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赫敏震惊地望着男友,就差在脸上写上一句这太荒谬了,“他究竟明不明白离开这里意味着什么?他带着‘他’再一次的失踪,他疯了吗,天啊!他真的知道那多危险吗?!”
罗恩挫败地摇了摇头。
“反正他疯了,”他放弃似的垮下肩膀,无精打采地说,“我没追到他,克利切也不在。他的那卷申请材料是什么?”
“停职申请。”女巫干巴巴地回答。
“停——对不起什么?”
“停止申请。”赫敏深吸了口气接过他的话,“我去一趟格里莫广场12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哈利应该会留下些线索。”
“我和你一起?”罗恩急切地问。
赫敏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伸手将耳边的碎发拢了上去,又很快摇了摇头。“你留在这儿。”她说,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填写我们两个的停职申请。”
“什么?!”
女巫轻快耸了耸肩,没听见一样转过身,走向了她所在办公室——的壁炉。
要知道,格兰芬多的铁三角什么时候分开过?
刚从壁炉里钻出来的时候赫敏隐约听到了轻微的响动声,她惊讶警惕地望向传来声音的地方,发现那里正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巫师身影,深红的长发在光线下折出火焰般的光彩,晃的人眼睛都几乎能感到刺痛。
“——邓布利多教授?”她不确信地问。
身影一动不动,面容在光芒下模糊不清,赫敏不得不快步走了过去,魔杖牢牢抓在手中,即便在看清楚脸的瞬间仍旧没有放下警惕。
前车之鉴,毕竟她刚刚才被骗了一次。
“教授?”她又一次的发问,这次她已经站在了普通巫师的攻击范围内了,然而红发巫师仅仅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隔了一会儿,转过头望向了窗外。
这可不像是邓布利多的作风,可显然也不会是格林德沃的。
被拉上去的窗帷映衬着他鲜亮的发色,风卷了进来,有一部分发丝趁机跃了起来,又不情不愿地回归了巫师的肩膀。客厅里还弥漫着早餐的甜点香气,赫敏踌躇着意识到对方并无恶意。
“你是谁?”她还是决定发问。“哈利和……邓布利多教授呢?”
对着邓布利多的脸问他本人去哪儿了实在是太容易给人压力了。
那个人重新回过头,没戴眼镜,以一种令人异常熟稔的神情皱起眉打量了她一眼,语气冷淡。
“我似乎并没有解答你疑问的义务,格兰杰。波特没通知你吗?”
赫敏的表情空白了足足十秒钟。
这种见鬼的熟悉的语气、傲慢到令人油然而生一种想抛弃魔杖一拳揍上去的态度,微抬的下巴出现在邓布利多的脸上……
简直是噩梦般的违和感。
“马尔福。”她慢慢开口,一脸刚刚和一群食死徒殊死搏斗后的表情,看在梅林的份上,她现在满手心都是汗,就连手臂都僵硬的险些没掌握好魔杖的角度。
对面的人再次皱了皱眉,用一种和温文尔雅绝对不搭边的语气嘲笑道:“很意外?疤头也不是什么事都会和你们商量,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格兰芬多的友谊——他甚至不会和你们坦白他究竟计划了什么。”
赫敏发誓如果不是马尔福顶着邓布利多的脸,她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再往他脸上狠狠招呼一下!
“马尔福,”最终她以超乎常理的自控能力缓慢地反击,“如果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识一下伏地魔以外的黑魔王,我想我很乐意效劳。”
这下轮到德拉科脸色愈发的苍白了。
他瞪了女巫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收起了脸上不属于“邓布利多”的表情,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哪怕这仍旧和真正的校长先生气质相距甚远,但至少这种神情没那么突兀了。
“所以说,复方药剂。”赫敏简略地说,竭尽全力不去瞥对方现在的脸,冷静地说,“很好。然后他带着邓布利多去哪儿了?”
红发的巫师嘴唇动了动,又彻底闭上了。
“配合,马尔福!”女巫冲着对方咆哮,眉间满是忍无可忍和怒气冲冲:“我真看不出来你那么想和黑魔王来场难忘的邂逅!”
“我不能说!”德拉科同样恼怒地瞪着他,连表面的平静都绷不住了,他看上去是真的有难言之隐。
赫敏仔细观察了他一会儿,愣了数秒。
“噢,梅林。”她终于醒悟过来,徒劳地呻|吟了一声,“牢不可破誓言,对不对?”
德拉科没吭声,显然是默认了。
“等他回来我一定得好好……”女巫喃喃了句什么,又快速瞥了对方一眼,重新挑拣出最重要的问题飞快地问:“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或者什么话?”
“他的确留了一句话。”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他说。是时候该重新检查纽蒙嘉德的防御措施和坚固程度了,最少要确信它还能再用个几千年,他坚信它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赫敏·格兰杰深刻体会了什么叫做心力交瘁。
“听着,”她胸膛剧烈起伏了好半天,勉强再次开口,“我猜你同样能想到哈利让你假扮邓布利多的用意,这很危险。见鬼马尔福,你怎么可能会答应的?!”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他说,态度显得近乎冷漠了。“你有替代的方案吗?”
“格林德沃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认出来你是个冒牌货。”赫敏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事实,“我看不出你哪儿像邓布利多教授了,如果你还打算站在那儿的话,就等着暴怒的黑魔王给你一打不可饶恕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