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主帅和将领任命完毕,李世民就下令兵部和工部行动起来,开始在各地挑选精壮的士卒,同时在西山开始修建起了一座军营,称为西山大营。
而新军的人数也规定在了十万,其中步兵五万,骑兵五万,而骑兵中又有五千的重骑兵。
侯君集作为练兵使统管十万新军的训练,所以对苏定方的任命显示出了他对李恪的亲近,将五千重骑兵的组建任务交给了苏定方负责。
如此倒是让李恪欢喜不已,但同时也让他发愁如何才能应付答应侯君集到他府上拜会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的在过去,长安城的花草树木又在慢慢的苏醒中长出了嫩芽。
汉王府的马周刘仁轨许敬宗也开始忙碌起来。
九月份就要举办由蹴鞠寺主办的第一届大唐蹴鞠联赛。
所以,前期参加的队伍的甄选,球馆还有具体细节的制定都是他们必须要做的事情。
而李恪的日子却过的相当的清闲,他和府中工匠研究活字印刷术暂时还没有取得什么突出的进展。
但他也不着急,毕竟在毕昇发明活字印发术之前人们都是在用雕版刻印。
所以,给工匠们说活字印刷术这样超出他们想象和范围的事情,他们一时难以明白也是常理。
而他自己又不能整天为这事情让董伯仁和褚遂良批评他不务正业。
所以他只能在闲暇时间指点一二,进展自然而然的就慢了下来。
时间到了四月的一天,李恪终究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去拜会一下侯君集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他特别选了一个侯君集不在家里的日子来到了璐国公府上。
若依在听侯君集说到李恪会到府上拜会时就激动不已,熬夜作画,三天之后终于完成了她心中的另一幅人物画——仕女图。
可是,她就一直的等李恪来到府上拜会的时候让他题字,等了三个月终究是毫无音讯,让她的心里开始惆怅伤感起来。
而侯君集数月都在军营,侯夫人郑氏又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不怎么关心她的起居生活。
所以,数月下来,她比往日显得清瘦了很多。
每天,她都会拿出李恪的画像,细细欣赏半天,然后才会小心的收好。
有时,她也会在梦里梦到自己和李恪一起谈论诗词,书法绘画的情景。
可是,每次到这个时候,她就会从梦中突然惊醒,然后发现自己已经流泪满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伤感,难道只为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
只是她总是觉得自己和李恪之间的情感就像是没有边际的天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彼此相识,又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才会挥手离别。
四月的长安城已经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嫩绿的柳条,飘荡的柳絮预示着这又是新的一年,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而若依在自己的闺房中又一次翻开李恪的画像,细细观赏,还不时的叹道,“日日思君不见君,只愿君心似我心。”
而就在她哀叹伤感的时候,香儿疯疯颠颠的跑了进来,大呼道,“小姐,小姐,汉王殿下前来拜会,正在前厅等着呢?”
然后又道,“可是老爷在军营,夫人又不在府上,你快去看看吧!”
若依一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道,“真的?
他在客厅?”
然后就朝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对香儿说道,“你把那幅画给收了吧,别让他看见。”
然后消失在幽静的小道上。
香儿震在原地,一个人嘟囔道,“画在你的闺房,他又不是老爷,怎么能看得见呢?”
不过,她又随机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自语道,“不会吧?”
李恪来过侯君集的璐国公府,正好选的是侯君集不在的时候。
所以,当下人将他请到客厅,让他稍等的时候心里很平静。
他顺势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欣赏挂在墙壁上的水墨画。
侯君集不在,他正好在候府待上片刻,这样他即使离开了,也能圆了答应拜访侯君集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正在他全神贯注的欣赏一幅水墨画的时候,就听见身边一个声音说道,“候若依见过汉王殿下。”
他听到声音,微一转身,顿时大吃一惊,这不是元宵灯会上的那个绿衣女子又是谁呢?
恩?
她怎么成了候若依了?
不对啊,难道他是侯君集的女儿。
如此想着,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若依见李恪看着她,俏脸微红,低声道,“殿下觉得刚才你所欣赏的这幅画如何?”
李恪被若依一问,这才发现自己失态,忙道歉道,“候小姐还请见谅,本王失礼了,元宵灯会一别数月,今日能在此地相遇,深感荣幸。”
“若依也是。”
若依轻声说道,她的眼神中露出了浓浓的情意,让李恪看的有点吃惊,她难道是喜欢上了自己。
又觉得这话不通,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呢?
所以,他不知道如何作答,半响才道,“淡墨轻岚为一体,用笔细腻,黑、白、灰三色运用的极好,层次分明,此画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水墨画始于唐代,成于五代,盛于宋元,明清及近代以来续有发展。
所以,他认为眼前这幅画能做到这样的意境,已经是相当的不错啦。
若依听到李恪的评价,浅浅一笑,“谢谢殿下夸奖,淡墨轻岚为一体这句话若依不敢承受。”
“不敢承受?”
李恪疑惑道,“难道这幅画是你画的?”
“正是若依所画。”
若依轻声答道。
李恪看着眼前的若依吃惊不已,他没有想到若依不但善文辞,还工绘画。
心里不由的感叹,自己学画数月,都不及人家的十分之一啊。
突然,他又觉得好笑,怎么又拿自己跟她比呢。
“候小姐大才,本王深感佩服。”
他由衷的说道。
若依看着他的表情,他的眼睛没说谎,他是真心的在夸奖自己,顿时心中高兴,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不足,“画虽不好但也过得去,只是上面落款题词的书法就有点不敢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