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班级嚷嚷着要进行一场篮球比赛时,连音已经在运动场的角落里找好了位置,课本和练习册之前全塞在校服里,笔则塞在口袋中,如今已经全部取出,万事具备,就差进入学习状态了。
然而,偏就有人不打算让连音如愿。
连音坐定还没几分钟,就听接应系统向她报告说:“注意注意,校霸正在接近!”连音随即抬头一看,就见冉飞雨大步流星的向她走过来。
方圆半径五米内就她一个人,对方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不过连音有些不解,他难道有事要找自己?除转学来的第一天中午被他堵了一回后,之后这位校霸倒是再没堵过自己,当然也没向自己要过保护费,更不说有任何的接触了。
她和那几名校霸就跟两个世界的人一样,没有交集。
那今天是做什么?难道是来问自己收那拖欠已久的保护费的?
除此外,连音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冉飞雨走到一半时见连音抬起头看着他,这使得他脚下的步子又跨大了几分,百来步的距离,最后就跟竞走一样,不过一眨眼功夫就站定在她面前,一副俯视的高傲模样。
连音捧着书,疑惑道:“您,有事吗?”
冉飞雨被她一声“您”的称呼给弄的愣了下,险些忘记自己专程过来是干嘛来的了。
一般“您”这个词不是专门用来称呼长辈的吗?她对自己这么尊敬?
冉飞雨胡思乱想了下,还好没几秒就发现自己跑偏了问题,立马调整过来道:“咱们班和三班搞比赛,你不知道?”语气听起来像是质问,然而天晓得,他觉得自己挺温柔了。当然了,很温柔也谈不上,他毕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校霸,怎么可能会有太过温柔的一面。
他的提问让连音的疑惑更浓,在思考了下后,不由得迟疑的问他:“难道需要我去参加比赛?”
冉飞雨:“……”怎么有种不在一个频道上的感觉?
“当然不是让你去参加比赛,是我们几个男的比赛篮球,你难道会打篮球?”就算会打,那也不是男的啊!
连音摇头:“不会。”
那不就完了。冉飞雨说:“我是要来告诉你一声,我们班跟三班打赌了,这场比赛哪个班输了,哪个班得负责给赢的班级买吃的。”
“好。需要多少钱告诉我,我来出钱。”连音觉得自己表现的应该挺上路了。
然而冉飞雨却满脸悲愤的跺了跺脚,那表情像是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样子,他控制不住的咆哮道:“谁在跟你说这个!难道老子穷的得问女人拿钱了吗?”全校谁不知道,他和何琢都是不差钱的主。请客而已,不说请一个班级的人吃东西,就是请全年级吃,他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接二连三被个女生抢先甩出“不差钱”的暗示,令冉飞雨很有些挫败的感觉,这种套路一般都是由他来使用的好吗?
冉飞雨气恼了一阵,突然间又回味过来不对的地方:“你刚才什么意思!什么叫需要多少钱你来出?我们他X的还没开始比呢,你就断定我们会输?”这是赤|裸|裸的瞧不起,有没有?
连音被他咋呼的丧失了一大波耐心,只能再问他:“那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被她这么一问,冉飞雨没再咋呼下去,像一杆突然哑火的枪,沉默了有一会儿才摆出一副高傲的施舍态度说:“当然是来让你去给我们加油的。”
连音哑口无语,心下猜测着这位校霸该不会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不想让她安安静静的复习吧?
冉飞雨见连音没说话,他也不催,居高临下的斜视着她,面上没过多的表情,实则心里却有些小紧张。不确定自己的表现有没有到位,也不确定连音能不能从他的话里听出他真正的企图来。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连音将书本摊在腿上,两手交叠放置在书上,面上表情一本正经,抬头仰视他的那种感觉,竟让冉飞雨联想到了家中严苛的老长辈,而自己则是等着被训斥的做错事的小孩儿。
这种感觉实在太让人有压迫感了,冉飞雨一时间竟不知道手该贴在裤腿缝上,还是背到身后去。
连音张口道:“不好意思,虽然我对球类运动有些研究,但篮球这项运动真是一窍不通,同时也没有任何的兴趣。鉴于三周后就要期中考试,我希望我的时间可以充分用来复习。当然,如果您一定要求我去给比赛加油鼓劲,我也可以遵照你的意思来办。不过请容许我事先问问,这是不是也算在拜码头的范畴里?我拜完码头后,今后可以得到不再受您欺负的保障吗?”
冉飞雨被她一番讲究的问话弄的晕晕乎乎,那咬文嚼字的态度,可不就是学霸和校霸们最看不惯的样子。更不要说她话里又是“您”又是“保障”什么的,冉飞雨觉得心好累。
更重要的是,她果然如何琢所说的那样,关键时刻就嚷嚷要复习,要考试。
许多人喜欢起来是盲目的,而心死可能也就只在一瞬间,至少对于冉飞雨来说,他这会儿是真的打消追求连音的念头了。
她就是一根没肉骨头,狗才想要啃呢!
冉飞雨转身就走,边走,心里边恨恨的想着。
连音看着来去皆匆匆的人,忍不住对接应系统说:“他该不会是想去喊人来打我吧?”
接应系统说:“那你怕吗?”
不怕。
连音没说,但她和接应系统都知道答案。
在确定冉飞雨离开只是回去参加比赛,而不是喊人来打她后,连音重新埋首进入题海的世界。
三周后就是期中考试,想要不出错,她就得好好复习,毕竟高中的知识里,她还是有些方面没全补回来,需要多加巩固。
一班和三班的篮球赛开始后,两个班级围观的女生们便开始不停的为自己的班级摇旗呐喊。
不过,不论周围摇旗呐喊的人多给力,最终都成了一场一班单方面碾压三班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