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闲聊,很快,便到了庆归坊,宣礼正在门口徘徊,庆归坊里客人很多,菜肴的香气飘散在整个街道。
“绮云姑娘,请。”北宫瑛退至一旁客气地让温绮云先进。
“嗯。”绮云点点头拎起裙摆的一边踏上石阶,丝毫没有顾虑。
“客官,几位?”北宫瑛一行人刚走进庆归坊,一个干净斯文的小二便上前热情地问道。
“两…不,四位。”温绮云不待北宫瑛开口便抢先答道。
“小姐…”丫鬟和宣礼皆面露疑惑,好像并没有说有别的客人要来呀。
“嗯,四位。”北宫瑛立刻明白了温绮云的意思,和绮云对视一笑重复道。
“好的,客官,这边楼上请。”小二将他们带到楼上窗边一个刚空出来的位置入座。
北宫瑛和温绮云入座后,宣礼和绮云的丫鬟却还面面相觑。
“小姐。”丫鬟终于明白了绮云的意思用眼神确认道,她只是一个丫鬟,没有与主人同桌而食的道理,虽然小姐从不计较这些,但这始终是不成体统的。
“坐吧,非灵。”绮云抬眼看着犹豫的丫鬟非灵道。
“主子,我这…我还是站着比较好。”这边宣礼就更加为难了,温绮云再怎么是小姐,地位高,但终究只是一个富家的小姐而已,可是他的主子可是皇上,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有如此越矩的行为。
“宣礼,连我说的话都不听了是吗?你给我坐下。”北宫瑛一声命令,吓得宣礼一屁股便坐在了凳子上。宣礼内心却是如坐针毡,即使是不在皇宫,但在皇宫的那些规矩早已成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一旦破坏了这些规矩便心中十分难受。
“绮云姑娘想吃点什么,随便点。”北宫瑛为绮云和非灵斟了一杯茶。
“温小姐暂且不说,这丫头真是福气不浅,竟然让当今皇上为她斟茶。”宣礼瞥了一眼绮云身边的小丫头,心中甚为不满。
“你也喝点茶。”一旁的北宫瑛将宣礼的心思尽收眼底,笑眯眯地将宣礼面前的茶杯斟满。
“主子,我自己来自己来。”宣礼被北宫瑛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跳了起来。
“无妨无妨,以后你给我斟茶倒酒的日子还长着呢,今天就犒劳一下你。”北宫瑛拉了拉宣礼的衣服让他坐下。
“谢谢主子。”宣礼看着自家主子暖心的话真诚的眼神心里早已感动得不行,却不知北宫瑛心里却在偷笑。
“客官,这是我们店的菜单,请客官慢慢看。”小二端着长方形木盘过来,将盘子放在桌上,盘子里整齐放着数十块一模一样的长木牌,上面毛笔写着菜名,十分精致,菜名也十分风雅:帝里春晚,惊羽翩翩,菱花将照,皎月出斜,……都是些只看菜名根本猜不出是什么的菜。
“绮云姑娘,就挑自己喜欢的吧。”北宫瑛玩转着手中的茶杯,笑着说。
“嗯,这庆归坊果然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只光菜名就如此别致,倒事有趣。”绮云看着菜单,赞叹之余不禁有些头疼。
“小二,你来给这位姑娘解释一下,这都是什么…”北宫瑛召唤小二道。
“好的,姑娘想点哪道菜,这几张用红色颜料写的木牌是我们店招牌菜。”小二滔滔不绝,热情十足。
“那这菱花将照是……”
“哦,这是初生的菱角肉和新藕发的嫩芽,外加……”小二耐心地解释着,北宫瑛却早已神游了。这些复杂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菜名只是故弄玄虚,粉饰外表而已,北宫这么想。
“听说了吗?当今的丞相据说在府中被刺重伤,卧病在床。”忽然一阵窃窃私语传入北宫瑛耳中。
“真的吗?可是传闻丞相文武双全,怎么会败在区区小贼手上?”离北宫瑛两桌远的几个人正在小声讨论着,北宫竖着耳朵听着。
“据说当时西文公主刚好在丞相府中,刺客把公主当人质要挟,丞相这才被贼人伤了。”
“哦哦,原来如此。”另外两人附和道,仿佛知道了天大的秘密。
“另外还有传言,皇上不在宫中,现在朝中大小政事都是请示如今的方尚书方大人。”
“此话可当真?方尚书就是前几日在素华楼见到的方度离方公子的祖父?”
“可不是嘛,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祖父在朝中呼风唤雨,孙子却在外面花天酒地,难得方公子还一副书生做派,却日日流连青楼。”另一人摇摇头叹道。
“你说话小心,最近芳甸镇来了些生人,怕都不是好惹的,小心让人找了茬去。”旁边一男子提醒道。
北宫瑛心中有点惊讶,如果真的如传言那样,丞相大人重伤,那就是说皇叔现在受伤在府中休养,方胥那个老匹夫才不会拦下所有的政务,那现在朕的政事岂不是没人帮我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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