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老爷看了眼大惊失色的烈鸾歌,长叹一口气,将之前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鸾儿,你哥哥他执意违抗圣旨,惹得皇上龙颜大怒,现已被皇上下旨押入刑部大牢,三日后将以抗旨不遵之罪被处斩。//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噩耗得到证实,烈鸾歌双腿倏地一软,险些跌倒在地,还好站在她旁边的梅心和兰心二人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三小姐,你没事吧?”梅心轻语问了一句,脸上布满关切和担忧。
“谢谢,我没事。”烈鸾歌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扯了抹浅笑出来,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老太太乍闻此事同样也是一脸惊骇,伸手将烈鸾歌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后,有些疑惑不解地问向司徒老爷:“长卿,这三孙儿不是拿着圣旨入宫去向皇上叩谢圣恩的么?怎的眼下又变成抗旨不遵,被押入刑部大牢待斩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尘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司徒老爷摇了摇头,眉宇间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不过,现在纠结这些也没用。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利用这仅有的三天时间好好想一想,看看有什么法子能让皇上法外开恩,赦免了尘儿的死罪。”
“还能有法子可想么?”老太太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太阳穴,语气中漫上了些许沧桑和悲凉,“我朝有史以来,凡是被押入了刑部大牢的犯人,那就等同于被判了死刑,再没有回旋的余地。眼下尘儿已被压入了刑部大牢,可见皇上定是下了决心要处死他,旁人再怎么求情恐怕都无用。”
闻言,司徒老爷双唇蠕动了下,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诚如老太太所言,北辰皇朝有史以来,凡是被押入了刑部大牢的犯人,无一有生还的机会。
想到那般仙人之姿的一个儿子很快就要没了,白发人将送黑发人,司徒老爷不禁面露凄楚,一瞬间似苍老了好几岁。
老太太也忍不住眼角泛酸,忙拿帕子掖了掖,将泪意给止了住。
烈鸾歌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司徒老爷,猛地站了起来,抬脚就欲往外走。
“三丫头,你这是要去哪儿?”老太太忙一把拉住了她,急急问道。
烈鸾歌黛眉紧蹙,神色坚定道:“我要入宫见皇上!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哥哥给救出来!”
“你怎么救?”司徒老爷同样紧蹙着一双剑眉,面上神情明显不赞同她的话。“你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凭什么本事去救你哥哥?话又说回来,你既没有皇上的金牌玉令,又没有皇上的口谕传召,那皇城的守门侍卫焉能放你进去?没的还会将你给当成不法之徒给抓起来!”
顿了顿,司徒老爷又接着说道:“退一万步讲,即使你进了宫,你也别想见到皇上!今儿我退出御书房的时候,听到皇上命万公公传令下去,说是尘儿在牢期间,任何人都不许探视!还有,从即刻起,凡是有去给尘儿求情者,一律挡下!若是挡不住,万公公就不用再去皇上跟前伺候了!”
“所以,眼下谁去求情都是没用的,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愈发惹得皇上动怒,那样只会对尘儿更加不利。Www..Com”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要坐以待毙,等着三日后眼睁睁地看着哥哥被皇上处死么?!”烈鸾歌强压下满腔的悲愤和痛苦,眼泪却是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哥哥死的,哪怕是劫狱劫刑场,她也要将哥哥给救回来!若是救不成,大不了她跟哥哥一起死!
“三丫头,你先别急,这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我们慢慢想办法。”老太太重又将烈鸾歌拉坐到自己身边,满脸心疼地帮她擦拭着面上的泪水。
“可老太太不是说已经没有法子可想了么?”烈鸾歌吸了吸鼻子,并不对别人抱有什么希望,只暗忖着该怎么去劫狱才会万无一失。
“那倒未必,不仔细想一想怎么知道没有呢?”司徒皓梵的声音陡然从房门口传来。
烈鸾歌忙循着声音望去,带着些许惊讶地问了一句:“二哥怎么过来了?”之前不是说要去忙药堂的事情么?
司徒皓梵朝她宠溺一笑,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老太太和司徒老爷跟前,躬身朝他二人行了一礼:“孙儿见过老太太,见过父亲大人。”
司徒老爷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二话不多说地直接问道:“皓梵,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有办法救尘儿?”
司徒皓梵浅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有办法,而是小侯爷云墨非有办法。”
闻言,司徒老爷蹙眉道:“云小侯爷与我们非亲非故,更何况他素来冷傲淡漠,不喜与旁人打交道,即使他有办法,也不一定就会出手相救啊。”
“这个就要看三妹怎么做了。”说罢,司徒皓梵凝眸深深看向烈鸾歌,向来温润如玉的眸中此刻却涌动着莫可名状的暗流。
细细看去,那眼角眉梢隐约间似有丝丝凄苦,落寞,寂寥,以及悲伤流泻而出。
烈鸾歌来不及去一一分辨那其中暗藏的复杂神色,面带感激地朝司徒皓梵笑了笑,而后福身朝老太太和司徒老爷行了一礼:“老太太,父亲大人,鸾歌这就去一趟定国侯府,请求云小侯爷对哥哥施以援手。”
“恩,三丫头快些去吧。”老太太和司徒老爷一齐点了点头,对于她的此举很是赞同。
经司徒皓梵一提醒,他们都想到了定国侯府的那张保命王符——免死金牌。所以,只要云小侯爷愿意出手的话,尘儿就一定有得救。
而能说动云小侯爷出手的人,除了鸾丫头,恐怕再无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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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侯府。
明月居,书房内。
云墨非左手握着精美的雕花瓷杯,右手执着一管上好的狼毫,一边品茗,一边兴致盎然地临窗作画。
云纤纤莲步匆匆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这副万般闲适万般悠然的模样。
“哥哥,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品茶作画?”云纤纤颇没好气地走到云墨非身边,一把将他手中的茶杯和画笔给抢了下来,然后随手放到几案上。
云墨非斜睨了她一眼,语气带着丝丝慵懒地反问道:“天又没有塌下来,为兄为何不能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品茶作画?”
