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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答应了那位危险法师一系列条款后,奥罗拉总算摆脱了他。条款内容包括定期提供特酿葡萄酒,以及优先最新品种等等。在协定商议时,她坚持每一条都有五年期限。法师大约是赶时间,没怎么反对便答应了。
之后的等待仿佛度日如年,丽贝卡和凯洛奇牧师一直没有回来。奥罗拉返回了修道院的石室。石室内一遍狼藉,遗留的物品被糟蹋的乱七八糟。她先是简单打扫了整个屋子,然后整理了随身物品:贴身携带的地契和银行的存款一直都在;而拿在手中的包裹,一些零碎钱币,换洗衣物全部在逃跑过程中丢失。
她向修道院要了纸和墨水笔,坐在孔型窗洞下,开始给简妮写信。英格尔商队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奥罗拉有必要将发生的详细情况记叙出来。信写到一半,石室的铁门突然被敲响。
正专心致志与墨水笔搏斗的手猛得一颤,一大滴墨水迅速沁湿刚写的笔迹。她略微烦躁地将信纸揉成一团,将笔插回墨水瓶,起身去开门。
费恩太太仍穿着昨天的外套,头发有些凌乱地站在门口。当门打开时,她迷惑地看着奥罗拉:“发生什么事了?我从修道院门口进来,所有人都慌慌张张。小树林的马车怎么都不见了?”
她上前拥抱费恩太太:“太好了,你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两人回到石室。
费恩太太似乎有些精神不济,双眼微微肿胀。她揉了揉太阳穴,就主动说起起昨晚的情况:“金说有急事找我。他先是问了我的去向。然后他提到要退休回老家。”
“我看金先生身强力壮,现在就退休不是很可惜?”奥罗拉随口说道,“后来呢?”
“他一直跟我谈退休之后的生活,这么多年有了一些积蓄,所以想回银溪镇买些地。”费恩太太压抑着兴奋,看起来确实是在为老朋友高兴,“护卫的工作终究是有危险,还是回银溪镇安稳。”
奥罗拉抬起头,仔细打量自己的家庭教师。她不过四十出头,只在眼角有些鱼尾纹。如果能不那么严肃而时常微笑的话,真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夫人。她难道没有意识到那位金先生的试探?看费恩夫人的现在的态度,似乎并没有任何暧昧的反应。再联想到金先生身份的不确定性,奥罗拉决定不去提醒费恩夫人。一个不够坦诚,藏着很多秘密的男人,她可不愿意把自己亲近的人交给他。
“那你们交谈往之后,怎么没有返回修道院?”这才是奥罗拉最想问的问题。
她难得地露出羞涩的表情:“都怪我,前几天没休息好,结果越聊越困。本来只想打个盹,哪知道一醒来都第二天。金也不叫醒我!说起来,我今天一直没有见到他。还有修道院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砰的一身巨响,她们就感到整个修道院都在微微晃动。难道是地震?奥罗拉立刻拉着费恩夫人冲出了石室,快步往下跑。来到修道院外面的平地上,她们抬头就能看见附近半山腰腾起的巨大尘土。
从修道院跑出来的其他人,对着巨大响动发源地开始指指点点。奥罗拉不禁为丽贝卡和凯洛奇牧师忧心起来。她不清楚维基兄弟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希望两人安全。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巡逻队用马车装着一车车物资回到了修道院,留在北郡的商队成员欢腾起来。随后,商队首领马普先生被送回来,整个气氛达到高\潮。
晚饭后,奥罗拉没有等到丽贝卡,却迎来了马普先生派来的传话人。他向范宁小姐道歉。商队第二天要返回海山城,不会再去镜湖镇。她对着这个消息,只能接受,还得安慰那位传话人,自己理解现在的状况,并不在意,并请他们把信带给英格尔小姐。
费恩夫人担忧起来:“如果没有商队,我们就必须自己雇佣保镖通过古鲁丁森林。可是商队雇佣的佣兵明天会跟随商队返回海山城。”
奥罗拉默然。修道院不是久留之地,需要多久才能等到合适的商队带他们离开。无论是找新的商队还是雇佣保镖,落星镇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从北郡到落星镇这段旅程同样要经过古鲁丁森林,该怎么办呢?
