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城之前,陆安还是没有按耐下他的好奇心,去见了那位张九雁。
当他听闻张九雁是大力士的时候,就想起前世的一些恩怨。
并非是对大力士有什么仇恨,具体来说,应该是他对大力士带着别样的敬佩之情吧!
当年的搏击决赛中,他的对手便是一名黑人大力士,这名黑人名为坎特·斯恩,就是那般肌肉发达,堪比健美男的人,却不仅仅是虚空身子,和前期对手相比,他是实至名归,又是天生力大无穷,人高马大,两个陆安加起来也不比他一个,他帮助过陆安,陆安对他甚是感激。
陆安从小就练习中国功夫,在真正有实力的人面前,也只能说是上得了台面或略胜一筹,但是在斯恩面前,他却是感觉到一股绝无仅有的强大威压。
他的技巧在斯恩面前完全不够看,斯恩皮糙肉厚到令人发指,攻击他的痛穴也只是让他微微皱一下眉头,没有多大影响。
相比于斯恩,陆安更加注重技巧,但斯恩却也是学习过中国功夫的,技巧虽不及陆安,却力大如牛,兜兜转转几圈,也能让陆安乱了阵脚。
但陆安却死不认输,他知道,一旦认输,一切都会化为泡沫,他的妹妹,以及他的家族……
在他决定与斯恩决一死战的时候,斯恩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突然道:“我认输!”
这种搏击比赛,退让是对对手的一种侮辱,被退让更是一种耻辱,宁愿战败,也不愿被人同情,那时候的陆安追着斯恩跑上去,被斯恩一脚踢了回来,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双节棍与荷叶鸡。
斯恩输了,却这么飘飘杨离开了,陆安胜了,胜之不武,甚至被人耻笑,虽然保住了家,保住了妹妹,却没少受窝囊气,他对斯恩带着感激,更带着愤怒,也因为斯恩的出现,他一股脑地钻研体术与格斗技,终于在三年后,赢得一回,一洗前耻。
没有人再小看他,他看着斯恩倒下去的时候,斯恩脸上是带着笑意的,那一次对他的伤害很大,躺了半个月才恢复过来,对斯恩的伤害更大,斯恩躺了整整三个月。
但陆安赢了,却一点也不高兴,明明为自己驳回了脸面,他却没有想象中的爽快,反而更加烦躁,他带着郁闷的心情,进了斯恩的病房,斯恩道:“我输了!”这一次他并非说“我认输!”而是“我输了!”带着欣慰的表情看着陆安:“承认自己的弱小并不是丢脸的事,你没有让我失望,我很高兴!”
看着斯恩依旧是三年前的模样,陆安理解了,他才是真正的强者,对他来说,胜败是兵家常事,斯恩的目的是让他心无旁骛,专心比赛,他身上所背负的那些东西,在斯恩面前,在擂台上,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陆安当时甚至怀疑斯恩是故意的,故意让他恨他,好等着他报仇。
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也太重,上了擂台总是不自觉地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家族,只许胜不许败,斯恩教会了他什么是比赛,比赛不专心,也是对对手的一种侮辱。
他对之前自己那卑微的自尊心感到羞愧,从此以后,对斯恩肃然起敬,感恩在心,就算斯恩从一开始就不曾多想。
斯恩的出现改变了陆安对大力士‘中看不中用’的看法,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会再小看他们,甚至对他们抱着尊敬的态度,好感度刷刷刷地往上蹭,赢回面子,也赢得了朋友,有时候他一个人站在一群肌肉男身边,鹤立鸡群,也不会觉得怪异。
这会出现了一个张九雁,他也想去瞧瞧了。
对张九雁,陆安倒是没什么印象,在女性言情文中,四肢发达,力大无穷,一切与美男不沾边的张九雁,自然只有路人甲的份。
这种不怎么重要的角色,放在陆安眼中,也只是听说了便罢了,但却因为他是“人高马大”“大力士”的称呼,有了些兴趣。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前世与他接触的人当中,最诚实最憨厚最好相与的都是那群大力士搏击者,其余人要么是巴结他,要么是算计他,一肚子鬼点子,还是斯恩他们比较好交往,完全不用顾忌利益,不过也有不好想与的,那些都不被陆安计算在内。
