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北宫衡背对着他站在新栽的花前发呆,想必相爷是回想起往事了,便只是静静立于一旁,没有说话。
“吴悠。”北宫衡忽然开口轻轻地叫了一声。
“啊,吴悠在,老爷有什么吩咐?”吴悠有些微诧异,原来相爷早就察觉到他站在这里了,不愧是丞相大人,心中暗暗佩服。
“经过前些天的暗中观察,对那位公子你怎么看?你可还觉得可靠?”北宫衡想到最近有许多大事要处理,但除了他自己和方尚书以外,年轻的皇上身边连一个可以信赖的人都没有,且不说宫外的文武百官,只是皇宫中内,都人心涣散,伺候的宫人们也皆死气沉沉,毫不上心。
“经过属下的调查,那位大人的公子丝毫不是如传言的那般,那位公子看似潇洒放浪,实则心思谨慎,心思清明,又因为在那位大人的教导下而有一颗忠于皇室的心。”
“那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便是侍奉皇上左右最好的人选了,听闻寡言少语所以未进朝堂,尚未经过官场的黑暗而保有一颗纯良之心,也没有政治立场,而少言,那也便正好,不会有是非口舌。”北宫衡满意地点点头,略有思索地说。
“老爷说的都在理,只是…”听到北宫衡的分析,吴悠心中赞同不已但听到最后一句话,有些忍不住了,那位公子,无论如何,不算是少言之人。
“只是什么?”北宫衡有些疑惑地转身问。
“只是,要说少言,那位公子据属下所知,并非少言寡语之人。”吴悠如实禀告。他给丞相的信只是略微说了一下情况,并没有详细说明那人的平日,只是见过皇上一面便又是赠竹又是邀请一同观看歌舞,而且和凤易楼的十二爷暗中会面,而且十分擅于察言观色,揣度他人的心思,如果这种人成为了敌人倒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正所谓传言不可尽兴,可如此一来岂不也是件有趣的事,或许能给我们更多惊喜。”北宫衡似乎有些高兴,抬起眼眸,脸上浮起笑容。
“那我今天去趟方府,你不必跟来。”北宫衡撂下这句话背着手便匆匆离开。
“老爷,路上小心。”吴悠弯腰俯首目送北宫衡离开,总觉得最近的丞相大人有了些许精神,吴悠瞥了一眼从厢房出来的梓柔。
“老…哦,先生今天又出去了?”梓柔看见吴悠盯着大门问道。
“嗯,老爷刚刚有事出门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冒昧地问一句,老爷…你们一家究竟是做什么的?”梓柔感觉最近先生出去的越来越频繁,早就想问了,但是碍于礼节,一直没有问出口。
“啊?”吴悠可能没料到梓柔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所以略显惊讶。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罢了,并不是一定要知道,如果吴悠觉得为难也不必回答,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有说。”对于吴悠的反应,梓柔霎时有点尴尬。
“喔,倒也谈不上什么为难,告诉姑娘倒也没事,如果遮遮掩掩地反而显得更可疑。”吴悠坦然一笑,脑子立刻高速转动起来。
“只是看先生也不是商人,如果是做官,但也不该每天呆在家里才对,所以有些好奇。”
“这个,怎么说呢,老爷姑且也算是当官的,事情也不多,只是最近身体不适在家休养,再加上曾经先祖积累了一些家底,所以就算什么也不做过着普通的生活也足够生活一辈子了,嗯,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吴悠抱着手臂摸着下巴回答地似乎很清楚却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这个问题着实让吴悠难以回答,虽然他一直在担心梓柔什么时候要问这个问题,但他始终没有想到什么可信的答案,所以这样的回答也算不得欺骗,好歹确实是真的,只是可能在细节和程度上有误差,吴悠在心中确认了一遍自己的回答,甚是满意。
“哦,原来如此。”梓柔立马接受了这样的解释,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觉得吴悠是一个真诚可靠的人,再加上自己问的话本来就有些无礼,所以便没有去质疑这个答案,况且答案的真实与否于她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嗯。关姑娘进屋去吧,这院中太阳太烈。”吴悠真诚地点点头,随后转移了话题。
对于梓柔来说,她并不是真的关心府中是做什么的,周遭的一切她都不在意,她只是想多了解一点有关于先生的事情,但是说起来,至今都不知道先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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