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鸾歌见司徒脱尘穿着一身单薄的亵衣,神色有些恹恹地靠坐在床头,眉心微微一蹙,忙三步并作两步急急行至床边。【高品质更新】
“哥哥不是说回房换身衣服的么,怎的窝坐在床上了?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我瞧你脸色不若之前好呢!”
倾身坐在床沿上,烈鸾歌一边关切询问,一边执起司徒脱尘的右手,谨慎而细致地探视着他的脉象。
探了半晌,并未瞧出什么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司徒脱尘柔柔一笑,反手将烈鸾歌白皙小巧的素手握于自己手中。
凝眸看了她一会儿,方徐徐说道:“鸾儿无需这般担心,我身体很好,只是觉着有点儿累,许是昨晚没有休息好,且今儿又起得太早了的缘故。”
闻言,烈鸾歌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一双黛眉也蹙得愈发紧了。
“哥哥,你这段日子的睡眠质量在我的精心调养下不是有很大的改善么,怎么还会休息不好呢?可是喘症又复发了?还有,你的心脏可还好?心疾可有发作?”
烈鸾歌迭连发问,神情紧张不已。
没办法,哥哥一旦夜不安寝,要么是因为痨病引发的咳喘不止,要么就是心疾引发的心绞痛,她怎能不惊慌?
尤其她刚从家庙里回来的那天,哥哥那副瘦骨嶙峋,憔悴不堪的病容,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她再也不愿意第二次看到哥哥病弱成那副样子。
她清晰地记得,那时那刻,她的心有多酸,又有多疼。
对她来说,哥哥太重要了,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重要。她什么都可以没有,但绝不能没有哥哥。
所以,她绝不能容许哥哥有任何闪失。
瞧着烈鸾歌脸上满满的全是对自己的关切和担忧,司徒脱尘心底柔柔一片,既感动又温暖,既甜蜜又满足。
“鸾儿,我的喘症没有复发,心疾也很久没有犯了,你尽管放心罢。”微顿了顿,方又接着说道,“我昨儿白日睡多了,所以夜间才有些睡不着。”
“原来是这样。”烈鸾歌长舒一口气,微撅了下嘴道,“哥哥刚才可吓到我了呢。”
司徒脱尘唇角扬起,笑容暖暖道:“鸾儿太过紧张了。”
“我不紧张你能行么,你可是我哥哥呢。”烈鸾歌撇了撇嘴,有些没好气道。
能让她如此挂心如此紧张,且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让她担心会有什么闪失的人,在这个异世也就仅他司徒脱尘一人而已。
“原来鸾儿这般紧张我,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哥哥啊,呵呵。”
司徒脱尘淡淡一笑,恍惚间却有丝丝苦涩与伤感染上他的唇际。Www..Com
烈鸾歌仿似感染到了他的心情,水杏大眼定定地望着他,很是心疼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你别想瞒我,我知道你此刻不开心,很不开心,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好吗?”
司徒脱尘摇了摇头,抿唇不语。
烈鸾歌也不追问,只是那么固执地望着他,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坚持。
知她不得出个究竟便不会罢休,司徒脱尘无奈地叹了口气,握着她纤手的那只手松了松,又紧了紧。
沉默了许久,他忽而轻声问了一句:“鸾儿,如果我不是你的哥哥,你还会如此紧张我吗?”是否还会这般将他时刻放于心上?
他的语气那么轻那么淡,可烈鸾歌却品到了那字里行间的无限落寞和寂寥。鼻尖一酸,眸中陡然落下泪来。
“哥哥,如果你不是我的哥哥,我只会更紧张你,而且紧张得毫无顾忌。”
说罢,烈鸾歌伸出双臂,用力抱住了司徒脱尘的腰身,而后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入他的怀中,轻声啜泣了起来。
见她毫无预兆地落泪哭泣,司徒脱尘顿时慌了,连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都忘了追问。
一手回搂着烈鸾歌的腰,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紧张而又担忧地问道:“鸾儿这是怎么啦,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惹鸾儿生气了?”
烈鸾歌闷头低泣了许久,才哽着嗓音说道:“没有,哥哥没有惹我生气。”
“不是我说错了话,那鸾儿何故突然哭了起来?”司徒脱尘神色愈见担忧。想了想,试着猜测道,“鸾儿,是不是因为老太太让你在风楚两家里面选亲一事让你为难了?”
烈鸾歌一怔,原本还在寻思着找什么借口来搪塞自己突然落泪的原因,没想到他直接将最好的借口给送上门了。
当下想也不想地点着头,道:“对,就是因为这个。哥哥,我不喜欢风燕熙和楚旭阳,也不想嫁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可是我若真这么说了,老太太和父亲大人必定不会依的,还有姨娘也会难过的,毕竟他们每一个人都认为这是一门不可多得的好亲事。”
闻言,司徒脱尘心一紧,随即又一松。
“鸾儿,你真的不想嫁入风府或者楚府么?”
“是的,我不想,不想,不想。”烈鸾歌一连说了三个不想,语气是那般的坚定而决绝。“哥哥,我谁都不想嫁,我只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司徒脱尘浑身一颤,双臂紧紧回抱住烈鸾歌,那力道大得似想将她整个儿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低头吻了吻她头顶的发丝,一字一句如同发誓一般地说道:“鸾儿,我们不分开,永远都不分开,我们会一辈子都在一起的。”
“那这门亲事我该如何推掉?”烈鸾歌抬眼望着司徒脱尘,“老太太还等着我的回话呢!”