“要不,我们也和商队一起回海山城,找到合适的机会在重新出发。”费恩夫人建议道。
她惨然一笑:“不,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再回去海山城就是五年后。我不会放弃!”
石室重回寂静。
奥罗拉不知道凯洛奇牧师还有没有办法。对于这个人,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我想到一个办法。”同样在发愁的费恩夫人双眼变得明亮,“我去问问金,也许能请来他以前认识的佣兵,从北郡到落星镇只有一天路程。”
看着费恩夫人跃跃欲试的态度,奥罗拉咽回了拒绝的话。还是等到大家聚在一起在讨论这个问题。
第二天清晨,修道院沸腾起来。商队的人员开始清点物资,将货物搬回马车。奥罗拉也被请到场,因为里面也有她的东西。马普先生非常体贴地指派了两个工人帮她搬运货物。
正指挥着他们固定修整马车时,她远远看见朗斯特先生朝树林方向走过来。他的目光一直牢牢锁定着自己,脚步越来越快。
他怎么会在这里?奥罗拉有些焦躁,如果老朗斯特也知道自己的动向,那么她就不得不面对保护人这个尴尬的场面。
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先是向她问好,然后主动让自己的仆人帮助指挥现场。最后终于提出邀请她去河边散步。
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偶尔吹来的和风,掠过平静的水面,荡起微微涟漪。他们就顺着河岸慢慢向前走。奥罗拉很不适应这样的氛围,尤其朗斯特差点成为她的未婚夫。她刚想说点什么,朗斯特已经停住了脚步。
他望着水面说道:“我父亲重伤,快死了。”
“啊!”她捂住嘴发出小声尖叫,“难以让人相信。我是说,圣光会保佑他的。”
真是太棒了,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厚道,但是她没法抑制自己的心情,就像一直压在身上的重荷突然消失了一般。为了不失礼于这位可怜的儿子,她只能将头压低,假装注视着水中散乱的水草。
“也许对于你来说,这其实是一件好事。”朗斯特继续补充道,“毕竟你为了那件事,偷偷跑到了北郡修道院。现在,你可以光明正大回到海山城了。我可以保证,不会做伤害到范宁家产业的事情,也不会伤害你。你在我心里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你任然是范宁家尊贵的小姐。”
奥罗拉被他的话给噎住了。她狐疑地偷看了一下身旁的男人,开始思考他是不是被父亲重病这件事情给刺激到,所以做出了匪夷所思的决定。她决定不回应。
他看到这种情形,以为她在等待着他的详细解说。便把自己的将来做范宁小姐保护人的计划详细地列了出来。比如两家的产业进行整合,账目会做得清明。奥罗拉可以轻松的呆在家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每个月查查帐即可。即使将来和提亚斯小姐结婚,他仍会把她当成亲密的人来对待。
之前,她很讨厌他。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计划,但凡一个外人听到,都会赞赏他的仁慈。而从客观角度来说,这也是最合两家利益的做法。她会感动,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但是听到最后,之前的点点不安和动摇立刻化为灰烬。什么叫婚后把她当成亲密的人!她没兴趣成为小三情妇之流,这简直是在侮辱她。
等他说完,她只能坚定地说:“大家认为是很好的东西,但未必适合我。直接说吧,那不是我想要的。你之前的计划很好,我很感激。但是,我不需要。”
朗斯特盯着她,整个脸部都写满了‘我很生气’。他想不明白,自从遇见奥罗拉,就一直被她拒绝。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镇定下来开口说话:“可以请教一下,为什么我会遭受到如此直接的拒绝?自从我们认识,我还从没见过你顺从的时候。”
“那么,我也想请教一下,为什么你可以一边如此为我着想,一边确在侮辱着我。请你不要老是提到把我当成亲密的人。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没有这么融洽。我不理解也不接受一个将要结婚男人的殷勤,那样会让我觉得十分对不起提亚斯小姐。”
他显得十分惊讶,他带着痛苦和诧异的神情望着她。是的,她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也不想说出真相。他想就这样把她珍藏在心底。随即,他坚定了一件事情:如果她想飞,他就得在天空织一道密不透风的网。这是一项很好的挑战!
“如果你坚持,你会很辛苦。镜湖镇,没有人能帮你。”
“我甘之如饴,请允许我离开。”她转身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