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宅晚宴。
极具古典文化气息的宴会厅内,聚集了整个南城的风云人物。
淡淡的檀香散在空气里,为每个到来的客人送上了一分平淡安宁的心情。
训练有素,衣着统一的佣人微笑着行走在客人之间。
因为今晚来的都是与傅氏关系不错的客人,为了不让记者浑水摸鱼,入场的检查也十分严格。
秦溪和森特刚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人被拦在了入口处。
“抱歉,先生,您没有邀请函所以我不能让您进去。”
那人似乎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一下子急红了脸,“我的邀请函忘在酒店了,没有带上,你要是不信可以让你们傅总来,他认识我的。”
佣人却不动,似乎是认为这样的小事不足以惊动里面的人,于是又道:“抱歉,傅宅必须凭邀请函才能入内。”
那人气得跳脚,顾不得场合不对,直接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竟敢跟我动手,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你配吗?”
佣人躲之不及,被扇得整个人都偏向了一侧。
秦溪眉心轻蹙,这人过分了些。
这时,一道黑色身影自里面一片柔色的灯光里走出,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从那身无可匹敌的气势也能猜到来人是谁。
森特注意到来人后,好奇地问秦溪,“傅家会怎么做?”
秦溪想了想,答:“可能会被请出去吧。”
傅靳城不是隐忍的人,虽然佣人的做法过于死板,但毕竟没犯错,而客人竟然在他的地盘上动手打了他的人,他怕是忍不下这口气的。
刚想着,那张冷峻逼人的脸便闯入了视线。
了解了缘由后,傅靳城冷眸一转,如夜般幽深的眸底聚着一层冷光。
那客人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虚,立刻出声解释,“傅总,我被他两次拦着,而且我跟他说我们认识,不信让他来找你,可是他就是不让,我也是着急了这才……”
“张总,看来你不太懂傅家的规矩。”
一声冷彻肺腑的声音打断了客人的解释,让客人立刻怔住了。
傅靳城随手一招,两名黑衣保镖便从后面疾步走了出来,将张总左右围住。
“傅总,您这是……”张总脸色一变,又惊有不解地望着他。
傅靳城眉目都冷了,“既然张总无心参与傅家的宴会,那就不必再浪费我们的时间。”
张总呆住。
傅靳城轻轻抬下巴,冷淡的神色透着一份强硬,“请张总出去。”
两名保镖立刻架起张总往外走。
张总起初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还想争辩两句。结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其中一个保镖按住了嘴,直直带了出去。
当时,在入口处等着的不只是秦溪和森特,还有其他几名客人。
看到这一幕时,每个人的脸色都或多或少变化了些。
傅靳城察觉了大家的变化,淡然而不失礼貌地致了歉,然后往外走到僻静处,借着联袂的树影站立。
其他人没有再看他,但是秦溪却还在看。
而且很轻易地就在阴影下找到了他,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他没站一会儿,长指往包里一伸就拿出了一个烟盒,在掌心处敲了敲,抽出一支烟,然后用另一只手点燃。
刚放在嘴边吸了一口,他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秦溪。
冷峻的脸停滞了一瞬,随后薄唇一扬,缓缓吐出烟雾,然后迈步朝她这边走来。
青色的烟绕着他的脸氲腾,过分英俊的脸在那片青烟后显得不太真实。
然而那道沾满了人间烟火的眼神,却格外触心。
“欢迎光临寒舍。”
清冷的嗓音含着淡淡的沉哑飘入了秦溪的耳朵。
她察觉他的声音不对,蓦地想起他之前的咳嗽,他的病还没好?
秦溪的出神,让森特和傅靳城都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注意到她戴在脖子间的项链后,傅靳城冷淡的神情突然打破,眼底的风雷骤然响起。
森特注意到他的神情突然阴鹜,捏着烟的手指指骨正在收紧,缓和回应道:“多谢傅总的欢迎。”
正在猎猎作响的风雷倏地消止。
冷淡色重新汇聚在傅靳城眼底。
秦溪也被森特的回应惊醒,正好捕捉到了傅靳城眼底隐晦的冷嘲,心暗暗一涩,淡声回应,“傅总客气了。”
“既然是客人,自然要客气一点,不然被人误会可就不好了。秦小姐,你说呢?”
秦溪知道他是告诉她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她只是客人,必须要保持礼数。
她压住内心的波动,淡淡一笑,“傅总说得自然没错。”
傅靳城的冷色聚在眉间,嘴角却轻轻上扬,“能得秦小姐的认可,是傅某的荣幸。”
三人缓步往里走。
一路上都在各怀心思地寒暄。
进到内场后,傅靳城道了声失陪就去找其他人了,秦溪和森特找了处安静的角落站着。
森特看着摸着酒杯,不显情绪的秦溪,心有不忍,“小溪,如果你不想留在这里,我可以帮你善后。”
秦溪闻言,再次笑了,“我没事,这些早就预料到了,况且我来还有其他目的。”
“什么目的?”
秦溪转动酒杯,将视线投向四周,“看我的儿子。”
二楼。
穿着一身大红色吊带裙的宁笙歌正站在楼上俯视着一楼的人,与她在一起的还有一身黑色露背装的宁默安。
两人都是模样和气质十分出众的人,自然惹得不少人都往她们那里看。
宁笙歌已经默认是傅靳城的人了,而宁默安至今没公开属于谁,所以有不少人的视线都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对于那些人,宁默安是不屑的。
她看了看时间,对身边的宁笙歌说,“我只能在这里待到九点,钱城回来了,我要去找他。”
“好。”
宁笙歌点头,晃了晃手里的香槟,视线绕过场内后缓缓落在了角落处,那里秦溪正在跟森特说话。
而且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尤为刺眼。
“姐,你说秦溪和那位森特先生是什么关系?”
宁默安之前就注意到了,见秦溪这两次露相都是跟森特一起的,不由觉得奇怪。
“森特在F国可是很有名的人,而且他属于被成为尊老的珠宝大佬手下,这样的顶尖人物怎么会跟秦溪牵扯在一起?”
“谁知道呢?”
宁默安思绪一转,惊讶地说道:“莫非……”
宁笙歌知道她是怀疑秦溪和森特的关系,立刻打消了她的念头,“姐,秦溪不傻,不可能反复被人在同一件事上抓住把柄。你可别上当,好好看戏吧。”
宁默安压住了刚起的念头,又听她说‘看戏’,不由惊奇问道:“看什么戏?”
宁笙歌笑而不语。