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草原,别说我不在……”
安睿一个激灵醒过来,听着手机里熟悉的彩铃,坐起身看着床上依然沉睡的安然,一时间恍如梦中。
他,回来了?
是了,他在大隋已经“驾崩”了……
安然,也快回来了吧?
他面上神情缓缓转为微笑,伸手轻轻抚摸她瘦削的小脸。
“安然,你什么时候回来陪哥哥?现在,哥哥又能抱你了,真好……”
想起最后的那段日子,他连抱她都有心无力,那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回忆当时,他拉着她的手,两个人靠在一起,坐在太阳底下眯着眼睛说说几个孩子和孙子,回忆着从前的点点滴滴,他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
那样的幸福他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禁觉得温馨甜蜜。只可惜她能陪着他走过最后一段路,他却没有办法陪伴她余下的日子。
安睿再次将目光放在病床上安然的身上。她依然一脸平静地沉睡着,什么表情都没有。
但是安睿此刻的心情与从前却完全不同了。既然他能去大隋找到安然,现在又回来,相信安然也可以。
他只要再耐心地等待几个月,或许安然就要回来了。
“来,我们先喝一杯蜂蜜水。”安睿给安然洗了脸,调好一杯蜂蜜水,再扶着她坐起身来,慢慢喂她喝下去,然后给她做一遍肌肉按摩。
虽然请了专业的护工照顾安然,但安睿自己却每天都要过来看望安然一次,并且亲自为她翻身、按摩、擦洗身体、换衣服等等,如果晚上没有应酬他干脆就睡在这里。
虽然一直用最先进的治疗仪器阻止肌肉萎缩关节挛缩,但半年下来,安然的肌肉还是有萎缩的现象。只是因为安睿用了最好的物理治疗,况且她昏睡的时间也还不算太长,肌肉萎缩还不太明显。
一边按摩,安睿一边跟安然说话,完全将她当正常人一般,就像从前他们在一起说话那样自然亲切。
“安然,等会儿哥哥就去买一套银针,试试看中医疗法,说不定能让你早点醒来。”
在大隋的时候,退位以后,他忽然想起中医的针灸疗法,到后世最精髓的部分都已经失传了,便跟岳朝城认真学了几年医术,就是想着回到现代以后对安然的病情能有帮助。在他带着安然和女儿外出游历的那几年,他还给好多穷人看过病扎过针,技术可是非常娴熟的。
做完一套按摩,安睿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抱着安然去厕所。她每天什么时候喝蜂蜜水,什么时候排便是有规律可循的,前后不会超过三分钟。
从厕所回来,安睿刚刚给安然擦洗了身体,抹上润肤霜,换了衣服,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安睿没有回头,这个时间点,应该是他给安然请的护工到了。
这时,门被从外面轻轻打开来,一位中年女护工提着早饭进来。
“徐姐,你来了。”安睿招呼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又小心地扶着安然坐起身来,靠在自己怀中。
看着她胸前已经从C变成B的小山丘随着呼吸起伏,他忽然笑着叹息了一声。虽然在这个时空不过才过了一个晚上,但他却是在大隋过了七八十年,再次见到年轻时的安然,他难免有些意动。
在大隋的时候好多年力不从心,但现在他们都变年轻了,原本已经沉寂的心便又泛起了激情。安睿忍不住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暗自在心中呼唤道:安然,你快点回来吧,哥哥想你了。
徐姐诧异地看着安睿,她怎么觉得只过了一个晚上,这位年轻的老板心情就变得格外欢畅了呢?
徐姐不禁惊奇道:“大少爷今天心情好像特别好?难道昨晚安然小姐有什么反应了?”