“哥哥!”云纤纤有些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面上带着少有的焦躁之色,“司徒府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今儿晌午皇上下了两道圣旨到司徒府,第一道是赐封鸾歌妹妹为‘馨德郡主’以及恩准她以后拥有婚姻自主权,第二道则是脱尘公子的赐婚圣旨,皇上将宁乐郡主指给了他。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可谁知脱尘公子却带着那道赐婚圣旨入宫,当面请求皇上收回成命,结果惹得皇上大发雷霆。一怒之下,皇上下令将脱尘公子押入刑部大牢,还说三日后将以抗旨不遵之罪将他处死。”
闻言,云墨非茶褐色的潋滟双眸中划过一道莫名的暗芒。沉吟了好一会儿,才不温不火地开口问了个压根儿不是重点的问题:“小妹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云纤纤耐着性子说道:“刚午膳过后,我本来是想去司徒府找鸾歌妹妹谈谈心的。哪知一入司徒府,就听到他们府里的下人个个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所以又急慌急赶的跑了回来。哥哥,你赶紧想想办法救救脱尘公子吧。在我眼中,哥哥可是无所不能的,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哥哥想做而做不到的。”
“是么。”云墨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凝眸看了眼云纤纤,话锋陡然一转,“就算我有办法,可我又凭什么要救他?我跟司徒脱尘可是既不沾亲亦不带故,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哥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云纤纤娇喝一声,当真有些气急了,一双杏目因愤怒而睁得又大又圆,“哥哥,你明知道我对脱尘公子情有独钟,怎的还能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退一步讲,你就算不顾及我的感受,那也总该顾及一下鸾歌妹妹的感受吧?鸾歌妹妹对脱尘公子的在乎和依赖程度有多深,哥哥应该比谁都清楚。若是让鸾歌妹妹知道哥哥有能力救脱尘公子却不出手,她不恨死你才怪!”
“行了,别说了。”云墨非一脸不悦地蹙了蹙眉,随即端起几案上的茶杯,将杯中所剩的大红袍一饮而尽。
“小妹先回去吧。”有些烦躁地朝云纤纤挥了挥手,想了想,云墨非还是补了一句,“你放心好了,你的脱尘公子绝对死不了,我会想办法救他出刑部大牢的。”
“真的吗?”云纤纤立刻转怒为喜,“哥哥此言不虚?”
云墨非拧眉反问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倒是。”云纤纤笑逐颜开,拉着他的胳膊娇嗔道,“嘻嘻,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顿了顿,又面露感激道,“哥哥,我先代脱尘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哦。”
说罢,云纤纤带着十二万个放心地离开了云墨非的书房。
她前脚离开不久,后脚就见着顺子一脸兴奋地小跑了进来。
“主子,主子,鸾歌小姐来了!”气都还没喘顺,他便急急忙忙说道,“主子还真是未卜先知呢,竟然能算到鸾歌小姐今日会来我们定国侯府找主子您,提前就命了奴才去侯府大门口守着!”
云墨非微微勾了勾削薄完美的双唇,轻笑着问道:“鸾歌她人呢?”
顺子忙回话道:“主子莫急,鸾歌小姐跟在奴才后面的,马上就到。”
话音才刚落下,就见到烈鸾歌那抹纤细袅娜的白色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墨发雪肤,红唇皓齿,姿态绝俗出尘,气韵清远悠然。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弯临水新月,清到了极致,秀到了极致,也灵动飘逸到了极致。无需任何姿态,便能成就一场惊鸿般的美丽。
顺子倒了两杯热茶放于几案上,而后很是识趣地退了下去,并将书房门严严实实地带了上。
“鸾歌,你来了。”云墨非喜不自胜,发自肺腑的愉悦笑容瞬间漫上他的眼角眉梢,阴郁的心情霎时大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哪怕只是看着鸾歌,他就会觉得很开心很开心。
“云小侯爷。”烈鸾歌嘴角噙着盈盈浅笑,一步一步朝云墨非走来,眼波流转,眉目如画。
云墨非眸中带着温柔的笑意,声音同样也是出奇的温柔,招呼着她到临窗的茶几旁坐了下来:“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谢谢。”烈鸾歌伸手接过他递上来的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心忖着是该直接开口道明来意的好,还是先闲话几句家常,然后再切入正题的好。
就在她迟疑不定的时候,云墨非呵呵一笑,先一步开口道:“鸾歌,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今天来侯府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我可以答应你动用侯府的免死金牌救你哥哥,不过,我有个条件。”
闻言,烈鸾歌的心莫名一紧,忙问道:“什么条件?”
云墨非眸光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条件就是,我要你嫁给我,做我云墨非此生唯一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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