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赫黑着脸飞掠上前,拉着穆静染的胳膊吸力一提,两管蜿蜒的红色小蛇曲折而下!轩辕赫急忙托着女人小巧的下巴往上抬。
“穆姑娘,你没事吧!”反应慢了半拍的骆天刑关切地问。
“泥说呐!”泪花飙下的穆静染心里那个恨哪!这两男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地联手戏弄自己!
骆天刑摇头,刚刚是王爷示意自己不出声的,谁想变成现在这模样呢!
“你别怪天刑,是本王不让说的。再说,如果不是你做贼心虚,又怎会怕成这样!”解释的轩辕赫还不忘捅破那层窗户纸。
呜呜!画个圈圈诅咒你!哑然的穆静染心里郁闷。
“王爷,要不要让方先生过来上个药?”眼前的猩红,让骆天刑有些不忍。
“让方岐到东苑来!”
“是!”一脸惊讶的骆天刑看了看自家王爷,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去找人。
眼看着骆天刑消失在廊檐的尽头,轩辕赫矮下身体,猛地抱起了女人。
“啊!”仰着头的穆静染完全没想到地惊叫。
“不想先生没来之前,血都流光了,尽管低下头!”抱着穆静染回自己住的园子的轩辕赫冷冷地说。
“你、你……”怎么听这男人说话,让人有一种死活都不成的闹心啊!
“怎么一晚上没见着,重了这么多!是猪也没长这么快!”轩辕赫仿佛自言自语。
简直就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遇上这么个嘴巴恶毒的奇葩,泄气的穆静染干脆选择识相地闭上嘴巴!心底打了个大大的“0”。
“王爷,方先生来了。”
“进来吧!”
跟着来凑热闹的凌睿看看独自坐在外厅堂的穆静染,“还好!没成猪头呢!”
穆静染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到,“有啥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女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撸老虎须的,放眼这天下,也只有你有这胆子,唉!我不知该佩服你胆大包天,还是该骂一句白痴啊!”看了看坐在内室的自家王爷,凌睿痞子一般地挨着穆静染坐下。
“方先生,请帮穆姑娘看看吧!”来回扫视了黑着脸的轩辕赫和桌边的坐着的两个人,自家王爷不吱声,不会是翻了醋坛吧?这个白目的凌睿!摇摇头出声招呼。
一直跟随轩辕赫的方岐,感觉怪怪地帮穆静染清洗、上药!感觉到手下瑟瑟的抽动,“穆姑娘,疼的厉害就哭出来,没人笑话你的。”
“不行,我一哭鼻涕流出来,上了药不是等于白上嘛!”
“咦!想不到姑娘也懂岐黄之术?”方岐惊讶。
“没、没有!只是前些天磕着了脑袋,有时候别人提及什么,脑袋里就会闪现一些东西。”
“真的!”方岐大喜,“我有个困惑好久的问题想请姑娘帮着解一解?”
“方、方先生,你请说,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答案哦!”
“穆姑娘肯帮忙,方岐已经感激不尽了,有答案自然好,没有也不用太勉强地想,好不好?”方岐看看穆静染头上的伤疤,不放心地嘱咐。
“嗯!你说吧!”
“穆姑娘,是这样的。我们一帮兄弟跟着王爷铁马金戈、征战边疆,倒也没什么习惯了,却苦了家里的亲人。那一年,我们和南疆来犯的白凤国血战之时,阿楠兄弟有孕在身的媳妇受到惊吓,突然腹痛提前生养,因为当时没找到产婆,就、就让我帮着接生。我、我一个大男人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方岐脸庞涨的通红,那天的情形浮现在眼前:毕竟是好兄弟的妻子,男女有别!自己坚决不答应,最后又急又恼的封杰楠拔刀架着方岐,逼着他去给自家老婆接生。“好在大人、孩子都平安,只是那孩子的一只脚却歪向了另一边,请教了好多先生,也没能把他扳正,我一直觉得对不起阿楠!”
听着方岐的讲述,穆静染难过地低下了头,因为自己出生的时候也是和这个可怜的孩子一样,脚长到偏向一边,重男轻女的奶奶本来就不高兴,一看自己脚长成这样,狠心地提出将自己抛弃。
妈妈坚决不答应,每天忙完一天的事情后,打来热水帮自己捂脚,然后咬着牙一点点地给自己矫正!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三个月后,将歪着的脚回归它正常的位置。
为此妈妈没少挨奶奶的冷眼!记忆中,外婆在世的时候,每每提及此事,都情不自禁地心疼落泪!