安睿唇角轻扬,用手指轻轻描绘着她的五官。当手指抚到她眼睛的时候就想着这双眼睛是如何的温暖又神情;当手指抚到她的唇角,就忍不住想着她唇角轻扬狡黠含笑的模样……
恋恋不舍地从安然脸上收回自己的手来,安睿回头笑着对徐姐道:“昨晚我做了个梦,梦到安然了。原来她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找不到路回来,我就将她一起带回来了。我想,她用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了。”
徐姐一怔,也跟着笑笑说:“这是个好兆头,我相信安然小姐很快就会醒了。”话虽如此,徐姐看着安睿的目光却有些怜惜。她是不相信什么做梦,什么兆头的,但如果这是安睿的心理安慰,她不会打破他的梦想。
“大少爷对安然小姐真好!”徐姐忍不住感叹道。她想起安睿说过,自小父母在外做生意,经常十天半月不着家,安然小姐都是安睿这个哥哥一手带大的,这情分果然不同寻常。
她帮着照顾安然半年了,安先生(安爸爸)不过十天半月才来一次,特别是安妈妈,基本上一个月才来一次。倒是这位哥哥,基本上每天都来,还好多天住在这里照顾妹妹,实在是令人感动。也是因为安睿晚上留下,她才能回家照看一下自己的家庭,因此,徐姐心里是十分感激安睿的。
“安然,来,我们吃早饭了。”安睿轻轻拍拍她的脸,让她睁开眼睛来,然后一勺一勺地喂她喝粥。
安然虽然没有自主意识,但是当安睿将粥喂进她嘴里,她还是本能地知道吞咽。而每天都喂她一些流食,才能让她的胃不至于萎缩。
喂安然吃了早饭,小心地喂她喝水漱口,帮她擦了脸,安睿亲亲她的额头,这才提着自己已经有些变冷的早餐出去。
他还没有毕业,不过大四最后一学期是实习和毕业论文,可以不用去学校。他很早就进入爸爸的公司里帮着做事了,这段时间为了调查安然的身世,也积攒了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昨天,他刚刚查到安然的确切身份就急着赶来看她,还没来得及告诉爸爸妈妈呢!不过,他暂时并不打算告诉他们,等安然醒了再说吧。
开车回到家,安睿匆匆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又立即赶往公司。自从安然出事以后,他的心情一直很沉重,还从来没有这样轻松愉悦过。不知道为何,他就是坚信安然很快就能醒来,就像他在大隋的时候坚信安然也在,并一定能找到她一样。
安睿现在的职位是董事长助理。爸爸安杰是董事长,安睿从大一开始就进入公司,经过一两年的锻炼,处理事情日趋成熟,安爸爸就慢慢将权利下放给他,自己偷闲放松。因此,安睿在公司基本上是代董事长行使权利的。
后来安然出了事,安睿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安然这边,安爸爸只得再将公司的事情接过去,但很多案子现在安杰都要问过儿子。他发现儿子虽然年轻,但很多想法很是新颖大胆。年轻人有一股蓬勃的朝气,这两年带着公司锐意进取,倒是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安睿打电话让秘书杨小姐进来,吩咐道:“你打听看看哪里有卖银针的,帮我买一套最好的银针。”
杨小姐一怔:“安助理,您说的是银针?”
“对!”安睿点点头道,“我听说中医的针灸对我妹妹的病情有帮助,所以想要试试看。”
可是,也不用自己买银针呀!杨小姐还是不解。如果要试试中医的针灸疗法,应该找一位针灸高手才对嘛!安助理自己买银针来又不会,有什么用?
虽然不解,但看安睿没有解释的意思,杨小姐只好点头应下,立即出去上网查询。
过了一会儿,爸爸安杰打电话过来道:“今天中午与锦城建工有一个饭局,你一起去吧!”
安睿一怔,似乎前些天爸爸就跟锦城建工签了合同了,两家算是合作伙伴,有事没事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谈谈工程进度也是正常的应酬。只是,这样的事情似乎也不需要两方的老总亲自出马吧?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谈?