司徒脱尘薄唇一勾,笑容有些清冷:“鸾儿,不用你去推,自然会有人从中阻挠,你是嫁不去风府或者楚府的。”
“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烈鸾歌一脸不解,“谁会从中阻挠?柳氏么?她自然是不愿意看到我嫁入风府或者楚府的,但她就是想要从中破坏,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老太太亲自为我做主的婚事,她哪有那个胆去搅和,那不是光明正大地忤逆老太太么?”
“不,鸾儿,我说的不是太太。”司徒脱尘摇了摇头,秀美如远山的双眉轻轻蹙了起来。
“不是柳氏那是谁?”
司徒脱尘凝眸深望烈鸾歌一眼,缓缓吐出三个字:“云墨非。”
“云墨非?”烈鸾歌有些惊讶,“哥哥,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小侯爷会破坏我的亲事?”
司徒脱尘扬唇一笑,笑容却难达眼底:“因为他爱你。鸾儿,你难道忘了云墨非那天晚上曾说过什么话吗?”
“他说此生非鸾儿不娶,还说只要鸾儿一天没有嫁人,他就一天不会放弃对鸾儿的追求。所以,云墨非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鸾儿嫁给别人,而他自己却袖手旁观的。”
“可这是我们司徒府的内事,云墨非有什么立场来插手?而且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太太为我定下的亲事,他如何反对得了?”
“傻鸾儿,你别忘了云墨非的身份。”司徒脱尘拧了拧眉,淡淡说道,“他可是定国侯府的小世子,世袭的正一品官阶,贵族中的贵族。他若以权相压,老太太还能一意孤行么?亦或者他向风府和楚府施压,那么风夫人和楚夫人又是否有那个胆气敢跟侯府的小世子抢人?”
听他这么一说,烈鸾歌觉得确实是那么回事
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哥哥,云墨非的确是身份显贵。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是一个会以权压人的人。”
“鸾儿,你跟云墨非认识才多久?又见过几次面?你对他的了解能有多少?”司徒脱尘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凭何那般肯定云墨非不会是一个以权压人的人?”
“呃……”烈鸾歌一时无言以对。说实在的,她对云墨非确实不太了解,或者应该说是她不愿意去了解吧。
因为她的一颗心已经被哥哥占据了太多太多的地方,哪怕对云墨非有一点点感觉,她也不愿意去正视去面对。
所以即便是云墨非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她面前,她也不愿意去过多的了解。她怕了解得越深,对云墨非的歉疚会越多,更怕会触动到那份让她不愿意去正视去面对的特殊感觉。
对于云墨非,她如今能做的只有逃避了。
见烈鸾歌半晌不语,司徒脱尘知她心思又跑远了。搂在她腰间的双手紧了紧力道,待她回过神来,方悠悠说道:“鸾儿,我不担心风家或者楚家,我担心的只有云墨非。他太执着了,我怕他娶不到鸾儿誓不罢休。”
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若我料得不错,很快定国侯府就该有人来我们司徒府了,是不是以权压人,到时便可知晓了。而且,很有可能会再次向鸾儿求亲,只不过这一次再不会征求鸾儿的意愿罢了。”
“不,云墨非说过不会勉强我的!”烈鸾歌用力摇着头,不相信云墨非会用权势来威压她们司徒府,强迫老太太将她嫁给他。
司徒脱尘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迟疑了一会儿,方淡淡说道:“一个人如果对一件东西太执着,但是用光明磊落的方法又得不到的话,那么就会变得不折手段。”
“真的会这样么?”烈鸾歌咬了咬唇,如果云墨非真的变得不折手段的话,她怕她会无力反抗。
哪怕云墨非如今那么痴情于她,可她对云墨非的第一印象仍旧清晰如昨:强势内敛,深不可测,是个不好惹又惹不得的人。一旦触犯到他的底线,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哥哥,那我该怎么办?如果云墨非真的逼迫老太太将我嫁给他的话,还有什么办法能改变深入侯门的命运?”
“鸾儿,你说过谁都不嫁,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的。”司徒脱尘眸带情思,嘴角的笑容无限温柔。“所以,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从根本上来解决问题。”
“如何从根本上来解决问题?”烈鸾歌黛眉拧起,想了想,摇头说道,“除非我能婚姻自主,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没有任何人能干涉我的婚姻自由。可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根本问题无法解决。”
“谁说这个问题解决不了的?”司徒脱尘双眸紧紧锁住她的脸,一字一句,无比坚定道,“鸾儿,你放心,我会有办法让你婚姻自主的!到时候即便鸾儿一辈子不想嫁人,也没有人能干涉你!”
“真的吗?”烈鸾歌神色一喜,忙问道,“哥哥,那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婚姻自主?”这可是一件比登天还要难办的事,哥哥哪有那个能力做得到?
“鸾儿先别问那么多,总之我有办法做到就行了。”司徒脱尘话锋止于此,嘴角含笑望着烈鸾歌,眸底情意涌动如潮。
好一会儿,司徒脱尘才问起已经哽在他心头良久的那句话:“鸾儿,你之前说,如果我不是你的哥哥,你只会更紧张我,而且紧张得毫无顾忌,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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