“穆、穆姑娘,如果没有答案就算了!”看着低头落泪的女人,骆天刑急忙劝阻。
“没、我没什么!如果孩子还小,这个事情还是可以解决的。”悄悄拭去眼角的泪花,穆静染抬头说到。
“真的嘛!”凌睿惊喜地大叫。
“孩子现在也就三个多月,应该还不算大吧?”不知何时,轩辕赫也走了过来,期待地看着女人。
“嗯!还好!只要每天这样……”穆静染将自己妈妈矫正的方法说了出来,“但是,扳的时候,一定会疼,记得要胆大心细,还有就是要狠心!坚持不懈就会把脚扳回来的。”
“真的吗?”方岐不相信,“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试过的,但是不行!”
“可能是你太心急了,急于一次性成功,孩子稚嫩的小身子骨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呢!更何况孩子疼哭了之后,也许就不忍心下手了。”
“对!”方岐茅塞顿开,是的!是大家都急于求成了,孩子一哭就忌惮了,孩子骨骼还未成形,只要循序渐进地坚持下去,一定会解决这个难题。“穆姑娘,方岐感激不尽!”
“没关系!呃……”被突然涌上的记忆眩晕了脑袋的穆静染,痛楚地扶着额头!
“穆姑娘,你没事吧!”屋里的男人们担心地看着女人。
“没、没事!只是有些头晕!”双手撑着脑袋的穆静染,虚弱地说到。她完全不知道,正是由于自己的好心,才免去了一场无妄之灾!
屋子外面站着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眼,沉默地退出了东苑。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一个偏僻的院落,院子里正在晾晒小孩子衣裤的年轻女人一见来人,急忙迎了,“相公,你回来啦!”
“阿玉,这些天你一个人辛苦了!来,见过奕博先生,他还是天刑大哥的师傅。”男人郝然是去请人的封杰楠。
“小玉见过先生,久闻先生大名,一直没有机缘见识,想不到奕博先生居然这么年轻!”封杰楠的妻子——展玉低身行礼。
“过奖!过奖!”奕博拱手还礼,“不知小孩子现在哪里?”
“哦!他正在屋里躺着呢,不知先生……”不明就里的展玉疑惑地看着自家相公。
“先生,请进!”给了妻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封杰楠快步上前轻轻推开门。
三人先后走进房间,只见一个扁豆形的篓子里躺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似乎被开门的声音惊动,正瞪着乌溜溜的小眼睛四处寻找。
“小玉,你去打些热水来!”上前抱起孩子亲了亲的封杰楠轻声吩咐。
待展玉打来热水,两个男人脱了孩子的小袜子,放进热水浸泡了会儿后,缓缓地开始扳动孩子的小脚。
“哇……”刚刚还小呵呵的小家伙嚎啕大哭。
“相、相公……”心疼孩子的展玉,眼泪直往下掉。
“小玉!小玉!我是天刑大哥,我们和王爷过来看看的,孩子怎么闹腾的这么厉害?”屋外传来骆天刑关切的询问。
“阿楠,你赶紧请他们进来看看!”低眉沉思的奕博顾不上回避地提醒。
“吱呀!”心里急躁的封杰楠打开门,“阿楠参见王爷!”
“阿楠,你回来了,奕博先生呢?”人群前的轩辕赫一愣。
“禀王爷,刚刚我们回来,正巧在您那儿听着穆姑娘说救治小旭脚的方法,阿楠一时心急,就拉着奕博先生过来试试,谁知,孩子哭腾的这么厉害!”躬身的封杰楠歉疚地看了看穆静染。
“奕博先生!”穆静染大喜。
“先别管其他的,快进去看看孩子。”转头瞪了女人一眼,轩辕赫抬脚走进房间。
“奕博见过王爷!”屋里握着孩子小脚的奕博颔首。
“你这样不行!如果我这样掰着你,你高兴嘛!”被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哭的心疼的穆静染捋起袖子上前。
再次把孩子的小脚放入水中,边按摩边挠着宝宝的脚心,“宝宝乖哦!姐姐给你洗洗小脚丫丫哦!”
“咯咯咯……”小孩子天性喜欢水,再被挠的痒痒的,不一会儿,小脸蛋上挂着泪珠的宝宝,忍不住笑开来。
“来!咱们来活动活动咱的小脚丫哦!”穆静染一边对着宝宝挤眉弄眼,一边左右晃动着小脚,轻轻晃动了十来下,猛地加大了个力道。
“咯答!”一声清脆的骨节舒展的声音,小宝宝刚张嘴欲哭,穆静染就把小脚再次放进热水里再次揉搓,还不忘挠挠小脚心。
“相、相公!好像扳回来点儿了!”知儿莫若母!惊喜的展玉泪花闪烁。
“吁……”虽然这个方法自己可以倒背如流,但是真正实践还是第一次,一听有效果了,放下心的穆静染长长地舒了口气。
“以后,你就按我说的方法照做,孩子的脚会恢复的。”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欣喜若狂的展玉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封杰楠感激姑娘的援手,这份恩情来日一定誓死以报!”单膝跪地的封杰楠双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