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依斜睨她一眼,“你就没有听明白我的言外之意?你的注意点难道不应该放在我的前半句?”
连北瑾仔细的想了想,顿时茅塞顿开,拍桌而起,“我知道了,你是让我送汤?”
林江依面带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欣慰的点了点头,“既然有了目标,我们就要勇敢的去做。”
“可是我除了吃,不会做啊。”连北瑾坐回桌子上,双手托在下巴上,“你会吗?”
“我像是那种十指会沾阳春水的普通女人?”林江依轻咳一声,“我做是不会做,不过我可以让我家阿姨教你做啊。”
连北瑾踌躇一二,“那我试试?”
夜幕降临,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的进入军区大院。
连北瑾将自行车车架放了下来,拿起书包就往大宅里奔去。
林家父母一年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军营里泡着,以至于整个大宅除了还在读书的林江依外,就只剩两个阿姨增添着人气。
两位阿姨面面相觑一番,瞧着自家三小姐浩浩荡荡领着连家四小姐回来,看那阵势,八成又是逃课了。
两人不敢多说什么,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等待着小姐们吩咐。
林江依站在厨房里,眉头紧皱,她看着鱼池里蹦的可高可高的鲫鱼,吞了吞口水,“小小,这玩意儿你确定你会杀?”
连北瑾两手拿着两把刀,目光如炬的盯着池子里还在向她耀武扬威着的鱼儿,心里有些惶恐,建议道,“要不我们还是去买现成的吧?”
林江依瞥了她一眼,“要不咱们还是放弃霍二哥吧,毕竟像他这么完美的男人是不允许我们这种肤浅女孩子去惦记的。”
连北瑾卷起衣袖,磨刀霍霍的捞出了鲫鱼,将它放在了砧板上,她深吸一口气,手起刀落,一刀斩下去。
“噗。”血水混合着自来水糊了两人一脸。
林江依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液,她面无表情的瞪着旁边下手干净利落斩掉了鱼头的女人。
呵呵,女人。
连北瑾嘴角抽了抽,“是这样杀吗?”
“你当砍头吗?”林江依将死不瞑目的鲫鱼丢进了垃圾桶里,“重新剖。”
“小姐,要不还是交给我们吧。”陈妈于心不忍走了上去。
连北瑾擦了擦刀上的血,直接拒绝道,“江依同志说得对,不付出如何求回报,为了霍二哥,不就是一条鱼吗。”
刀光闪烁,林江依本能的眨了眨眼,随后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鲫鱼随着菜刀一同落在了地上,“哐当”一声。
“啊,啊,血,血。”连北瑾右手捂住左手,依旧止不住红艳艳的血从指缝中狂涌的奔流而出。
林江依不敢置信她竟然自残了,拿起旁边干净的毛巾捂住她的手,“你做了什么?”
“快快,我给连四小姐上药。”陈妈提着急救箱跑进了厨房。
当毛巾一层一层拨开之后,血液失去了按压,又一次从伤口里涌出来,一滴一滴溅在了地板上。
“怎么伤成这样了?”陈妈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双氧水。
连北瑾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深可见骨的伤口,这得下多大狠手才会伤成这样啊。
林江依哭笑不得道,“不想做饭也不至于用苦肉计啊,这怕是得少二两血了。”
连北瑾咬了咬唇,“痛。”
“忍忍就不痛了。”林江依替她吹了吹,“现在还做吗?”
连北瑾回头看了看在地上跳的可欢乐的鱼儿,眯了眯眼,“我不宰了它,对不起我这二两血。”
陈妈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只得本本分分的把她的伤口处理妥善了。
连北瑾气势汹汹的重新走回了厨房里,目光狭隘的盯着地上蹦蹦跳跳的家伙,雄赳赳气昂昂的将它从地上捞了起来。
“啊,啊,啊。”林江依不忍目睹的捂住自己的眼。
连北瑾委屈的捧着自己又一次受伤的手返回了客厅里。
陈妈正在收拾急救箱,听见这撕心裂肺的一声吼,忙不迭的抬起头。
连北瑾将自己伤痕累累的左手伸了过去,信誓旦旦道,“我还能坚持。”
“连小姐,要不我替你杀鱼,你只负责做也行的。”陈妈建议着。
连北瑾单手扶额,心有余悸的望了望砧板上又开始嘲笑她的鱼儿,最终还是退了这一步,“辛苦陈妈了。”
“咕咕咕。”大院里不知道哪一家养了一窝公鸡,从四点开始就不停的打鸣。
连北瑾正蹲在灶台前昏昏欲睡,听见打鸣声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顿时脑供血不足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光荣的晕倒在地上。
她双手撑在灶台上,晃了晃晕晕的脑袋,等到彻底清醒之后才急急忙忙的跑到灶前看了看昨晚上就开始炖上的鱼汤。
炖了七八个小时,此时此刻的鱼汤汤色浓稠如白玉豆腐,味道香甜不失大师风范,整条鱼已经融化在汤水里,连渣都不剩了。
她将整锅汤倒进保温盅了,趁着天色未亮出门,一定能赶在二哥吃早饭前到达营区。
只是刚蹬上自行车她就有点后悔了,受伤的左手似乎握不住车把,有好几次差点撞上路边花坛。
“叮。”手机在衣兜里孜孜不倦的响了起来。
连北瑾靠边停下车子,本是不打算接听任何电话,只是一瞥到手机号码时,毫不迟疑的按下了接听,她平复着自己的喘息声,“二哥。”
“昨晚上有军部大会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你的电话,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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