“爸爸,你去就好了,我……”他还打算再看看关于植物人治疗的案例,就算他坚信安然一定会回来的,但在此之前,他也要保护好她的身体才行。所以,治疗是决不可松懈的。
安睿打算拒绝,但安杰已经打断他的话道:“安睿,你就是再忙,也是要吃饭的吧?你昨晚没回家,晚饭和今天的早饭都是应付过去的吧?你虽然还年轻,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爸爸妈妈现在可就靠你一个了……今天中午我就在青篱坊订的位置,也不远,吃了饭就回来。”
爸爸已经说到这里了,安睿也就没有再拒绝,反正不过吃顿饭而已。
中午下班以后,安睿和爸爸妈妈一起去青篱坊。车是司机开的,爸爸妈妈坐后面,安睿坐在副驾驶坐。这一段路路况很好,车子也很平稳,安睿便打开随身携带的公事包,取出从网上打印下来的关于植物人的案例细细地研究。
安杰见了暗自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而妈妈袁丽却微微蹙眉,看着儿子的背影沉思着。
安然怎么会出车祸,安睿和妈妈并未告诉爸爸。兄妹相恋可是乱伦,妈妈生怕被人知道,只说是安然急着来医院看他,所以才出了车祸。对此,安杰深信不疑,心中对女儿也很是愧疚,他觉得都是自己害了女儿。
到了青篱坊,锦城建工的人已经到了。锦城建工的老总王锦城安睿是见过的,只是另外两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锦城建工的高级职员,反而像王锦文的家人。特别是那个年轻的,看年纪应该还在上大学吧?
安杰和王锦城握手,而后双方做了介绍,那两个女人,一个是王锦城的夫人,姓马;一个是他的女儿,名熙绫。
王熙绫今年上大二了,个子高挑,留着一头拉直的长发,身穿一件白色羊驼绒大衣,围着粉蓝色的围巾,五官虽然算不得很漂亮,但皮肤白皙细嫩,又因为学的是音乐,气质很好,看起来清纯靓丽,像个可爱的邻家女孩儿,一看就是宜室宜家的。
王太太介绍说,王熙绫学的是钢琴,副修是古筝,言下之意女儿是具有古典气质的美人,而且性格也温柔和顺的。
两家人正式认识,安杰更是吩咐安睿好好照顾王熙绫,让他们年轻人多说说话。
安睿不傻,自然看出了这不是什么商业聚餐,而是一场相亲宴。只是为了爸爸妈妈的面子,他就算心里再反感,也不能一点面子不给。
因此,安睿表现得温和有礼,与王熙绫说了几句话,又给她介绍了几道青篱坊的招牌菜,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了。给人的表现是彬彬有礼,却不轻浮孟浪,让王锦城与王太太都非常满意,不住地夸赞安睿温文有礼。
饭后,王熙绫见安睿不表示,只好红着脸主动要他的手机号,表达出自己对这场相亲的满意。安睿没办法,只好问了她的号码拨过去,两个人算是交换了电话号码。
双方大人见了,都很高兴。虽然安睿不够主动,但王家反而觉得这样稳重的男孩子比较可靠。
王熙绫原本对相亲也是有些排斥的,她才大二,在学校里也有很多人追求的,哪里就用得着相亲?但自己家的情况她很清楚,她的婚事是要特别慎重的,因此在学校也没有轻易跟人谈恋爱。
今天被爸爸妈妈逼着过来,却不料安睿不但容貌好气质佳,言谈举止更是有一种不同于他年龄的优雅、沉稳和气势。安睿的这种气质与学校里那些尚未走出校门的男孩子一比,学校里那些原本觉得还不错的男孩子便全都被比到尘埃里去了,令她一见就倾心不已。
现在的安睿自然跟从前不同,他毕竟是在大隋当过皇帝的人,久居上位,又有几十年的人生阅历,那沉稳的气质就是他父亲也远远不及。王锦城以前也是见过安睿的,但不过几个月不见,他也觉得这个年轻人好像变了不少。而对于没有见过安睿的王太太和王熙绫来说,安睿的气质仿佛王子一般高贵,又气势不凡。
