着了,这贤妃本就是小户官宦家出生,也就是刘四见她还算乖巧,这才提点了她,却不想这几年她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越发蠢钝起来,见着老太监不许,竟指着老太监道:”等我回了皇上,有你好看!“说着便带着宫女走了。
老太监照旧是那不阴不阳的语调:”娘娘慢走不送!“
北源在屋里听着这一幕,嘴角扯了扯,竟觉的好没意思。
两人虽早就心意相通,可素来都觉得不能把这关系放在明面上,因此知道这事的少之又少,可如今北源竟后悔起来。
刘四从朝堂下来便从身边小太监口中得知北源来了,当下便一扫眼中疲倦,想着两人几日未见也不知他如何了。
岂料一路走来,还没到汶莱殿便见着站在路边等着自己的贤妃,那贤妃一身桃粉色的衣裙,头上带着一对蜂鸟步摇。
这贤妃长相娇柔,这幅打扮平添了一丝华贵抚媚,只是贤妃年纪大了,保养的再好,那眉眼处的细纹却是遮不住。
偏偏也没人敢提醒一句,就任由贤妃穿着这一身桃粉色的一群在这外招摇,徒增笑料。
贤妃被老太监几句话挤兑走,心有不甘,便想着在这等皇上,见着皇上过来,便笑盈盈的服了服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刘四远远的便见着她穿着这一身桃粉色长裙,此时近距离见了,又见她矫揉造作的挤眉弄眼,当下便道:”你有何事!“
刘四这话已经是极力压制内心厌恶,却不想那贤妃娇滴滴的故作痴态起来,朝着刘四便道:”臣妾想皇上了!“说完还朝着刘四眨了眨眼睛。
这副模样可把刘四给恶心到了,当下便指着贤妃道:”谁给你的胆子!“
贤妃当下便惊的跪在了地上,随意窥探圣踪可是死罪,贤妃刚才一心想着展现自己娇柔一面,却没想到这一点,当下便被吓的浑身直冒冷汗。
偏偏刘四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贤妃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见着她晕过去,刘四直接让太监传旨下去,“贤妃御前失德,不堪教化,贬为嫔位,褫夺协理六宫之权.”
刘四进屋便见着北源躺在内屋的软塌上,几缕日光正好晒在北源衣衫上,看着竟是隐隐有一股子超脱意味。
刘四脱了朝服,直接躺到北源身边,北源见他这般乖觉,一个翻身便把刘四压住,两人唇齿纠缠,多日不见的情绪彻底激发出来,一时间满室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