陆安远远就看到了城主的城府,飞快地跑了过去,以月影身份的打扮翻越围墙,来到张府的后院。
跟着月光的影子摸索着,没多久,陆安便瞧见房梁上也有一名黑衣人。
陆安傻眼看着那名黑衣人利索地翻身到了一处房门前,熟稔地解开了锁,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莫非?……”陆安飞上屋檐,压下脑袋,看着里面的一切。
屋子里面,床上躺着一名妇人,身子异常发福,挪动一□子,床板都得震动几下。
陆安嘴角抽搐,不是他不曾见过胖人,但是胖的只剩下肥瓢他还真是少见,以前的斯恩看似大只,但那都是肌肉,肌肉啊,这人呢?满身肥肉也就算了,竟然臃肿的连眼睛都看不见,如果不是她身上的华饰衣料和配饰,陆安根本想象不出这人是女的。
只见,那黑衣人一脚踹过去,踢在床板上,力气很大,床板应声而裂……
“……”这床板其实是假货吧,陆安帝国最新章节。
“死老太婆,你给我起来!”黑衣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又踢了一脚妇人,妇人“哎呦”一声,从梦中惊醒。
还没来得及呼救,一把利刃靠近她粗软的脖子,即便肉多,她还是害怕,战战兢兢地看着来人道:“你……你是谁?”
“我是谁?呵呵……”黑衣人冷笑一声,并不多说,那利刃闪着银光,又靠近了妇人。
“等等……”妇人慌乱道:“大侠,我……我与大侠无冤无仇,你……你不能杀我!”
妇人显然是金贵惯了的,说话带着几分娇气,但是听着却让人很不舒服。
黑衣人又是一声冷笑:“无冤无仇?我只知道有人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不对……是养女,最后把罪名压在我头上,呵呵……我还没见过那小姐呢,就变成凶手了,张夫人,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啊,还是你比较喜欢刀子?”
泛着银光的刀子在妇人面前晃了晃,原本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大,可是因为太过肥胖,那瞪大的眼睛显得异常搞笑。
“噗……”陆安忍不住笑了出来。
“谁?”黑衣人察觉,立刻放下手中的妇人,追了出去。
不久,妇人便放声大喊,如今正是亥时,众人都还没睡觉,这一喊就让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喊了出来。
不远处,一个身高八尺,身强力壮的壮汉咚咚咚地跑了过来,一看他身形,便知道他是张九雁:“哪里来的野人,居然敢闯本官的府邸?”
本官?陆安皱了皱眉,不就一个城主,还敢自称本官,胆子够肥的?陆安对他很是失望,这人也是嚣张惯了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简直是侮辱了大力士的尊严,他真后悔来见了他。
陆安对他没了兴趣,反而多了几丝厌恶之情,没想要在这地方多作停留,却瞧见张九雁挂在身上的玉佩,一些属于董浩平的记忆浮上脑海。
那玉佩并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但陆安身上也佩戴着一个同样的玉佩,这是董浩平的母亲亲自送给董浩平的,陆安使用了董浩平的身体,也没有多做改变,依旧佩戴着。
拱圆形玉佩上刻着一条龙,还在边沿处刻着一个“董”字,色泽润绿,做工精细,玉质上乘,当年董浩平的生母告诉他,这是父皇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再而转交给董浩平。
这样的玉佩即便是在皇宫也属稀少,一看张九雁身上佩戴的玉佩,便知那是赝品,居然仿造皇宫珍品,还真是胆大包天,即便是赝品,陆安也很生气,这玉佩可是独一无二的,从未出现在皇宫以外的地方,即便是现在,陆安也没有离过身,不可能有人知道这玉佩。
但是,那赝品却那么形似,除却边沿的刻字,其余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也不知张九雁是从何处得到这玉佩的,陆安一眨眼间便到了他的跟前,拽下张九雁身上的玉佩,冷冷道:“这玉佩,是怎么得来的?”