本来,安杰打算让安睿送王熙绫回学校去的,但不等他开口,安睿便起身抱歉地对王锦城夫妻道:“王董,王夫人,王小姐,实在抱歉,今天下午安睿还有个会要开,这就要先告辞了,还请王董和夫人见谅。”接着,他又对父母道,“不如爸爸妈妈留下多陪王董和夫人坐一会儿,等会儿让司机送王小姐回学校。”
对于安睿没有亲自送女儿回学校,王太太有些不大高兴。但想着安睿回去还有正事,也没有太生气,毕竟男人都是以事业为重的。
安睿回到公司不久,安杰和袁丽就回来了。
安杰自然知道安睿下午根本就没有什么会议要开,不过是对这场相亲不满意而已。好在儿子还算给自己面子,没有当场让人下不来台。因此,回来以后,他就直接来到安睿的办公室,坦言道:“安睿,你也不小了,也该交个女朋友了。爸爸看这位王小姐就很不错,出身好,容貌好,气质也好,一看就是贤妻良母型的。你也别太挑剔了。”
以前,安杰是担心儿子早恋耽误学习,叮嘱过他不要在上学的时候交女朋友,学人家谈恋爱,但儿子到现在都不肯交女朋友,他又着急起来。
接着,安杰又给儿子详细介绍了这位王小姐。
“其实,自从三个月前王总见过你以后就有这个意思,爸爸也是让人去打听了这姑娘的人品才答应安排你们见面的。这姑娘真是不错的,洁身自好,在学校也没有交男朋友,而且锦城建工……”
原来,王熙绫是王锦城的独生女儿,可惜王熙绫对商业不敢兴趣,因此王锦城不得不找个合适的女婿以后好继承他的公司。安睿虽然年轻,安氏在本地企业中也不过是个二流偏上的水平,但这两年发展很快,已经逐步在向一流企业进军,去年的纳税额已经排进本省前十。
而安氏集团的迅猛发展,是与安睿的大胆创新锐意进取分不开的。王锦城很看好安睿这个年轻人。如果自己的女儿能嫁给安睿,以后锦城建工交给安睿打理他也放心。
也就是说,锦城建工这么大一家公司,就是王熙绫的陪嫁。这样好的亲事,可以说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也难怪安杰和袁丽满意。
安睿认真道:“爸爸,我现在不想谈这些。我现在心里只有安然,她还躺在医院里!”
安杰想到安然,也忍不住露出愧疚的神色来,他叹息了一声道:“爸爸知道你为你妹妹的事情难过,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不交女朋友吧?难道安然一辈子不醒,你就一辈子不结婚?”
“爸爸!”安睿愤怒地叫了一声,严厉地看着父亲道,“安然很快一定会清醒过来的!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
安杰这才反应过来,抱歉道:“对不起,是爸爸不好。但爸爸也就是打个比方……但是安睿,你心里也要有准备,你妹妹这样的情况毕竟……”
安杰也不是不疼女儿,他也伤心难过,但他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而事实上,植物人能清醒过来的,实在太少太少。
安睿脸色越发阴沉,不想再听安杰说话,冷着脸道:“爸爸,你可以出去了!”
安杰知道安睿宝贝安然这个妹妹,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半年来,每次说起女儿,儿子脸色就不好看。他也没有因为儿子语气不好而生气,摇摇头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下午,快递公司就将杨秘书在网上订购的一套银针送到公司,杨秘书签收以后立即送到安睿办公室。
安睿打开看过,微微点头。现代的工艺还是很不错的,算得上比较好的银针了。
安睿将这段时间积攒的公事挑紧急的处理好了,跟爸爸打了个招呼,便提前下班去了医院。
安杰没有办法,只能叹气,而后默默祈祷女儿能早日清醒过来。
安睿来到医院,诧异地发现王熙绫居然也在,而床头的花瓶里换了一束金色的雏菊。
安睿微微蹙眉道:“王小姐没有回学校?”