张九雁面露惊恐,完全没有看清这人的速度,是怎么到达他跟前的?等反应过来,挡在他身前的侍卫一一倒地不起,自己身上的玉佩也被夺走了。
另一名正打算逃跑的黑衣人眼睛亮了下,停住了脚步,俨然一副看戏的姿态,陆安没有理会他,等结束后,他便会告诉这人,戏,不是那么好看的。
张九雁知道,这人很强,强大到让他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见他不说话,陆安又道:“快说!”
陆安身边的气势瞬间变冷,张九雁颤抖了几下,结结巴巴道:“是,……是我在街上买……买来的暗之极最新章节!”
“谁卖给你的?”
“是……是一个小乞丐的……我,我见着好看……就,就买了回来,我不是认识他……”话还没有说完,陆安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张九雁就倒了下去。
陆安猝了他一口,这人与斯恩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斯恩比他强大何止百倍千倍,不,拿他跟斯恩比,简直是侮辱了斯恩,他连斯恩的一根手指都不如。
陆安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在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脑袋上拍了一下,被他碰过的人,统统倒了下去,最后只剩下黑衣人。
黑衣人反应过来,就要逃跑,陆安追了上去,笑呵呵道:“我又不杀你,你跑什么!?”
他只是使用了过多的内力,消除了他们的记忆而已,幸好这些人都很弱,他才能大范围地消除他们的记忆。虽然愤怒,却也没有想要杀人灭口,在现代社会生活惯了的他,做不来这事。
黑衣人被抓住肩膀,回头看着那群倒下的人,平静的睡脸,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他们?”
“只是晕倒了而已,你该不会真采了人家女儿吧?”陆安的语气中充满了调侃,其实他是知道这个人的。
里的采花大盗也算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对男女感情的进展起了莫大作用,他没有真名,小名玉照,因为调戏女主,差点被炮灰,侥幸逃跑出去,却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出现在女主面前。
他对这位采花大盗没什么好感,但也没有厌恶至极,这名采花大盗采花有三大原则:一,花要美;二,自愿原则;三,每采一朵花之后,他定当会为这朵花做一件事,无论杀人放火,他都会去做。
而且,这人还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对往后的剧情有莫大的帮助,应该说是最重要的线索,那就是他身上的一张藏宝图,后面被男主追杀,这张藏宝图救了他一命。
那黑衣人听后,皱了皱眉,想起刚才那胖妇人就一阵恶心:“怎么可能,那个胖女人,谁会碰她!”
陆安也不多说,再过半个时辰,这些人就会醒来,道:“走吧!”
“去哪?”黑衣人道,自己打不过他,他可不敢反抗这人。
“你坏了我的好事,自然要赔偿咯!”陆安在张九雁的身上搜了搜,果然搜出一张令牌,心安理得地放在怀里,这下可不怕出不了城了吧。
黑衣人有些紧张,跟在陆安后面,翻出院墙,紧跟着他道:“你……你想怎么样?”
“叫你跟着你就跟着,不想死就别问那么多,对你,没好处!”
黑衣人不再说话,默默地跟在陆安后面,他今年肯定是忘了上香,所以运气才会这么背,莫名其妙成了凶手不说,还遇上这个武功高强的大魔头。
陆安算着时间换了身便服,在城门口等待,子时,沈俊青和郝陵灵走了出来,陆安高兴地绕到沈俊青身边:“大哥!”
“贤弟,我们……就这么出去?”沈俊青见陆安身边多了个人,也没多问,城门紧闭,守卫在一旁守着。
陆安拿出手中的令牌,道:“有这个就可以了,哎呀,快走吧!”
陆安也不等沈俊青多说什么,拉着沈俊青就往城门口去,交出令牌,四人顺利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