王熙绫面色微红,低着头道:“我听伯母说了安然妹妹的事情,所以想来看看。”
事实上,是安睿离开后,王太太不大高兴地说起安睿比他父亲这个董事长还忙,安杰这个做父亲的便只好帮着儿子解释了一下。安杰说这段时间因为自己女儿出了车祸,儿子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照顾治疗女儿那边去了,在公司的时间不多,因此才如此忙碌。
王锦城之前是听说过此事的,只是想不到安睿对那个出了车祸的妹妹竟然这样好。
安杰又说,因为他们夫妻这些年忙着事业,女儿可以说是儿子一手带大的,因此两个孩子感情特别好。女儿出事以后,儿子是最伤心最难过的,这半年来一直都在为女儿的治疗奔波,几乎每天都要去看望女儿一次。
听了这些,王锦城和王夫人对安睿的印象更好了。对妹妹都这样好,以后自然也会对妻子好。而王熙绫心中更是感叹不已,多么有爱心的哥哥啊!于是,她问了安然在哪家医院,没有回学校,反而直接打车来了医院。
安睿不好直接开口赶人,暂时也不能暴露自己与安然的关系,只能委婉地对王熙绫道:“谢谢你来看我妹妹。只是很抱歉,我要给安然做按摩,等会儿还要给她做针灸,只怕是不能送你回去了。天色也不早了,王小姐还是早点回去吧!你一个女孩子要是赶夜路,也让人不放心。”
王熙绫没有听出安睿撵人的话,反而只念着他说不放心自己一个人赶夜路回去,当即红着脸摇着头道:“安大哥不用担心我,现在还不到五点呢,我等会儿打车回学校,很方便的。”王熙绫想,安睿总是要吃晚饭的吧,或许她还能陪着他吃了晚饭再回去。
安睿无奈,问过徐姐安然今天的情况,便脱了外套,开始给安然按摩肌肉,只当王熙绫不存在。
按摩肌肉,再帮着安然活动关节,安睿做得专业熟练又耐心,让王熙绫好生感动,但看着看着,她心里却又忍不住升起来一种异样的感觉。
按摩是为了治疗,为了缓解肌肉萎缩,这个她是明白的,这事本身应该是很正常很圣洁的。但一个做哥哥的,将妹妹全身上下的肌肉都按摩一遍,哪儿都摸遍了,这似乎有些不大好吧?毕竟男女有别是不是?而且不是有女护工吗?
而且,她怎么总觉得安大哥看他妹妹的眼神太过温柔深情,不像对妹妹,反而像对自己的爱人呢?难道她眼花了?
一遍按摩完了,安睿见王熙绫还没走,便再次催她该回去了,又让徐姐送王熙绫出去,顺便将晚餐带回来。
王熙绫见此,也不好再赖着不走,只好跟徐姐一起出去。
趁着徐姐不在,安睿又赶紧给安然做了一次针灸。
安然的一日三餐都是安睿在医院的特殊食堂订做的,毕竟安然不同常人,只能吃流质食物,还要保证营养和吸收。
喂安然吃了晚饭,徐姐就回去了。安睿留下的时候,从来不要她也留下陪夜。
晚上,安然至少要尿一次,安睿要给她换纸尿裤,还要帮她擦洗身体,不然容易生褥疮,这些事情当着徐姐的面做起来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安睿都是睡在房间里另一张陪伴床上的,但是今晚,安睿却掀开被子,上了安然的床。他将她揽到自己怀中,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听着自己的心跳入睡。在大隋几十年,他们都是这么抱着睡的,他已经习惯了,不抱着她,还真是有些睡不着。
想着她胸前的肌肉萎缩得厉害,也是因为他和徐姐在按摩的时候都有意避开这里。但如今的安睿和之前的安睿又不同了,他和安然都是老夫老妻了,自然不存在什么不好意思。于是,他在被子里将手伸了进去,在她胸前轻轻揉捏着。
原本真是为了按摩肌肉,但因为在大隋几十年的夫妻生活,他捏着捏着就有些变味儿了。
可是安然现在都没有意识了,他就是再想,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要了她,那可真是禽兽不如了。于是,摸出一身火气的安睿只好抱着安然一边叹气,一边平复激动的心情。
“安然,你什么时候才醒啊!你知不知道哥哥多想你?”安睿低头轻轻在她眉间轻吻着,又情不自禁慢慢吻下去,甚至含住了她的耳垂。
“嗯……”
安睿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刚好像安然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